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為國將一個小箱子用鑰匙打開，麵麵裝著一本小冊子：“這個冊子上麵記載著歆然的嫁妝，除了少數在屋裏和已經被用了的，剩下的全都在這裏，你可以清點一下。”

  “不用了！”施子煜雖然對師為國不怎麽待見，但是對他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師為國若是真有心將寧歆然的嫁妝占為己有，也不會把冊子給他了。

  師為國道：“外麵看似風平浪靜，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起波瀾，我建議你把東西暫時放在這裏，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來取！”

  “好！”施子煜現在住在路隊，就算把東西帶走了，也沒有地方可以放。

  “我帶你上去看看！”師為國說著，在牆壁上找到一處開關，使勁按下去之後，頭頂露出來一條裂縫。

  師為國將梯子搬到裂縫處，然後爬了上去，施子煜隨後跟上。

  上麵的路和來之前走的那條差不多，也很狹窄，兩人走了約有一分鍾多點，便到了出口。

  施子煜跟在師為國的後麵爬了出來，發現地道的出口竟然是在一間屋子的床底。

  施子煜看了一眼所在的房間，房子裏的家具古色古香，特別有韻味。

  施子煜以為像這樣的房子，在前些年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沒想到還有得以保存下來的。

  師為國見施子煜對這個房子感興趣，說道：“我帶你轉轉吧！”

  這座房子不大，也就八十多平方米的樣子，構造也很簡單。

  一間臥室，一間客廳，一間廚房，一間恭房，還有一間放置雜物的小房間。

  屋子裏的所有裝潢都很古樸大氣，身在其間，像是處在古代的宅院一般。

  師為國介紹道：“這座房子是我成人的時候，你爺爺送給我的，和你媽結婚了之後，我見你媽很喜歡這裏，就把房子過戶到了你媽的名下。後來你媽沒了，我就把房子過戶給了你。

  所以，從法律意義上來說，這是你的房子！

  由於馮晚和你弟弟妹妹都不知道這裏的存在，我怕他們打這個房子的主意。這些年鮮少來這裏。

  不過，我每周都會讓人來打掃一次。

  怎麽樣？你還喜歡嗎？”

  “你用不著這樣。”施子煜想將師為國漠視個徹底，不想因為師為國的舉動而動搖。

  師為國拍了拍施子煜的肩膀：“你不用感到有負擔，但凡是師家的男人，成人的時候，長輩都會給置辦產業，這是你應該得的。”

  房子的門被從外麵給鎖了，師為國將臥室的窗戶打開，從窗戶跳了出去。

  那矯健的動作，若是讓師為國的秘書給看見了，一定得瞪大了眼睛。

  師為國心情好，整個人看起來比往常多了一份活力。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對施子煜道：“這座宅子院子裏的景色還算不錯，你出來看看！”

  施子煜單手撐著窗框，一個旋身便到了外麵。

  這座宅子的院子還真不小，不僅種有蘋果樹、櫻桃樹，還有一個小魚塘，隻是魚塘裏隻有水，沒有魚。

  師為國從兜裏掏出來一大串鑰匙，將屬於這座宅子的鑰匙卸了下來，遞給施子煜：“你以後再來M省，若是不想去老宅住的話，可以來這裏住，稍後我把這座宅子的房照給你。”

  這回施子煜沒有拒絕。

  房子都已經過戶到了他的名下，再拒絕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兩個人並沒有在這座宅子裏待太久，逛了一圈之後，就按照原路回了師家老宅。

  師為國將那座房子的房照從保險箱裏取了出來，施子煜看了一眼上麵的名字，的確是他的沒錯，而過戶的時間，就在寧歆然過世後兩個月。

  那個時候，施子煜和師為國的關係並不好，師為國每次回家，都對著施子煜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沒想到私下裏，師為國居然還把房子過戶到了他的名下。

  這是不是能夠證明，師為國對他並不像表麵上那般毫不關心？

  思及此，施子煜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

  施子煜咬了一下唇，開口道：“你不是說，想讓我給你一次機會嗎？我給你一次機會。

  我有兩點要求：一、你和馮晚離婚；二、查明我媽當年的死因，並將罪魁禍首繩之以法。

  隻要你將這兩點辦到了，我就考慮回到師家。”

  師為國做出表態：“倘若歆然當年的事不是意外，我一定不會放過罪魁禍首，可若這隻是一場誤會，我是不會和馮晚離婚的。”

  於私，馮晚縱然有萬般不是，可她畢竟是師木鳶的母親，為了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他也不能離婚。

  於公，他這些年來走到省長這個位置並不容易，如果無緣無故的和馮晚離了婚，對他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他正準備往中央裏走一步，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了岔子。

  施子煜發現自己對師為國的期望還是太高了。

  不論師為國表現得多像是一位慈父，對寧歆然的懷念又是多麽的刻骨，一旦關乎到切身的利益，這些都是浮雲。

  “我隻是表明我的立場，做不做由你！”施子煜忽然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好和師為國說的了，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師為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中年人的世界，怎麽可能還像年輕人一樣，將是是非非算得那麽清楚。

  很多的時候，都逃不開“身不由己”這四個字。

  施子煜走出師家老宅，正好與買豬大骨回來的李阿姨遇上。

  李阿姨低頭喊了一聲：“施同誌！”

  施子煜衝著她點了點頭，然後大步離開了。

  施子煜走後，又去了一趟他戰友那裏。

  這名戰友名叫陳建黨，以前在A市的時候，和施子煜在同一個連裏，關係很不錯。

  陳建黨轉業的時候，找了點關係，被安排在了M省省會城市的公安部門，小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施子煜找到陳建黨時，陳建黨正好也沒有吃飯，兩個人便一起去了一家新開的飯館。

  施子煜要了一間包間，點好菜之後，問道：“我托你幫我查的事，查得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