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看臉的世界
作者:孟三姑娘      更新:2020-09-04 16:58      字數:3282
  時楚依心思一轉,便領會了方程程的意圖,麵不改色的將水喝了下去。

  路愛平利用眼角的餘光,見到時楚依把水給喝了,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

  時楚依喝完以後,就洗漱睡下了。

  第二天,路愛平特意早起了一會兒,想親眼見到時楚依因睡過了時間而出醜。

  可結果,時楚依居然比她起得還要早,而且看精神頭,十分不錯的模樣。

  路愛平眼中的詫異掩飾都掩飾不住。

  時楚依掀唇一笑:“很意外?”

  路愛平沒有回答,不過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時楚依走到路愛平身邊,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別忘了,我可是一名很厲害的大夫,這樣的小把戲,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路愛平感受到時楚依手上傳來的壓力,想使勁將她的手揮開,卻發現根本不是時楚依的對手。

  這個認知,讓路愛平的臉一下子黑了。

  時楚依將手放開,說了一句:“幼稚!”

  時楚依居然說她幼稚!路愛平心裏十分不服氣。

  於是,之後的日子,路愛平找別人的麻煩找得少了,專注於找時楚依和嶽紅梅的麻煩。

  時楚依十次裏有九次避了過去,唯一的一次避無可避,她也會以雙倍還回去。

  而嶽紅梅是個直脾氣的,她不會像時楚依這麽迂回,而是直接和路愛平對上。

  不就是被扣分嘛,她的分數比路愛平多那麽多,有什麽可怕的,就算是淘汰,也是路愛平先被淘汰。

  孫偉明自從決定要在準醫護兵當中尋摸一個好苗子以後,一有空就會來訓練場看看,自然見到了嶽紅梅和時楚依的表現。

  孫偉明認為嶽紅梅的辦法有些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並不上策。

  而時楚依的反擊不顯山不露水的,要比嶽紅梅有謀略許多。

  隻是,時楚依的長相孫偉明並不滿意。

  倒不是他覺得時楚依長得不漂亮,或者是對棕發碧眼的人有偏見,而是這支隊伍執行的任務比較特殊,有的時候需要在敵人內部潛伏。

  時楚依的長相在華國太有辨識度,並不適合執行這類的任務。

  一名醫護兵在某些任務中不能參加,這也就失去了在隊伍裏加入醫護兵的意義。

  所以,時楚依並不是一個好的人選。

  好在目前還有七十八名準醫護兵,孫偉明並不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就算這幫準醫護兵裏沒有讓他滿意的人,其他部隊裏總有。

  因此,孫偉明並不著急。

  倘若時楚依知道因為自己的長相,惹得了孫偉明不滿意,一定十分無奈,

  長相是爸媽給的,又不是她能選擇的,怎麽一個兩個的,都挑她長相的不是。

  唉,這個世界,果然還是看臉的世界。

  路愛平的成績本來就是吊車尾,因為時楚依和嶽紅梅的反擊,讓她每天不僅不能往上加分,反倒還要扣上幾分。

  她掙紮了幾天,最終還是被淘汰了。

  她跑去找她的表姐夫,也就是二營的營長,想讓他幫她想想辦法。

  二營的營長能有什麽辦法?部隊又不是他家開的,他的話也就在二營還算有影響力,在其他地方,根本沒有效力。

  再說了,部隊最忌諱的就是把手伸得太長,哪怕為了自己的前途,二營的營長也不會為了路愛平跑關係。

  路愛平心裏很失望:“你答應過我表姐,要在部隊裏照應我的,原來都是騙人的,我回頭就和表姐說去!”

  二營的營長被氣得不要不要的。

  他堂堂的營長,一有時間就給路愛平加練,路愛平偶爾惹出來一些爛攤子,他也盡力幫她收拾。

  他做了那麽多,臨到頭來,路愛平居然不領情。

  二營營長平時對待路愛平,多少有些愛屋及烏的成份,對她的態度很不錯,而今卻冷下了臉。

  “你要想和你表姐說,就去和她說好了,事關部隊紀律,你就算去和師長說也沒有用!”二營營長冷聲道。

  路愛平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可是她不甘心就這麽走了。

  於是,她在臨走之前,大著膽子找到了金政委,向金政委告了一狀,把時楚依這段時間對她的種種暗算全都說了一遍。

  至於嶽紅梅,路愛平倒是想要告狀,隻可惜嶽紅梅總是喜歡和她正麵剛,她們倆的事都是擺在了名麵上的,實在沒有什麽好說的。

  金政委沒想到時楚依看著乖乖巧巧的,居然花樣這麽多,真挺腹黑的。

  金政委把玩著手裏的茶杯,問道:“證據呢?”

