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你看孤剛才的演技怎麽樣？”薑乾坐下，低頭翻著書，笑嘻嘻的。

  “大王在說什麽？”李清瑤表示聽不懂，隻是淡淡地回複。

  “別裝啦，我們不是一夥的嘛！”薑乾朝著李清瑤擠眉弄眼。

  “大王，您說麽？”李清瑤微微側頭，臉上疑惑。她的手指在纖細的脖頸上滑過，這一不經意的小動作立刻讓薑乾在意起來。

  薑乾目光被李清瑤纖細如玉的脖頸所吸引，看著那壓霜勝雪的肌膚，不禁又想起了那夜流蘇帳後朦朧的曼妙。那身影夜夜在他腦海中浮現，讓他一次又一次地控製不住自己做出令人羞愧的事情！

  薑乾低著頭，感覺自己臉又熱了，他明明覺得自己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但是沒想有真正和李清瑤對視之後，依然會感到羞愧，明明殺了她父母都沒有這種感覺。

  傳聲筒好奇地問：“薑乾這小子在說什麽呢？陳蘭采已經把你們之間的事情告訴他了嗎？”

  李清瑤淡淡地道：“應該沒有，我們之間約定好了，她在明，我在暗。這樣即使將來敗露也不會牽連到我。薑乾這小子看樣子是在試探我。”

  “誒誒誒，他怎麽突然變得扭扭捏捏的？”

  李清瑤悠悠地道：“看樣子，那不會是他第一次吧？”

  “什麽第一次？”

  “男孩子成長的必經之路……原本隻是想讓他在意到我，沒想到還有點意外收獲。”

  “啊，你到底說啥啊？”

  “就是那個啊……”

  “我的天，你也太缺德了吧！”隨著李清瑤笑著將事情原原本本托出，傳神筒仰天長歎，“這要是讓他知道，他……對象其實是個女裝男的話，他的自尊心會讓他瘋掉的吧！”

  “其實倒也未必，自古就不缺乏好男風的，說不定他會更興奮呢。”

  “可是至少現在他的性癖還是正常的吧，居然玩弄少年的純情，果然是個大惡人！”

  “喂喂喂，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雖然那隻是一道身影，可那是天下第一美人的裸影，多少人想看還沒有這眼福呢！要不是看在他是天級的份上，他就算朝我磕上一千個頭也沒有這個資格呢！”

  “嗬嗬，你的意思是，他還賺大了？”

  “何止是賺大了，簡直就是修了十輩子福才換來這個機會……你還記得上一個有這個眼福的人嗎？”

  “葉天來是吧……他們真是做了十輩子的殺人犯，這輩子才遇到了你這個災星！”

  薑乾低著頭，輕聲道：“哦，王姐既然是孤的黃門侍郎，那麽不就是和孤一夥的麽！”

  李清瑤微微點頭：“也可以這麽說，隻是大王的表述有點奇怪。”

  “哈哈哈，是麽……”薑乾已經顧不得說些什麽，他表麵打著哈哈，拚命地調整心態。

  可是他現在一看見李清瑤就想到了那夜春意盎然的影子，接著就想到這些天，自己對著那身影做的那些令人羞愧的事情。以至於他現在都不好意思直麵她，甚至於一旦直麵她，那地方便又有些難受起來。

  他悄悄低頭看了眼，還好袍子寬大，那被頂起的地方和普通的褶皺似乎沒有什麽區別。

  李清瑤臉上驚訝，略帶關切的語氣：“大王的風寒還沒有好嗎？還是趕快傳禦醫吧！”

  “不不不，孤，孤沒事！”薑乾連忙擺手，“孤沒有風寒，就是這屋子裏供暖太多了，王姐不覺得熱嗎？”

  “這麽說來，是有些熱。”李清瑤笑笑。

  “是吧！孤其實就是熱的！”薑乾如同抓住稻草一般，把鍋甩給了王宮的供暖，臉上賠笑，心裏麵卻默默地運轉起了從杜天那裏討要來的“清心訣”，那種不適感終於被壓了下去。

  “咳咳……”薑乾背對著李清瑤，假意在書架上四處摸索，等著身體徹底冷靜。若總是這樣見了就李清瑤就亂了心神，也太不堪了！

  薑乾心裏大喝了一聲，深吸口氣，調整好心態，轉過身來，臉上掛出一絲笑容，從容坐下，“其實孤一直對王姐之前所講的學問很感興趣，所以，今日想單獨請王姐賜教。”

  “我之前所講述的道義甚多，不知大王想要了解的是什麽方向的？”

  薑乾端起茶水，假意喝茶，卻又低頭瞥了李清瑤一眼：“孤想要了解，治國牧民之道。”

  李清瑤笑道：“沒想到大王小小年紀，卻已經有這般想法。治國牧民本是世間最複雜的事情，不過，根本上都逃不過一個字。”

  薑乾有些迫不及待：“何字？”

  李清瑤臉上微微一笑：“仁。”

  薑乾被嗆了：“啊？”

  李清瑤微微側頭：“大王，有何異議麽？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拱之。君王隻要有仁德之心，即便垂拱而治，也能天下安定，四海賓服。”

  薑乾臉上掩蓋不住失望：“這些……孤已經學習了很多，所以，孤希望王姐不要有所隱瞞……”

  李清瑤搖頭道：“不知大王何意。”

  薑乾深吸口氣，緊緊地盯著李清瑤：“國以善民治奸民者，必亂至削，國以奸民治善民者，必治至強。民不可與慮始，而隻可與樂成……孤，想學這個！”

  李清瑤臉上瞬間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薑乾見狀微微得意，這總算是掰回一局了吧！

  “沒想到，當日那趙小公子，居然是大王。”李清瑤謝罪道，“還請大王，恕臣當日的不敬之罪！”

  薑乾見狀冷冷一哼，心裏樂開了花，很好，再嚇她一嚇：“算啦，你有何罪呢？你說的沒錯，孤算什麽君王，如今這天下，隻知道有太後，根本不知道有孤！”

  薑乾陰陽怪氣地揮了揮手，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同時用眼睛偷瞥李清瑤的表情。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李清瑤臉上居然毫無表情，好像就連謝罪也隻是例行公事。

  “謝大王。”李清瑤起身坐好，好像完全沒有聽出薑乾的陰陽怪氣。

  “算了……不知者無罪，那日之事孤不怪你。”薑乾冷冷地道，“隻是希望李侍郎不要藏私，速速把你懂的教給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