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族能存活下來，這是你的選擇題。”冷寒霜語氣篤定，不容改變。

  “也許兩族可共存呢？”

  “已經不可能了。”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是你陷的太深了，你非要陷入神魔兩族的戰爭，你知道麽，我們都並非正統的魔族或者神族，我們身也流淌著人族的血脈，既然人神魔三族可以鼎力，集結人族的力量，有希望去改變一切。”

  “但我已經陷的太深，你也沒有多餘選擇的餘地，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注定要還債。”

  “還有機會改變的，你不應該麻木下去，陷入神魔兩族無止境的殺戮，那樣會入魔的。”

  房間，兩個人都在爭論，甚至開始爭吵起來。

  這是一個難以抉擇的選擇題，滅掉一整個族群，怎麽可能呢？

  他也沒這個能力啊！

  更不可能去做這樣的事情，太違逆天和了，更何況魔族皇室，還有煉獄殞神、軒轅曦、錢三莊、王之策這樣的朋友。

  不說魔族皇室，魔族各類王侯大族，都是龐大到驚人的族群，將他們全部滅絕，算是大帝也不敢輕易出手吧？

  當初炎帝冒天下之大不韙強行鎮壓仙族，最後也沒能完成，大帝也難以真正將一個龐大的族群不留根的趕盡殺絕。

  爭論，烏恒寸步不讓，冷寒霜隻能歎息了一聲道：“已經沒有時間了，末世來臨，神族與魔族的決戰將要開始。”

  烏恒皺眉，語速也不由加快了許多道：“怎麽會，既然末世來臨，神魔兩族也應該摒棄前嫌，共同對敵才對，那裏有內耗的道理呢？到最後還不是讓七界得利？”

  “七界之主與魔王和神王達成了共識，如果魔族滅亡神族，或者神族滅亡魔族，其一族都可與七界榮辱共存，成為王族，並且立下了契約，七界是絕對不會反悔的。”冷寒霜眸光冰冷，雙手不由握緊成拳。

  得知此秘，烏恒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道：“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魔王與神王甘心被七界如此利用嗎？”

  “此事是我在神族宮殿窺探法則契約才得知的，如今整個千大域，也唯獨魔王、神王、我、你四人知道這件事情，但可以想象，一旦七界發動進攻，神族與魔族的決戰也開始了，到時候千大域對付七界都乏力分身，怎可能阻止的了神魔兩族的大戰呢？我不希望自己的族人慘死，所以，唯一選擇是殺盡魔族皇室！”冷寒霜展現出來了前所未有的決絕果斷，她沒有退路了，在神族與很多的族人已經有了感情，有著許多的親朋好友。

  換做是軒轅曦知道了這件事情，可能她也沒有選擇，隻能拉攏烏恒幫助自己滅盡神族。

  烏恒呼吸變得急促，背後冒出一陣陣冷汗來，這樣的事情太駭人聽聞了。

  他難以置信，神王與魔王會做出如此選擇。

  看來七界已經看準了神魔兩族的仇恨，難以齊心抗敵，借此挑撥，這樣一來，無論是神族滅掉了魔族，還是魔族滅掉了神族，都是大好局麵，造成不了什麽威脅。

  至於契約，七界之主是會遵守的，但苟延殘喘活下來的種族，又還有什麽威脅力，任由他們去罷。

  烏恒能夠想象，神王或者魔王答應契約，都是做出了前所未有決心的。

  木已成舟，如何改變？

  烏恒道：“說不定可以勸說呢？你去勸說神王，我去勸說魔王。”

  “不可能了，既然他們已經做出了選擇，說明經過了深思熟慮，做出了最好的決斷，七界太強大了，根本無法對抗，神族與魔族間隻有一族能夠活下來。”

  冷寒霜說到一半，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帶著幾分懇求道：“烏恒，你隻要打入魔族內部，提供情報，到時候神族自能有計策滅亡魔族。”

  烏恒堅定地搖頭道：“不可能，我發過毒誓，勢必要改變神魔不兩立的局麵，你在給我一點時間，你不應該這樣放棄，為何如此輕易妥協了？”

  “你沒有太多時間了，可能隻有十年，甚至更短，一旦世界的法則會完全崩滅，七界全麵進攻，神魔之戰也會打響，如果你在此前做不出抉擇，你我隻能在戰場見了，那時候，我會毫不猶豫的一劍將你刺死！”冷寒霜做出了最後退讓，口吻認真，絕然。

  烏恒下意識摸了摸心口，感覺一陣發涼，他曾經做過許多次類似的夢，一把劍刺入了自己的胸口，劍的主人，是冷寒霜。

  很快，他打起了精神，自己何曾倒下過，都是直麵應對挑戰，也很認真絕然的看著冷寒霜道：“既然還有時間，我不會放棄，十年可以改變許多，十年，也可以創造很多的跡！”

  “這樣會很累。”冷寒霜幽幽歎了口氣，語氣軟了幾分，她知道烏恒善於創造跡，隻是世界根本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十年而已，甚至可能更短，他能夠突破到怎樣的地步呢，算抵達了小仙王境界，也抵擋不了七界大軍的鋼鐵洪流，抵擋不了神魔兩族的最終決戰。

  也許因為太拚，其肯定會出問題。

  烏恒像是整個人都活了過來，體內血液沸騰燃燒，道：“累一點又如何，如果我讓神族與魔族看到了能夠戰勝七界的希望，他們會改變的，隻要神魔兩族的最終決戰不會發生，到時候有機會改變神魔不兩立的局麵。”

  “你真的很倔，和以前一點都沒變，什麽事情都要往自己肩挑。”冷寒霜搖了搖頭，認為這並不值得。

  “沒辦法，娶了一個倒黴的老婆，雖然是被迫娶的，但也要負責任的，而且我從來不是一個人在扛這副重擔，千大域還有希望，有很多優秀的年輕人，在聖山，我認識了趙氏帝族的小姑娘，她告訴我們，不應該繼續冷漠下去，隻要活著，應該努力的朝著理想方向去改變世界，我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我們有很多人，團結起來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趙語碟嗎？我見過她。”冷寒霜若有所思，目光轉向了窗外，秋已過去，一場大雪來的格外早，冷冽的寒風，帶著溫暖的太陽光。

  烏恒做出了他的選擇題。

  既然趙語碟說了要團結，或許值得試一試。

  冷寒霜在神魔之戰陷的很深，但在烏恒身，又何嚐陷的不深？

  這道選擇題，她該如何交答卷？

  是不是像當初在書院扶桑亭下北鬥大帝的故事一樣，是一個無人知道的結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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