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將軍的痛因她而生
作者:暮雨霏霏      更新:2020-09-03 16:44      字數:2200
  木蘭早已從屋內的布置看出他們到了不得了的地方,再一聽赫連欽和秦珂的身份,立時嚇得花容失色,作勢要從床上爬起來。

  不料卻被秦珂及時按住肩膀道:“木蘭姑娘不必驚慌,趙副將是將軍的左膀右臂,如今你們遇到困難,我與將軍幫襯一二是應當的,你便安心在此養病,待病好之後現想其它的吧。”

  木蘭沒想到將軍夫人竟是如此和睦,立時感激地點點頭,誠惶誠恐地朝趙大強看了看後,才猶豫地朝秦珂道:“將軍夫人的意思是說,我的病還能冶好麽?我肚子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

  秦珂斟酌了下,如實道:“據醫書上講,你腹中所生乃是一種瘤。瘤有好壞之分,好的除之可保性命,壞的生即奪人性命,你腹中之瘤生了這些年,除腹部隆起這外卻無其它症狀,可見並非是壞的那一種,隻要剖腹取出,便可痊愈了。”

  聽到這話,木蘭忍不住驚恐地瞪大眼睛:“夫人說要剖腹取出,難道是要將我的肚子剖開?”

  秦珂點點頭,沉吟著看了她一眼,道:“你既連死都不怕,又何懼剖腹?我敢用此法,定有把握將你治好,並不會害你性命。”

  木蘭沉默一會兒,終於冷靜地點點頭,道:“夫人說得對,民女死都不怕,確實不懼剖腹,隻要夫人一句話,民女自當合力配合,無論結果如何,絕無怨言。”

  秦珂還以為她聽了醫治的方法後會猶豫不決,沒想到木蘭倒是個果斷的,她才勸了一句,她便這般淡定地答應了。

  待秦珂與赫連欽走後,趙大強憐惜地床邊坐下來,拉住木蘭的手道:“木蘭,你別害怕,將軍同少夫人都是好人,不會像你表姐同表哥那樣的。”

  木蘭聞言望著他微微揚唇一笑。

  她被腹中之瘤折磨幾載,最近又因為趙大強要同她成親,頻頻絕食又以死相抗,勞形傷神,早已疲憊不堪,雖然笑,但麵容看著仍虛弱得如同風中即將被吹散的野花,似乎隨意會凋零。

  趙大強心疼不已,伸手在她臉上撫了撫,疼惜之情溢於言表。

  “你真是傻,我怎會看不出來他們的為人,若不是他們有心相幫,我隻怕連這屋子也進不來。”

  趙大強聽著也咧開嘴。這些年他與木蘭相知相惜,卻因為種種原因不成正果,隻要少夫人將木蘭的病治好了,他定要馬不停蹄地同她成親,一刻也不想耽誤。

  木蘭亦知他心思,兩人相視一笑,她便將頭靠在了他肩上,在燈下緊緊依偎在一起。

  月上柳梢的時候,秦珂終於在前陣子看過的醫書上找到了先人記載的實例。這是一篇疑難雜病論,書中詳細講述了一個大夫為病人取出腹中肉瘤的經過,所用工具同藥材,一一記錄詳細,也讓她心裏真正有了底。

  看她終於收筆吹墨,將寫好的紙張卷起來,坐在床上看兵書的赫連欽也抬起頭:“阿珂,可以歇息了麽?”

  秦珂看他一眼:“將軍自去歇息便是,何必特意等我,我忙完自然便會去了。”

  赫連欽聽得在心中暗暗磨牙,麵上卻作出委屈模樣,將手上的書丟到桌上道:“阿珂真是不體貼,我如今同你睡慣了,沒有你如何睡得著?”

  秦珂:“……”

  她為何不知他現在有這個毛病了?睡覺還要人陪的!

  赫連欽再三催促下,秦珂終於到外室去淨了手,滅了書桌上的燈,回到內室準備睡覺。

  赫連欽除了外衫躺在床上等著,他模樣悠閑懶散,一聽枕在腦後看著秦珂將外衣退去,慢慢爬到床上來。

  因得今日下午兩人一番交談,赫連欽的心情格外好。秦珂那時說的話,看似的的確確將他這個夫君放在心上的,還說要為他撫平心上的創傷,實在讓人熨貼又歡喜。

  他一邊想一邊掀開身上的被子,將手伸到秦珂的被子中握住她的手。

  秦珂轉頭看他一眼,提醒說:“將軍可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你我一人一床被子,各睡各的。”

  赫連欽極無賴地笑了笑,狹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有亮亮的笑意從裏麵透出來。

  “阿珂何必如此認真,你我現在不就是各睡各的麽?倒是你,今日下午才說要替我撫平心中創傷,怎麽到了晚間便不理我了?”

  秦珂刮他一眼,正色道:“將軍別鬧,時辰不早,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赫連欽卻偏不依,手指在她手心上不停地騷刮著,粗糙地厚繭刮在秦珂嬌嫩的皮膚上,又麻又痛,不至於讓人不舒服,反而有些微的癢意。

  秦珂不自地掙了掙,從眼角看他一眼道:“將軍這是要耍賴?”

  赫連欽但笑不語,狹長的眼睛笑眯眯的瞧著她:“不耍賴,隻要阿珂履行諾言,我便馬上放手。”

  秦珂狐疑:“履行什麽諾言?”

  赫連欽臉上笑得更燦爛,牽著她的手摸進他的被子裏,甚至鑽進中衣貼上他的皮膚。

  感覺到手底下緊實有力的肌肉,和掌心傳來的熱燙溫度,秦珂頓時頭皮一緊,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這人還真是不長記性,身體都成那樣了,還自找苦吃地撩撥。

  “阿珂說要撫平我的心中的創傷,那便要撫啊,你都不曾將手貼到我胸口,要怎麽撫?”

  秦珂:“……”

  她可以將那句話吞回去麽?

  然而對上他那雙灼灼閃光的眼睛,她又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手也在被子裏被他牽引著慢慢朝他胸口貼近。

  待到真的要貼到胸口時,赫連欽卻突然一個翻身將頭悶在她肩膀上,整個人繃得緊緊的停下了所有動作。

  秦珂知道,他的心又開始痛了。

  她心亂如麻心痛如針刺,憐惜之情泛濫成災,卻無論如何不敢再親近他。

  他的痛,因她而生。而他卻甘願承受,肆意撩撥,情深無限。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感覺身上的人漸漸放鬆下來,呼吸也終於變得正常了,秦珂這才撫上他的背試探道:“赫連欽,你還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