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一落，烏珠莫善手下兩員大將立刻相視大笑起來，其他幾個將領也露出得意之色。

  他們匈奴人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

  衛錚麵上含笑，視線帶著隱隱精光從他們臉上掃過，直到發現遠處轅門中又走出一個女子，這才愣了愣。

  來人正是烏珠莫雅，方才聽侍衛進去通報，說在附近抓到兩個大宣人，她本沒什麽興趣，但後來聽到帳外傳來歡快的笑聲，場麵似乎挺歡樂，她這才忍不住好奇起來。

  “阿哈，他們是誰？是你的朋友麽？”

  走到近前，看莫善單於果麵色輕鬆和煦，烏珠莫雅忍不住朝他問。

  聽到她的話，烏珠莫善立刻回頭朝她看來，旁邊的將士也紛紛給烏珠莫雅讓出一個位置。

  看到走近的烏珠莫雅，衛錚眼前不禁一亮。這不是他頭一次看到草原上的女人，但無疑是他見過的最美的草原女人。

  因為風吹和日照的關係，草原人大多膚色偏黑，且臉蛋發紅。但這烏珠莫雅卻跟他們不一樣，俏麗的臉兒又白又嫩，身材也不粗壯，既像草原兒女一樣結實有力，又帶著江南水鄉的女子一樣的柔軟纖細，再配上一身頗具特色的匈奴服飾，一舉一透都洋溢著難言的異域風情。

  這讓喜愛美色的衛錚瞬間心思大動，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愈加肆無忌憚，不一會兒便引起了烏珠莫雅的注意。

  烏珠莫雅雖然性格卻豁達奔放，但被一個陌生男人盯著這樣瞧，也有些不高興，忍不住蹙眉朝他看過來。

  “莫雅，你來得正好，這裏來了一位大宣的客人，方才還跟我們說了些有趣的事情呢。”

  烏珠莫善邊說邊朝衛錚看了看，發現他像隻大尾巴狼一樣緊盯著烏珠莫雅不放時，臉上的笑色不禁斂去幾分，略帶冷色瞥了他一眼。

  奈何衛錚向來有喜歡拔老虎須的嗜好，看到他的臉色不禁不收斂，還死豬不怕開水燙望著烏珠莫雅道：“這位姑娘，我們是否在哪裏見過？”

  烏珠莫雅早被他看得惱怒了，又聽他登徒子一般的話，立時手腕一抖，從腰間抽出慣用的馬鞭來，嬌聲喝道：“你找死！竟敢對本公主無禮！”

  她邊說邊揮鞭狠狠瞪著衛錚，一雙杏眼煞氣逼露，很有幾分戰場上巾幗女英雄的氣勢。

  衛錚看了看，又垂眸看了看她手中的鞭子，愣了片刻，突然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作出熱淚盈眶的模樣道：“師妹，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不止是烏珠莫雅，四周所有人聽了他的話都一愣，連站在衛錚後麵的侍從都以為自己耳背了。

  這個匈奴公主，竟然就是他家公子的師妹？！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烏珠莫雅。她瞪了衛錚一眼，用力將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抽了出來，罵道：“呸！不要臉的東西，誰是你師妹，來人，給本公主將這個蠢貨綁了，晚上在營中點天燈！”

  衛錚：“……”

  衛錚長這麽大，還是頭一回被人罵作蠢貨，也不想讓自己這麽快便英年早逝。

  他還沒看夠這世上的美女呢，也沒來得及與秦姑娘見最後一麵。

  “哎呀，師妹，你這可是欺師滅祖啊！師父難道沒有告訴你，你在大宣有個年輕英俊的師兄，而且你手中這昆侖柳絮鞭還是我送給你的呢，你忘記了麽？”

  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烏珠莫雅也聽得一愣一愣的，直到聽見最後兩句話時，臉上的神色才變了變。

  她手中這根鞭子確實是他那一年露不了兩次麵的師父給她從大宣帶回的。那人雖說是她師父，卻從未正經教會她什麽，至多就是拿點稀奇玩意兒哄她開心，若不是老單於和阿哈攔著，她早就不想認他了。

  她看得出，那人似乎也不是很喜歡她，每次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冷漠，偶爾帶著幾分憐憫。仿佛她是隻小貓小狗，他的她施舍不過是因為覺得她可憐，而並不是因為喜歡她。

  可是她記得，她小時候可是很喜歡他的，有兩年甚至專門跑到匈奴與遼城的邊境處等著，隻為能早些與他見麵。

  可是那老東西卻並未被她打動，此後反而來得更少了，她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忘記他長什麽樣，也懶得去想他了。

  思及此，烏珠莫雅心底便有些恨恨的，狠聲道：“哼！我沒有師父，你巧舌如簧不過是想為自己保命吧，我看就不必等晚上了，現在就拿去點了，免得你再說些花言巧語糊弄人！”

  聽到刻意撇清關係的話，烏珠莫善便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見有人聽了烏珠莫雅的話便上去綁衛錚，立刻抬手阻止道：“慢著！”

  周圍的匈奴將士見此情景，麵麵相覷兩下，隻得垂手退了回去。

  眼見莫善單於攔住了綁衛錚的人，烏珠莫雅立刻哼了一聲，最後回頭瞪了衛錚一眼，便扭身朝前麵的營地跑去了。

  她的身形輕靈腳步輕快，一會便跑沒影了，讓被留下來莫善單於無奈地回頭朝衛錚看了一眼。

  衛錚也沒想到毒仙竟給自己找了這麽個有趣的師妹，驚訝之後這才慢慢反應過來。

  莫善單於轉身看著他，疑惑地問道：“你當真是毒仙老人的徒弟？為何他從未向莫雅提起你呢？就連我也頭一回知道他在大宣竟然也有個弟子。”

  衛錚尷尬一笑。

  他那不著邊際的師父這次果然給他挖了個不小的坑啊，什麽也不交待，連個信物也不留，就堂而皇之地派他到匈奴來傳信，要不是他機靈，這條小命遲早被他玩沒！

  衛錚邊唏噓地想著邊朝他拱手道：“單於見諒，師父這次確實是派我來給師妹傳信的，還說等到到草原見到師妹，便會一眼認出她，我起初實在不知師妹的身份，所以才唐突了。”

  莫善單於與毒仙相識多年，自然知曉他的個性。

  其實他也不知那個神秘的老人究竟是什麽來頭，更不知當初阿布為何會堅持要讓那他來當莫雅的師父，還再三叮囑他，日後千萬莫要與毒仙為敵，若是他提出什麽要求，也要盡量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