  如果沒有證據,就算路愛平說出花來,也沒有絲毫用處。

  路愛平回道:“我雖然沒有物證,但是我有人證!”

  於是,金政委讓小高把還在訓練的方程程叫了過去。

  嶽紅梅趁著休息的時候,悄悄問時楚依:“你說是不是路愛平又鬧幺蛾子了?”

  這段時間兩個人聯手對付路愛平,關係好了不少,雖然不能像最開始那樣親密,但是總比一般的朋友要好上一些。

  “估計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時楚依倒是很看的開。

  嶽紅梅想到施子煜對時楚依的偏愛,時楚依自然是不怕的,可是若是路愛平死咬著她不放,她該怎麽辦?

  嶽紅梅把自己的心思全都表現在了臉上,一點都不難猜。

  時楚依安慰道:“我會幫你的!”

  嶽紅梅一聽,心頓時放下了不少:“謝謝你!”

  時楚依無所謂的笑了笑,她不過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而已。

  嶽紅梅猜得沒錯,果然沒過多久,小高便把時楚依叫了過去。

  不過,小高並沒有叫嶽紅梅,這讓嶽紅梅鬆了一口氣。

  然而,施子煜見時楚依被叫走了,神色不禁凝重了不少。

  他把準醫護兵們全部交給了謝和平訓練,自己則匆匆回了一趟辦公室,拿了一份資料趕往金政委的辦公室。

  然而,施子煜被小高擋在了門外,並沒有見到金政委。

  門內的情況非常微妙,原本是路愛平向金政委告狀,找方程程給她作證,可方程程卻說,自己並沒有見到時楚依做過什麽,一切全都是聽路愛平說的。

  方程程說的是實話,時楚依辦事一向幹淨利落,輕易不會留下把柄,自然也不會讓方程程見到什麽不該看見的。

  可路愛平對這個答案卻不滿意,她認為方程程是她的人,理應向著她說話,哪怕是沒有,為了她也得說有!

  路愛平不停的給方程程使眼色,方程程全都當做沒有見到。

  在小事上,方程程可以順著路愛平的意思來,隻要路愛平高興就好。

  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她不能跟著路愛平胡來。

  路愛平既沒有人證,又沒有物證,這事本來就該算了。

  但是,時楚依哪能任由路愛平往她身上潑完髒水之後瀟灑離開,路愛平沒有證據,她有!

  時楚依從兜裏掏出一支錄音筆,交給金政委。

  錄音筆在這個年代並不多見,特別是時楚依手裏拿著的這支,看起來特別精巧,隻有拇指大小。

  金政委見了,不免要問一下錄音筆的來曆。

  “我在E國留學的時候,發生了一些讓人不開心的事,我怕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就花高價買了這支錄音筆,用來防身,沒有想到還真用到了!”時楚依邊說,邊拿起錄音筆,在手裏擺弄了一下,將她和路愛平的對話放開出來。

  路愛平這個人被家裏給寵壞了,是有些小心思小手段,卻不是很聰明,時楚依隻要肯費心思,想套她的話簡直不要太容易。

  路愛平聽到錄音中,自己承認給時楚依下過安眠藥,還曾故意在訓練過程中給時楚依使絆子,原本粉嫩的小臉一下子變白了。

  路愛平慌亂地解釋道:“我……我那都是胡說的,當不得真!”

  時楚依看了路愛平一眼:“身在軍營,連說句話都當不得真,那我倒是想問問,你做的什麽事才是真的?”

  “除此以外都是真的!”路愛平道。

  “是嘛!”時楚依在錄音筆上按了幾下,又換了一個錄音。

  這個錄音是路愛平故意對付另一名準醫護兵,那名準醫護兵被淘汰之後,找路愛平理論的錄音。

  那位準醫護兵說要去告路愛平,路愛平讓對方盡管去告,隻要對方敢告,她就敢讓對方的父母丟了鐵飯碗。

  那位準醫護兵的父母是廠子裏麵的工人,這段時間,廠裏正在裁員,許多工人都麵臨下崗。

  路愛平的父親在本市還是很有地位的,讓廠子裏的兩位普通工人提前下崗,簡直不要太容易。

  那位準醫護兵想著自己已經被淘汰了,就算是把路愛平給告了,自己也不可能在部隊裏繼續待下去,反而還要連累自己的父母丟了工作,實在是不劃算,便隻好把委屈隱了下去。

  路愛平其實也知道自己私下裏搞小動作是不對的,見那位準醫護兵的態度軟了下去,主動送了一條絲巾給那位準醫護兵當臨別禮物。

  那位準醫護兵尋思著,自己受了那麽多的委屈,路愛平給她點補償是應該的,便把那條絲巾給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