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追查打人動機
作者:潯江老鹿      更新:2020-09-03 09:18      字數:2133
  挨打的小廖當晚被送華金公司台灣宿舍裏的台灣人往醫院搶救。

  急診室的醫生仔細看過小廖的傷勢,又在小廖的頭部按壓了幾個地方。醫生告訴肖賢文等人說,皮外傷,顱骨沒有骨折,傷口也不深,隻是血流了不少,頭上起了三個大包而已,這個用木棍打他的人應該是在極力克製著自己手下留情,否則腦袋不是這個樣子。

  聽了醫生的分析和診斷,眾人鬆了一口氣。

  小廖卻還是驚魂未定,他是被徹底嚇傻了。

  醫生給小廖的傷口縫了幾針,然後消毒上藥、纏上幾道紗布,又開了一些藥丸、藥水和敷料、膠布等,對肖賢文他們說可以把人送回家了,隻要多注意休息和加強營養,好好養幾天就沒事了,最多頭上留下一個傷疤。

  這麽簡單就完事了?聽著小廖斷斷續續的啼哭聲,眾人臉上一臉的狐疑。

  “如果不放心,明天天亮之後可以再來拍片檢查。”

  肖賢文等台灣人隻有將小廖在送回宿舍。

  接到報案,市公安局的刑偵人員當即趕到事發現場,在台灣宿舍進行現場勘察,對廚房窗戶、宿舍的外牆拍了照、提取物證痕跡,並詢問了事發期間正在樓下值班的保安以及沒有去送小廖、還留在宿舍裏的台灣人。

  肖賢文的車子回來之後,公安人員單獨找小廖了解情況,請小廖盡可能回憶事發時的具體情形。

  小廖除了恐懼之外就是後悔不該受他師哥的誘惑來到大陸,他想回家,回到父母和女朋友的身邊,他不想回答公安人員的提問,也提供不出有價值的線索。

  公安人員一經發現屋裏沒有翻動過的痕跡,從而判斷凶手不是為財而來,這極有可能是一起打擊報複案件。

  公安幹警問小廖在本市和大陸有沒有仇家。

  小廖仍然一言不發。

  公安人員以為小廖受驚嚇過度,對他說如果回憶起了什麽隨時告訴公安局,這樣有利於盡快破案。

  公安人員對相關人員做了筆錄,並對小廖他安撫了幾句之後暫時撤離。

  小廖睡在被窩裏挨打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華金公司,並且驚動了市裏麵的領導。

  各方對這一事件的反響各異,華金公司裏的人也抱著各種心態。

  公司的員工們口裏不敢說、心裏麵卻在暗中叫好:打得好,這個王八蛋早就該挨揍了!

  肖賢文、盧經理等與小廖觀念接近、私交甚好的幾個台灣人對小廖挨打極為光火,除了將打人事件向華力集團董事會報告,他們還集體寫了聯名信送達市政府,要求早日破案、要求嚴懲打人凶手。

  鍾總等幾個平時性格溫和的台灣主管以及公司中高層以上的大陸幹部此時也站出來嚴厲譴責打人行為,告誡屬於管轄範圍內的員工要遵紀守法,不可參與和製造恐怖活動。

  聽到小廖被打,陳湧金第一時間懷疑這會不會是劉高俊的傑作。

  陳湧金讓人找來了劉高俊,他將辦公室的門關上,嚴肅認真地責問劉高俊是否參與了打總經理助理小廖的事件。

  “報告陳總,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公司正常值班,今天早上下班之後我在宿舍睡覺,睡到被陳總派來的人叫醒。中班的拉長小王、晚班的拉長大高個以及許昨天上中班和晚班的大多數員工都可以為我作證。如果不是陳總你剛才告訴了我,我根本不知道廖廠長被人打了。那是怎麽回事?他被誰打了?打成什麽樣了?”

  劉高俊的話沒有任何破綻,條條在理,陳湧金的對他的疑問仍然沒有消除。

  “市裏的陳副市長剛才給我來過電話了,公安局的人懷疑是熟人作案,分析有可能是華金公司的員工對小廖采取的打擊報複行為。”

  “他們憑什麽說是熟人作案?有根據那一條懷疑是公司的員工做下的。”

  “我哪知道?他們這麽說肯定有他們的道理。不要說公安局的人,我也懷疑事出有因。昨天早晨,你們與廖廠長產生衝突,結果晚上他就挨打,哪有這麽巧?這中間有沒有不然聯係?劉高俊,你可得給我說實話。”

  劉高俊一震。他有點後悔這麽快就采取了報複行動,怪隻怪自己頭腦一時發熱,現在輕易地救引起了公安機關的懷疑,這怎麽辦呢?他略帶驚慌地看了一眼陳湧金,這一看劉高俊反倒不驚慌了,他分明看到陳總的眼睛裏含著某種關切。

  陳湧金進而追問:“小劉,你來公司比我早,小廖是個什麽人你比我清楚,他有沒有與人結仇?”

  劉高俊想了一想:“他在公司裏麵有沒有仇人我不敢說,但我知道他在城裏有過很多女人。為了女人爭風吃醋、打架鬥毆那是聽得太多了。”

  陳湧金點點頭;“這我也聽說過,他是不是因情挨打這還需要公安機關的調查。既然這事不是你們幹的,你,還有你給員工們說去,大家不要瞎猜疑,也不要到處亂說,不能影響正常上班,要把你們的全部心思和精力都放到工作中去。”

  劉高俊拍胸保證:“陳總,我聽您的,我保證公司所有的員工員工們也都會聽您的。”

  小廖受的傷是輕傷,可受到的嚇卻是重嚇。少數幾個像小廖這樣抱有不良動機來大陸的台灣人,自以為腦袋聰明、見的世麵廣、受的教育多、與大陸人相比天生就有一種優越感,將大陸員工尤其是農民工視為比他們低一等。這種人又得到肖賢文這類夜郎自大、獨斷專行的高管們的慫恿、包庇,因此在工廠裏趾高氣揚,顯得不可一世,隨意欺侮大陸員工已成為他們的家常便飯。這些人做夢也想不到還有挨打的一天。一旦被打,自己給自己壘起來的高大上形象頓時土崩瓦解,所有的自信心和優越感一落千尺,這時才明白他們不過是一隻隻披著彩衣的螞蚱,不管能蹦得多高,有朝一日落到農夫手中隻需輕輕一捏,以前吃進去的統統都會從肚子裏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