第370章 幽熒真身

  我吸了口涼氣，猛的吞了一口口水，“她瘋了不成？蔣晴想害我，這倒是想得通，她為什麽想害洪淵？沒道理嘛！”

  靳言一邊思索，一邊微微搖頭說：“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蔣晴為什麽要針對洪淵呢？他們並無仇無怨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想斬草除根。但是，我看她做的一係列事情，到不像是要斬草除根，而是有其他的目的。很可能和千家的道士神像有關。”

  “洪淵，你就一點不記得你到底是怎麽死的？到底和千家有什麽關係嗎？”我著急的看著洪淵。

  快餐店已經由早點換成了開售午餐的牌子，店員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拖著地，一邊時不時的向我這邊看。

  我立刻收了收嗓門，小聲說：“洪淵大人，你就一點沒有印象嗎？哪怕回憶一點點也可以啊！怎麽可能對於自己的死因一點記憶，一點想法都沒有呢？”

  洪淵眉梢一挑，朝我笑了笑，說：“我當然記得一些事情，隻是不想和你說罷了。不想把你這個普通人卷進來。”

  “可是你已經把我卷進來了，從你給我開了陰陽眼，我的生活就開始不太平。洪淵，你現在又說什麽我是普通人。你哪隻眼睛看我像普通人？那個普通人玩刀，還玩前世鏡，大脖子上麵還有蛇的紋身？”我越說越氣，“當初解決新海村鬧鬼的事情，也是你同意的，還帶著我去鬼城。當時你怎麽沒說害怕我卷入紛爭，怎麽不說我隻是個平凡人？”

  洪淵呷了呷嘴巴，雙手一攤，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當初做決定的是那時候的我，又不是現在的我。再說了，沒有失憶以前，我也沒有跟你說關於我和千家的事情。當然，現在我也不想說。除非……”

  洪淵看著我邪邪一笑。

  “除非什麽？”我問。

  “除非我回憶起之前和你的過往。”

  “你威脅我？”

  “我是威脅你。我是真的不希望你攪進來，有些事情，不是凡人能承受的。”洪淵看向窗外，表情冰冷的不能再冰冷。

  靳言敲了敲桌子，勸道：“行了，你倆！幹嘛說著說著就白了臉。拉著臉子給我這個外人看笑話嗎？洪淵，我不是說你，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省得以後想說的時候沒機會說了，抱憾終身。”

  “說什麽？”洪淵轉過臉來，禮貌又僵硬的朝我和靳言微微一笑。

  他的態度很明顯，完全就是什麽都不願意透露。

  “洪淵，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就替你說了。不過，我說的都是道聽途說，捕風捉影的一些隻言片語，是不是真相可就不知道了。”

  還沒等紅豔開口，就聽靳言接著說：“千家神像的道士是道仙一脈的掌門，名叫千正然。而你，洪淵，是紫陽派的一脈單傳。至於你和千掌門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不得而知。不過我倒是打聽到了一些傳聞。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靳言說完，不露聲色的笑了笑。

  我總覺得他的笑，憋著一點暗壞。不知道他盤算著什麽鬼主意。

  “換個地方說吧。”洪淵深邃的冷眸瞟了一眼我和靳言，徑直朝店外走去。

  我們再次來到了靳言之前的家，古香古色的老屋。

  屋內已經落了一層的灰塵，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氣兒，撲鼻而來一股黴味。

  “真是物是人非。”我拍打著沙發上的伏灰，“自從靳羽萱去世後，你就再也沒有見過靳奕嗎？”

  靳言點點頭，疑惑的說：“再也沒見過，像從人間消失了一樣。我以為他回去找西夜城找第二卷古卷，可是我去了西夜城，一片破敗，隻有一群老弱病殘半死不死的小妖。”

  “你去過西夜城？”我有點驚訝。

  “沒錯。我的確是去了西夜城，但是隻呆了半天就回來了。因為我覺得九幽古卷早就被人奪走了。”

