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施子煜也不想讓施遠晴擔心。

  兩個人談完，施子煜迅速掛了電話，開車到鬆山附近，再徒步爬上山去。

  雖然施子煜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但是四隻輪子怎麽也要比兩條腿走路來得快。

  他到山頂時，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不過，他一個班的人都沒有見到。

  施子煜來的匆忙，沒有來得及吃飯，便打了兩隻野雞。

  把野雞收拾好以後，施子煜邊烤著雞，邊等著他那幫兵。

  王木生這個班，因為大部分人沒有吃時楚依的特製點心，所以走起路來速度相對要快一些。

  但是，那也隻是快一些而已。

  近二十個小時的越野，僅休息了一兩個小時，高強度的訓練，讓他們每個人都疲憊不堪，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兄弟們，你們看見了沒？前麵就是鬆山的山頂了，快打起精神來！”王木生大聲吆喝道。

  一名戰士虛弱地道：“班長，我好餓！”

  王木生問：“你背囊裏的壓縮餅幹吃沒了？”

  每個人備的壓縮餅幹都是三天的量，要是提前吃完了，要麽自己打獵物填肚子，要麽隻能餓著了。

  “沒有，我……我就是想吃點心！”戰士一想起點心的香味，就忍不住咽口水。

  他家裏窮，父母把他送進部隊裏，也是為了給家裏省上一口吃的。

  他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那麽誘人的點心呢！

  王木生用手指頭點了點戰士的太陽穴：“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沒看到其他班有的戰士因為吃了點心，差點連路都走不動了嗎？”

  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居然還有人敢打點心的主意，簡直是不要命了。

  戰士不服氣地回道：“可有的人不是啥事也沒有嘛！”

  “你知道你這塊點心吃了，究竟是有事，還是沒事嗎？”王木生問。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的話，哪能還在這裏和王木生廢話啊，早就把點心填進肚子裏了。

  “不知道就別再想這些了，點心再好吃，那也不是肉，等到了山頂，我請你們吃烤野雞！”王木生大聲道。

  一個班的人眼睛全亮了：“班長，真的假的？”

  現在是冬天，野雞倒不是不好抓，而是根本不好找，十有八九都找地方貓冬去了。

  “當然！我騙你們幹啥！”王木生拍著胸脯保證。

  眾人心裏有了念想，腳步不自覺地加快。

  半個小時後，終於到了山頂。

  遠遠的，他們就聞到了一股烤野雞的香味。

  一名戰士興奮地道：“班長，還真有烤野雞！”

  王木生道：“走！咱們看看去！”

  眾人順著香味找過去，看到一個人背對著他們在烤野雞。

  “看衣服，像是咱們軍區裏的人。班長，你說，咱們去把他的烤野雞搶過來，怎麽樣？”一名戰士提議。

  王木生還沒有說話呢，其他人便跟著附和。

  “我看行！”

  “我看也行！”

  ……

  王木生還是沒有表態。

  那名戰士又道：“在森林裏，都是弱肉強食。當然，生而為人，肯定和一般的動物不一樣。咱們也不欺負他，找一個人去跟他單挑。他贏了，咱們就繼續找人和他單挑。他輸了，就讓他把烤野雞給咱們吃。”

  “車輪戰！這還不算欺負人呀！”有一名戰士不太讚成。

  那名戰士道：“真正的強者，別說是車輪戰了，就是來了飛機戰也不怕！要是他輸了，隻能說明他不夠強！”

  他這話說的似乎有那麽一點道理。

  王木生被鼓動了：“要不，咱們去試一試？”

  沒辦法，烤野雞的味道實在是太香了，太具有誘惑性了！

  眾人大著膽子向前，還沒等他們把計劃和烤野雞的人說，烤野雞的人便自己轉過了身。

  王木生見到烤野雞的人的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營……營長！”王木生被嚇得嘴皮子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是我！”施子煜將烤野雞放在一邊，站起身，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一點四十分，恭喜你們，比預計的到達時間提前了二十分鍾。”

  王木生撓了撓頭，語無倫次地道：“嗬嗬！同喜同喜！”

  施子煜挑眉，特別想問王木生一句，他喜從何來？

  王木生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似乎不對，忙道：“那個……營長，我們都累壞了，想去休息一會兒，可以嗎？”

  “可以！”施子煜十分好說話地道。

  王木生鬆了一口氣，剛想帶著手底下的弟兄撤到一邊去，施子煜又道：“不過，我剛才聽見你們說，想吃我烤的野雞，是或不是？”

  王木生很想知道，他們方才商量的時候，明明距離施子煜挺遠的，施子煜是怎麽聽見的？

  難不成施子煜有千裏眼，順風耳？

  王木生把臉皺成了苦瓜：“我們……”

  施子煜語氣平靜無波地道：“軍人不能說謊！”

  王木生感受到施子煜身上那股無聲的威嚴，默默地將即將說出口的瞎話憋了回去，視死如歸一般地點了點頭。

  見到王木生點頭，其餘的戰士覺得天都要塌了。

  施子煜是軍區裏出了名的變態，他們落在他的手裏，肯定出不了好。

  果然，施子煜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們的猜測。

  “我同意你們來車輪戰，你們任何一個人贏了，這兩隻野雞都歸你們。不過，你們若是輸了，準備怎麽辦？”施子煜問。

  王木生他們想贏了之後，吃他好不容易烤好的野雞，輸了卻不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世上怎麽可能有這樣的好事！

  眾人麵麵相覷，這個懲罰說輕了，他們怕施子煜以後翻小賬。

  若是說重了……隻要想一想，他們的心情便更沉重了。

  最後，還是王木生站了出來，試探地問：“營長，您打算怎麽辦？”

  施子煜幽幽地道：“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把我之前給你們的點心吃了就可以。粒粒皆辛苦，咱們當兵的，決不能做那種浪費糧食的事！”

  “好！”王木生根本不敢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