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道虛影浮現，在這道虛影中，有萬千羽劍齊齊飛出，轉眼間在天空凝聚成一頭劍龍。

  錚！

  劍龍發出鳴音，生音清脆悅耳。

  “殺！”

  李牧塵心神動念間，指揮著萬千羽劍凝聚而成的劍龍，朝著雲霧中絞殺了過去。

  丁零當啷！

  飛舞的鐵索，轉眼間便被劍龍攪碎，巨大的劍龍身軀，在雲霧中穿梭攪擾，將雲氣驅散，露出了被掩蓋的真實樣貌。

  這裏又是一個大陣所在之地，不過這次的大陣看起來很簡潔，隻有一個巨大的平台，平台四方各自有著一尊異獸的雕塑鎮壓。

  而在四尊雕塑的中心，有幾個樣貌莊嚴的人類男子佇立著，每個人都披散著頭發，身形幹枯。

  “這幾個人，是神仆。”李牧塵心中有著一絲明悟。

  每一個神靈，從來都不是單獨的存在，而是一個神靈係統，有著人類的仆從。

  隻有最忠心的仆人，才能冠宇神仆的稱號，最真摯的信徒，會被賜予聖徒稱號。

  而這些神靈需要在每個星球有一個代理人時，便會降下神恩，指定一位虔誠的信徒作為聖子或聖女。

  利用這樣的莫式，神靈便能利用信仰，占領一個又一個星球。

  而那些星球上生存的智慧生物，每個人產生的信仰，最終被神靈獲得。

  信仰之力，其實就是思維散發的一種力量，隻不過這種力量隻有神靈才能收集到。

  而智慧生物一旦對某個神靈產生了信仰，思維就會逐漸固化，最終成為一個毫無創新和幻想意識的人。

  一旦某個文明，出現了大批量的信仰者，其後果不堪設想。

  文明的倒退，便會在信仰者的腦域僵固之下停止前進，然後出現斷層，最後從一個星際文明，變成一個行星文明。

  哢嚓！

  忽然，一道鐵索震動的聲音響起，李牧塵不由抬頭，這才發現，在這個大陣中心，那幾個神仆身前，還有一個不起眼的王座。

  王座之上，有一個麵容皎潔的女子高坐其上，當這個印象傳達到腦海中後，李牧塵忽然又覺得那個女子有種陰鬱氣結。

  在這個印象升起後，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又推翻了，覺得這是一名女皇。

  “神靈，這就是神靈的印象，哪怕已經死去了無數歲月，依舊能讓人從思維深處感應到信息。”李牧塵的目光微微一頓，視野轉向了女神靈披掛在身上的鎖鏈，不知道這條鎖鏈是她的兵器，還是將她束縛在此的枷鎖。

  神靈哪怕死去了無數年，肉身依舊保持鮮活的狀態，隻要有信徒存在，就能在未來的一天，再次從沉睡中醒來。

  哪怕是已經魂飛魄散，血肉成粉，隻要被人記得，依舊有複活的可能。

  甚至，在無數歲月流逝後，人們通過考古挖掘，發現一塊記錄某個神靈的碑文，一旦認出了碑文上的文字，神靈便會再次被提起，依舊能夠重生。

  這就是神靈的可怕之處，想要徹底殺死一位神靈，幾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封印鎮壓。

  就在這時，一陣微風從陣中吹起，鐵索激烈震動，枯坐在王座上的女性神靈，雙眼中忽然映照出了李牧塵的樣子。

  “這位神靈，依舊活著。”李牧塵感受到神靈詭異的氣息，太過可怕，之前遭遇過的模因武器，都不見得有這頭殘生的神靈可怕。

  “我主！！！”神靈的眼眸煥發出一絲神性，聲音傳進了李牧塵的腦海裏。

  “什麽？你說什麽？什麽意思？”李牧塵微微一愣。

  “我主！！”一聲嬌喝從神靈口中傳出，頓時天敵變色，有雷霆狂舞之下，劈落山巔，將夜幕照亮。

  “紀子，是主神，這裏的諸神，是人類，要小心自稱玩家的怪物。”女性神靈再說完這句話時，身軀裂開縫隙。

  神靈似乎用勁了力量，隻為傳達一個信息。

  “沃特？玩家？什麽跟什麽？你給我說清楚……”李牧塵懵逼了，玩家這個詞，自己還是知道的。

  “難道說……”

  猛地，李牧塵想起了網絡上曾經流傳的一句話，玩家是第四天災。

  這原本隻是沙雕網友的自嘲，開得玩笑。

  後來還被許多小說弄了一個梗，將玩家寫成諸天萬界中最強大的一批生物。

  現在，從一位神靈口中聽到玩家這個詞，李牧塵豁然出了一身冷汗。

  宇宙中有十大天災，而第四天災一直都神秘莫測，從來都沒有流出傳說。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任何遭遇第四天災的文明種族，都被滅絕了。

  隻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明為何宇宙中沒有第四天災的傳說。

  原本，諸神黃昏，就是其餘九大天災中超強的存在，現在連他們在說起“玩家”的時候，都露出了忌憚之色，可見第四天災的可怕。

  當然，這隻是李牧塵暫時的猜測，還不能證明神靈說的“玩家”就是第四天災。

  正思緒間，忽然地動山搖，遠處傳來一聲爆響，整座大陣翻騰，周圍大山傾倒。

  被鎮壓的神靈，似乎要與這片山脈合葬在一起。

  然而，卻在此時，一條閃電從天外劈來，形成萬道鐵索，將傾塌的巨峰鎖住，定住大地，震動的地麵一瞬間固定下來。

  “想死？怎麽可能，你死了誰給我提供固定的聲望值，再敢胡來，小心我殺你全家。”天空中，浮現出一雙虛無的眼睛。

  那是一雙由雲霧凝聚而成的雙眼，沒有任何神采，平淡的宛若常人。

  然而，在這雙毫無光彩的眼神下，瀕死的女性神靈，停止了暴動，漸漸安靜下來，任由一條繩索重新纏繞自己。

  “這……”

  李牧塵驚呆得看著天空，直到那道雲霧眼睛消失，都沒有回過神來。

  腦子裏有點混亂，整個世界觀都在那雙雲霧之眼下崩塌。

  “走吧！離開這裏，不要再踏足進來，更不要探索‘玩家’的真諦。”女性神靈安靜的坐在王座上，恢複了死寂的模樣。

  “不，不，沒道理的，這是沒道理的事情，也很不科學。”李牧塵腦子在飛速運轉。

  “就是你想的那樣，這是比我們這個宇宙高一個層次的生命，你快走吧！至少在被他們注意到之前，離開這裏。”神靈的聲音在李牧塵腦海裏響起。

  “我不信，如果是更高層次的存在，那我們是什麽？如果我們所生存的世界，是某個更高層次生命創造的遊戲世界，那我們創造的遊戲、電影、小說又算什麽？”李牧塵根本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