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怎麽了？”

  劉曉靜到房間時，發現淩雪已經坐在電腦桌前，手放在鼠標上，眼睛盯著電腦屏幕。

  “李科出山第一首作品，是什麽你還記得嗎？”

  淩雪的眼沒有從屏幕挪開，自問自答，“是《女人不哭》，那首歌大家都說是被李欣然在喵曲網上淘到的。”

  “你是說，你要去喵曲網上淘歌？”

  劉曉靜此時也走到她的身邊，看到淩雪果然打開的是喵曲網的頁麵。

  她苦笑著道：“小雪，那隻是個例好吧，這網站上都是些初學者自娛自樂，除了那次可沒出過任何其他精品。”

  “可我也沒別的選擇了，試試吧。”

  說著，淩雪已經打開一首歌，聽了幾句搖了搖頭，這是首清唱的作品，旋律一般，演唱者的嗓子也很差。

  聽起來，確實像是業餘人士。

  不過她倒是沒有受到影響，接著點開下一首。

  劉曉靜趴近點一看，頓時頭皮發麻，這網站可能是因為流量下降，運營者已經有點想要放棄，排版做得一塌糊塗。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試聽歌曲，一首挨一首，沒有分類，也沒有任何提示，就是那麽排在一起。

  粗粗一看，一個頁麵上少說也有幾十首，而頁數已經排到幾千頁了。

  她拍了拍額頭，無語地說道：“你就這樣一首一首聽下去，得聽一年才能聽完吧？”

  “一周吧，下周三就有商演了，如果一周沒有收獲，我就……”

  淩雪手上停頓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片刻後又接著點開下一首。

  如果沒有收獲，她也隻能聽從公司安排，也許在合同到期前都沒有機會出新歌了。

  而合同到期後，她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算了，我也陪你聽吧。”

  劉曉靜歎口氣，也打開了身邊的筆記本電腦。

  ……

  陸新離開音樂教室後，去了二年級1班上課，關於那個歌唱比賽，他不準備過多參與進去。

  他也無法做到更多，那首《最美的光》如果起不到作用，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有張若惜幫忙練琴也足夠了，中午休息時，陸新看到她帶著張佳琪去了音樂教室，傍晚放學後又去了。

  希望小姑娘能練好吧。

  回到新租的房子，剛進屋，陸新就聞到一股香味。

  “媽，做什麽好吃的呢？”

  他換了鞋徑直朝廚房走去，這就是父母在的好處啊，原來在光明小區住時，雖然偶爾自己也做飯，但最多下點麵條。

  哪像現在，有大廚和預備大廚在家，他下班就能吃現成的。

  “回來了？炸丸子呢，快洗手嚐嚐。”

  陸媽正在廚房忙活，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看他笑著說道。

  看著盆裏散發著香氣的金黃色丸子，陸新哪還顧得上洗手，直接用筷子夾起一個就放在嘴裏。

  “嗯，又酥又脆，好吃。”

  說著，他很快撥拉半碗端在手中。

  陸媽笑了笑，一邊翻著油鍋裏的丸子，一邊問道：“小新啊，你們學校老師多不多？”

  陸新點頭，“不少，一百多個。”

  “那女老師多嗎？跟你年齡差不多的。”陸媽裝作不經意地接著問道。

  “跟我年齡差不多的……媽，你想問什麽？”

  “沒事，隨便問問，我記得咱們縣城小學女老師就挺多，你們這裏也是吧？有沒有合適的？”

  陸新就知道是這個事，無語地說道：“媽，我隻上了半個月班，再說我才22，不用急。”

  “怎麽能不急呢？你談戀愛不得時間啊？等結婚時年齡就不小了。”

  陸媽瞪了他一眼，“我跟你爸結婚早，你大學畢業了我倆都還年輕，將來還能幫你帶孩子，可你看原來廠裏的老齊，跟你爸一般大，孩子才上初中，將來老了多麻煩。”

  “行行，我知道了媽，你別操心了，我回房間了。”

  陸新幾口將丸子吃完，放下碗溜之大吉。

  這時，陸爸自己推著輪椅從臥室出來，到廚房門口小聲問：“怎麽樣？”

  陸媽皺了皺眉，“看不出什麽反應，不過不像是被甩了。”

  原來，兩口子怕陸新是被女朋友甩了，傷心之下不再談對象，所以陸媽才出言試探。

  陸新現在可沒工夫傷心，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賺錢。

  隻有幾百塊錢在手，實在是沒有底氣。

  還好，鍋碗瓢盆都是陸媽買的，每天買菜的也是陸媽，每每想起這個，陸新就鬱悶非常。

  他堂堂一個穿越人士，滿腦子都是寶藏，居然混成了這樣。

  不過急也沒用，他想過了，等陸爸的腳傷好了，他就去趟上京找找機會，北蒙畢竟城市太小了。

  實在不行，也隻能先賣幾首歌應應急，隻是在對版權如此重視的時空，賣也不能多賣，版權還是要盡量抓在自己手裏。

  吃過飯，陸新背上吉他出門，吉他是他昨晚從光明小區拿過來的。

  今天沒別的，還是去賣唱。

  不過上次的位置不算太好，人比較少，他那次回來時，路過步行街一個地下商場通道，裏麵人倒是挺多的。

  今晚的目的地就是那裏。

  很快地方到了，下麵是地下商場，上麵是步行街，通道裏的人潮不斷，兩邊壁上還有壁燈，確實是個賣唱的好地方。

  如果是在大城市，這樣的地方肯定是會有人占據了的，不過在北蒙這樣的小城市，賣唱的人實在太少了。

  也因此，陸新才能獨占這個好位置。

  擺好東西，他開始彈唱，身邊路過的人不時回頭看他幾眼，也有一小部分駐足留下，專心聽他唱歌。

  隻是往前麵擺放的吉他袋裏放錢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

  陸新也不太在意，他本意是練歌練嗓子，有人打賞自然好，沒有也無所謂。

  有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男人路過，留下來聽了兩首，倒是放進去一張鈔票。

  陸新低頭一看，居然是張百元大鈔。

  他道了句謝，便再次唱歌，這時卻有人喊道：“翻來覆去就這幾首，能不能換個新的？”

  原來是個穿一身牛仔服的年輕人，陸新注意到，剛才是他身邊的女伴要留下來聽，年輕人幾次拉女伴，卻都沒有拉走。

  顯然，這是不耐煩了。

  “抱歉，確實就會這幾首。”

  陸新不想惹事，便笑著說道，而且這個時空的歌，他也真的暫時隻練熟了十來首。

  那年輕人卻咄咄逼人，“不行，你必須來點不一樣的，不然就別在這丟人現眼。”

  這話一出口，本來沒幾個的圍觀者，頓時都朝他看去。

  路過的人也有幾個停了下來，就連剛剛準備要走的中年絡腮胡，也再次停住腳步，似乎想看看陸新如何化解。

  陸新看了看眾人，笑了，他問：“好啊，不過我要真弄出點不一樣的，你準備如何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