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並沒有，你待如何？”戰煜珩的話依舊冰冷，還是沒再看鳳九兒一眼。

  看著他這傲慢的態度，鳳九兒真有些不知所措。

  各為其主，要不是皇上親自下令，或許太子殿下也不會領兵攻打九皇叔。

  可很多事情都是可以談的，不是嗎？為什麽一定要打打殺殺？

  “若是這般，太子殿下現在想想也不遲。”鳳九兒抿了抿唇，輕聲說道。

  “你喚我什麽？”戰煜珩低沉的聲音響起。

  鳳九兒看著他，輕咳了聲，淡淡問道：“你想聽什麽？”

  戰煜珩不說話，看著是在生氣。

  鳳九兒抿了抿唇，淺歎了一口氣。

  “以前我不懂事，才會衝撞了太子殿下，要是因為我的緣故，太子殿下不想議和，我可以讓……”

  “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見。”戰煜珩冷聲打斷了鳳九兒的話。

  再翻了一頁兵書，他的聲音繼續響起：“叫我珩哥哥。”

  “我認識的太子殿下，絕對不會因為一己私欲，不顧百姓的生死。”鳳九兒沉聲說道。

  “我不是聖人！”戰煜珩終於抬眸，對上鳳九兒的目光。

  “連我自己的生活都過得不如意，我為何還要考慮別人？”

  “不！”鳳九兒否定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從小就是一個善良之人……”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選擇我，而去選了九皇叔？”戰煜珩的聲音更冷。

  看著眼前的男子，鳳九兒愈發覺得陌生。

  回憶裏，還是有他的身影，但那一道被封塵的記憶，已經模糊得讓她有些看不清楚。

  鳳九兒搖搖頭，冷冷一笑。

  “這個問題，珩哥哥不是應該問你自己嗎？是你先拋棄九兒不顧，難道我說錯了嗎？”

  “在我舉步難行，連自己的性命都不保的時候，是誰扶了我一把，將我護在身後？”

  淺歎了一口氣，鳳九兒搖搖頭。

  “珩哥哥，九兒長大了，放下了，你不是也應該學會放下嗎？”

  “如果因為我的緣故，犧牲更多的兄弟，讓百姓繼續過流離失所的日子，是我的罪過。”

  “你要如何才願意議和，說吧，或許我能答應。”

  坐在案桌前的戰煜珩一瞬不瞬地看著鳳九兒，卻在下一刻，突然出現在鳳九兒麵前。

  他的速度極快，鳳九兒似乎沒反應過來。

  在戰煜珩伸手要抓自己的時候，鳳九兒往後一退，躲開了他的觸碰。

  “九兒。”戰煜珩再次向前，牢牢地抓上鳳九兒的肩膀。

  四目相對，鳳九兒沒有再躲避。

  “九兒，我錯了，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戰煜珩長臂一撈，想將鳳九兒摟入懷。

  鳳九兒卻伸出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回不去的。”她抬眸對上他的視線，搖搖頭，“珩哥哥，我們都回不去了。”

  “不管我以後能不能和九皇叔在一起，我們一樣是回不去了。”

  “珩哥哥，你醒醒，好好看看現在的情形，我不希望以後想起你的時候，會有什麽不好的印象。”

  戰煜珩依然在用力，鳳九兒卻不讓他得逞。

  僵持了一段時間，戰煜珩終於放開了她。

  “你若不留下，還想我作甚？”

  鳳九兒抬眸看著戰煜珩，眨了眨眸。

  “珩哥哥，人與人之間，不一定隻有愛情。”

  “我的很多朋友，都可以為了我兩肋插刀，我也一樣，可以為了他們流血流汗。”

  “珩哥哥，我們以後的路還很長，有無奈，也會有驚喜，別一直活在以前止步不前。”

  “沒了你，不會有驚喜。”戰煜珩的聲音，沉得讓人感到了哀傷。

  躲在帳篷外不遠處的鳳清音，聽見戰煜珩的話，緊咬著牙，轉身離開。

  “讓他過來見我。”

  “是。”玲瓏頷首，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另一個帳篷裏，劍一掀開簾子，舉步走了進去。

  鳳清音站在帳篷中間，轉身，看著進來之人。

  “劍一，很久不見了。”

  “說吧，你要我做什麽？”劍一看著鳳清音，淡淡問道。

  “原來你還記得，當時是誰救了你。”鳳清音微微勾了勾唇。

  她那看似溫柔的笑容中，透露著點點邪惡，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劍一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我欠你一命，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說吧，隻要我能做到，我必定會拚命去完成。”

  “殺了鳳九兒，你不再欠我。”鳳清音一甩衣袂，冷聲道。

  “抱歉！我不可能做任何傷害九兒的事情。”劍一輕聲回應。

  鳳清音舉步往劍一走過去，劍一低著頭，依舊沒有看她。

  來到劍一麵前，鳳清音伸出手，撥弄了下他的長發。

  “劍一，你為何要違背諾言？你不是說要帶我離開皇宮嗎？你為何一走了之，丟下我不管？”

  “說吧，我欠你的，一定不會食言。”劍一一動不動地站著，聲音很淡很沉。

  “帶我離開好不好？”忽然，鳳清音抱上劍一，依靠在他的懷裏。

  “為了保命，我千辛萬苦攀上了太子，可他對我一點都不好，從來不願意讓我靠近。”

  “劍一，我活得很卑微，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你帶我離開，好不好？”

  鳳清音輕輕撫摸著劍一結實的胸膛，在劍一看不見的情況下，嘴角微微上揚。

  鳳九兒連來這麽危險的地方都帶上劍一，說明，劍一在她身邊的地位不簡單。

  既然如此，她更加不可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劍一，九兒現在的勢力這麽強，隻要有她的一天，她也不會放過我，幫我殺了她，好不好？”

  “隻要你殺了她，我們現在馬上離開。”

  “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才知道，這輩子，除了你，根本沒有人真心待我，我不要什麽榮華富貴。”

  再次抬眸往上看劍一的時候，鳳清音的雙眸，沾滿了淚水。

  “劍一，我隻要你，隻要你，其他什麽都不要了。”

  劍一垂眸看了一眼，輕輕推開鳳清音的手，後退半步。

  “九兒是我的老板，我現在幫她做事，定不會做任何傷害他的事情，你……”

  “劍一。”鳳清音伸出玉指抵在劍一的嘴邊，“你喜歡上鳳九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