  我嘻嘻一笑，說：“那你可想錯了。九幽古卷倒真的沒有被搶走。不過，就算找到了也沒什麽意義，那東西，隻是記著幽熒的記憶。真的想不明白，這麽無用的東西，那些人為什麽要拚了老命的去爭，去搶。”

  洪淵翹著二郎腿，坐到了我剛清理好的沙發上，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因為貪婪。”

  我用眼角看了看洪淵，嘴巴一撇，說：“貪婪？那您老人家可比他們貪得多，我看你比誰都想要九幽古卷。”

  “我的確很想要。”洪淵直白的承認，“天下誰不知道九幽古卷是上古兵器之書！而且，我身上的血咒，隻有九幽古卷上的內容可解。”

  “洪淵，我看你不但失憶，你還失智。”我無奈的搖搖頭，“我應該給你好好縷縷。首先，你們一直追尋的九幽古卷，隻是一個複活過來叫幽熒的妹子地記憶而已。”

  洪淵眯著月牙眼看我，就好像看著一個智障的表情，當然，他眼裏的這個智障就是我。

  “馮雪湛，你知道幽熒到底是什麽嗎？”

  靳言沒有由頭的突然問了我句。

  我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他就長歎了一聲：“她啊~~~可是上古兵器。曾經有人說過，得幽熒者的天下。真是一點都不誇張。還有一句話，幽熒一出，四海皆亡。”

  洪淵幽幽的一笑，笑容裏飽含這深意。

  “這些我都聽過，師公蛇姬當初告訴過我。可是我偏偏不信，那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會滅掉全世界。她又不是核武器，怎麽可能對別人造成傷害！”

  “也許，並不是她想對別人造成傷害。”洪淵在一旁淡淡的說了一句。

  靳言連忙應和：“雪湛，你應該還記得秋汐吧！她的治愈傷痛的能力有多神奇，你是親眼所見。東海之眼秋汐是海中的神女，可是，為什麽和幽熒長得一模一樣？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為什麽？！”

  “你不用想了，秋汐是幽熒造出……”我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頓時一愣。

  心裏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恐懼之感。

  曾經，呆呆傻傻的幽熒就在我的身邊，那時候，我對她的能力完全沒有概念，一心認為她就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傻姑娘。沉睡多年，後來被人喚醒，完完全全就是傻白甜，無公害。

  可是，現在仔細一想，完完全全不對啊！秋汐是海裏的神女，那麽造出秋汐的幽熒，她是什麽？

  隻是單純的是大家口中的上古兵器嗎？

  我的身體不知不覺中開始輕微顫抖，嘴巴有些僵硬的盯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問：“幽熒……到底是什麽？”

  洪淵朝我暖暖一笑，伸手撫了撫我的頭，“雪湛，你害怕什麽？”

  “我隻是有點後怕。”

  洪淵坐了過來，將我摟在懷裏，輕聲溫柔的說：“幽熒在你眼裏既然是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那麽她就是你所見到的樣子。上古之時，天地混沌”

  隨後，洪淵給我講了一個老掉牙的故事，就是盤古開天辟地。

  不過，這個故事還有延續，就是盤古開天辟地後，產生了一陰一陽相互抗衡的兩種力量，便是太極圖案中兩儀相生的一黑一白。而黑的部分乃是太陰幽熒，白的部分乃是太陽燭照。他們是宇宙精氣所化的聖獸。這一切也並非是空穴來風，在少量的甲骨文中，有所記載。

  根據洪淵的意思，幽熒代表著萬物的陰力，可以創造、孕育、治愈生命。她能造出東海之眼秋汐也就不足為奇了。

  靳言不知何時開始抽煙，吞雲吐霧的說：“為什麽幽熒會沉睡，會由蛇姬守護，而且她的記憶變成了三卷九幽古卷？我向很知道九幽古卷的妖類打聽這件事，都沒有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的。似乎，這件事情被某些人給封鎖住了。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能力，能封印宇宙的精氣，太陰幽熒，真是不可思議。”

  洪淵眉毛一挑，抿著嘴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你知道到底是誰，是不是？”靳言看向洪淵，眼睛裏多了一分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