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冤枉下毒，等戰煜珩醒過來，他的供詞或許可以還她清白，隻有戰煜珩願意相信她。

  但現在，這麽多人，這麽多雙眼睛，大家親眼看到鳳九兒刺傷皇後，這可是鐵錚錚的罪名。

  九兒白了他一眼，嘟噥了下小嘴：“我沒有當場殺了她，已經是很克製了，要是什麽都不做，我一定會後悔的！”

  那毒婦，間接害死了她的親娘，又害了他們龍家一整家！

  鳳九兒這話可是一點都不假，她真的很想親手殺了她！

  剛才，是真的一直在克製，要不是還有那麽一點理智在，現在，南門榮怎麽可能還有機會活著？

  慕牧沒有說什麽，隻是看著她，安靜看著。

  九兒吐了一口氣，依舊是白了他一眼，現在心情很複雜，很不好，沒心思跟他抬杠。

  “其實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他忽然淺笑，看她的目光，說不出的柔和，“但，再忍忍吧，將來，那女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七公主。”落在榮皇後的手裏，那毒婦才不會管你是公主還是皇子！

  她看不順眼的，一定會弄死！之前那兩個無緣無故死去的皇子，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

  七公主現在怎麽樣？雖然一身強悍武功，可是，武功再好，也是雙手難敵四拳。

  禁軍已經被驚動，一定很快就會有打量的皇城軍隊趕過去，最後驚動到聖上，七公主斷不敢對自己的父皇動手。

  若是聖上還是那麽窩囊，在皇後的威逼利誘之下，將七公主交給皇後來處理，那麽，七公主的下場可想而知。

  “你想回去救她？”慕牧問道。

  “我現在回去，也是於事無補，回去便是死路一條。”鳳九兒不看他，隻回頭看著回皇宮的路。

  “那麽，你想怎麽辦？”慕牧眼底有著點點光亮，一絲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期待。

  忽然之間，就像是特別期待能聽到這丫頭說出自己的計劃，很想知道她計劃的內容到底是什麽，是不是和自己心裏所想的一樣？

  九兒不知道他眼底這麽亮究竟是什麽意思，就像是一個成熟沉穩的大人，盯著他的孩子，想要聽聽孩子有沒有什麽讓人覺得有意思的話題一樣。

  可是，她是孩子嗎？她說的話至於會這麽天真？

  “什麽眼神？”慕牧忍不住淺笑，“不要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摩別人，我隻是真心想聽聽你有什麽計劃罷了。”

  “我要回去找戰煜珩。”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在九皇叔趕回來之前。

  “皇宮大院，守衛森嚴，如何回去？”

  “我有皇宮詳細的地形圖。”還真是多虧了那天的黑白無常，這兩份地形圖，現在成了她的所有物。

  慕牧沒說什麽，隻是點點頭。

  鳳九兒又道：“地形圖上，還標注了侍衛換班的大約時辰，隻要避開，要去煜陽殿並沒有那麽困難。”

  “最重要的是，我身邊有個高手。”

  “你就這麽能肯定，我一定會陪你去送死？”慕牧挑眉，淡淡瞅著她。

  “我不是去送死，我是去救人。”

  “為何不等九王爺回來？想必他一定有辦法解決這一切。”他道。

  鳳九兒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竟脫口而出道：“他的辦法，恐怕就是以武力解決。”

  不過，回心一想，自己為嘛好像很了解九皇叔似的？

  慕牧的目光又鎖在她的身上，每次他這樣看自己的時候，鳳九兒就覺得哪裏不對勁似的。

  “那個……”

  “不是要回去嗎？走吧。”他徑直走在她的跟前。

  鳳九兒眼底一亮，立即跟了上去：“我還以為你會建議我晚上再去。”

  “大部分的人都沒有膽子白天硬闖皇宮，更何況還是個剛逃脫的重犯，這個時候回去，最讓人意想不到。”

  慕牧回頭看了她一眼，淺笑：“你難道不是這樣想的？”

  “我是！”那種被人看一眼就可以互相了解的感覺，真的很好，根本不需要你多餘的解釋！

  “慕牧，我覺得我們更適合做兄弟。”她一語相關。

  慕牧瞅了她一眼，有點無奈：“我現在並沒有逼婚，何必時時刻刻提醒？”

  “我是怕你想太多。”總之，牽他的恩情她一定會還，但，不是什麽都必須要以身相許。

  她不是自私，但，身體就一個，能許幾個人？

  今日戰洛日還冒險救了他們呢，要是戰洛日是個男的，那是不是有得要以身相許？

  感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遠不如親情和手足之情來的牢固，所以，當兄弟沒什麽不好的。

  兄弟，是患難與共，生死守護的，對她來說，兄弟比什麽愛情要重要得多。

  慕牧或許是能明白這丫頭的心思，其實，不要想太多也是好的，畢竟，自己剛開始動機也是不純。

  “走吧。”

  “快走！”

  那兩個仿佛心靈相通的人互視了眼，她撲哧一聲笑了，他也忍不住唇角微微彎了起來。

  同時足下輕點，一躍而起，迅速往皇後的方向掠去……

  ……

  皇後的臉這次真的被毀了，雖然隻是銀針，但，傷口還是有點深。

  最重要的是，這傷傷在臉上，就算好了，也會留疤。

  該死的鳳九兒，竟然真的敢！她現在怎麽辦？她以後怎麽出去見人？

  “娘娘，傳說中，雪蓮山上有兩頭雪蓮獸，是靈獸，但凡靈獸的血，必然稀罕珍貴。”

  跟在身邊多年的秦嬤嬤將鏡子從皇後手裏拿開，安撫道：“雖然傳說未必是真，但，可以試試。”

  “你是說，要本宮命人上雪蓮山，找雪蓮獸取血？”皇後現在是真的要絕望了。

  傷在別的地方也就罷了，可卻偏偏傷在臉上！

  “娘娘，這隻是其中一個辦法，除此之外，還有鳳女的血。”

  “鳳清音的血？”皇後想了想，忽然眼底染上一絲光亮：“本宮怎麽就忘了，鳳女的血能治百病！”

  “對，雖然娘娘臉上的是傷不是病，但，鳳女的血反正可以唾手可得，不用白不用。”

  反正鳳清音這丫頭一直都沒什麽用處，現在，用她一點血算的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