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有華這麽一聽, 那其實，自己當時購買電子手表的事情，跟這個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這不是在正常途徑裏買的，一般來說，不容易為人知道吧。

  “反正吧，我看你們行事還是需要注意一些的, 你們村裏一直以集體的名義進行各種買賣，這個我認為從現在的情形來看, 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嘛。”葉有親覺得老門山這一招棋實在是走得太妙了，掛著集體的名義, 做什麽買賣，都不帶怕的。

  這個嘛，在最初的時候, 家裏並不是想到了集體的名義會更好行事, 而是想到另一方麵了，不管怎麽說, 也算是歪打正著吧，老門山要不是一直以集體的名義在做買賣, 也未必能夠長久了。

  這個話題, 大家帶過了一句，另一邊, 白敬言也忙碌開了, 他取了紙筆出來, 將自己的一些想法和一些自己了解到的資料給記錄了上去，如此一來，他才好就著事情來辦的。

  家裏都放低了聲音說話，沒有怎麽打擾他的，葉有親倒是有心提醒一句，去樓上書房裏忙，不過一想到樓上書房裏有素玥跟成信兩姐弟領著小沐韶小沐晴在做功課，也就沒提了。

  白敬言是第二天早上跟大家說他的決定的，“我想著，去看看也好，以前是考慮到各種情況，沒有做實業，將來未必也就不能夠再做實業了，所以，我想，我很該去看一看楚南的工廠是如何做業的，也算是學一點經驗吧。”

  “那你就去吧。你看是下午跟著村裏的卡車去火車站，搭客車進城呢，還是明天早上搭村裏最早的一班卡車進城？”既然敬言自己有了決定了，葉有華完全支持。

  白敬言不著急這個事情，“大哥，你跟我一起去縣城吧？我估計，再回原職業，你應該是不想的了吧？那跟著我一起學做生意也不錯啊。”

  “我這邊不著急做決定的。”葉若陶看了一眼父母，有關於他的職業方向，說不得父母有什麽想法呢，“不過，反正家裏沒有什麽事情，我跟著你一起去看看吧。”

  葉有親跟葉素素都沒有製止這個，反正，一家子都在老門山，準備著過了年才走的，什麽事情，都不急於在這一時間做決定了。

  而且，他們是春上就開始離開了對岸的，這差不多是一年的時間了，什麽事情都耽擱了這一年時間了，也不差在這幾個月時間的。

  於是，葉若陶跟白敬言一起去縣城各個工廠轉轉的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了，至於出發時間，還是先跟縣府那邊回個信再說吧。

  葉有華看著時間，大概是靳組長上班了的時間之後，回家打了個電話過去。

  靳組長還請高興的，“那你們這邊今天能不能準備好？我這邊安排車下午過來接人吧。既然是過來指導工作，相關的行程就由我們這邊負責了。”

  “這事具體的你們談吧，我喊他過來接電話。”葉有華不管這其中的事情，具體的就由白敬言自己去談了。

  白敬言接了電話，跟靳組長談事情的時候，葉有華也沒有就守在旁邊，他是抽空回來打一個電話的，村裏還有事情要忙呢。

  知道老門山這一回不怎麽限量收購之後，有很多村子都送了東西過來了，榮亮又不在老門山了，今年接手總賬這一塊的於青光年紀還太小了，忙碌起來之後就有一點忙亂，這邊的事情，不是葉有華會去幫忙盯兩眼，就是朱嬌嬌要去盯兩眼。

  但是朱嬌嬌還管著醃製炒製的活呢，隻能是偶爾過來幫忙盯上一兩眼，還得葉有華經常過來看著。

  白敬言這邊怎麽談的葉有華也沒有問，不過，白敬言也有大略地說了一下，“也就是過去幫忙考察一下各個工廠有沒有什麽可以改進的，初步安排的行程是半個月的時間，具體的還得看實際進行的速度，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楚南才會同意迎接其他單位的人過來考察取經的。”

  “那你們怕是得很忙了。楚南大大小小的工廠，得有十來個呢，你們就算是一天去一家，也忙不過來啊？沒有什麽事情是當天就能夠有結果吧？”葉有華這麽一聽，這事情多著呢。

  白敬言點頭，“所以，我們一開始一天大概得跑好多家的工廠，然後，這些工廠還得重複跑的。當然，如果我這邊沒有提出來什麽有用的建議，也不會太忙的。”

  “你們隻管去忙吧。”葉有華不覺得白敬言會提不出來什麽有用的建議，“你們都是會開車的，想孩子了就自己開著車回來跑一趟好了。”

  白敬言對於偶爾回家一趟看孩子這一點，他還是有自信自己能夠做得到的，“嗯，到時候，隔幾天就會回來一趟的。”

  下午葉有華朱嬌嬌都去上工之後，葉若陶跟白敬言兩個就被靳組長派過來的車子給接走了。

  村裏倒是對這事討論了幾句，不過，討論得最多的還是其他村過來村裏送東西的人，他們跟老門山往來也蠻多回了，今年蔬菜大棚換了個地方，沒有在葉有華家門前，因此，這會大家都能夠看得到，那接人的車子是去葉有華家裏接了人走了。

  能夠叫這樣的車子過來接的，這事就很不小了，大家排著隊等著交東西領條子的時候，就討論開來了，“那接的是葉支書家裏的人吧？”

  “肯定是的啦，不過，那車子，我好像認得呢，那是縣府的車子吧？看樣式，是縣府的。”

  “那很厲害啊！縣府都開車過來接人了？接的是什麽人啊？怎麽還由縣府開車過來接的？”

  “葉支書跟朱主任都在這邊上工呢，接的應該是葉支書哥哥家裏的人吧？聽說，他們是從國外回來的大老板，在國外是做生意的。”

  “難不成，是接了去談訂單的？做老板的，估計是談買賣的吧？”

  “這個不好說，沒聽說老門山有跟他們合作的，估計，縣城那邊也不一定能夠合作吧？”

  “說起來，聽說葉支書的哥哥一家回來了也有蠻久的了？怎麽沒見著他們離開啊？難道是回來定居了嗎？還有，不是做買賣的？不用照顧買賣嗎？”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有一個知道一點的就舉手了，“聽說，葉支書的哥哥家裏做的是那種不生產加工，隻買進來賣出去的那種買賣，這種買賣，也不用老板一直守著的啦。”

  “買進來賣出去？這怎麽聽起來有點不靠譜啊？買什麽東西，不都得問明白來路的嗎？”

  “這是叫做什麽貿易呢！來路也是有的啊，但是，你們想想，是不是我們國內有很多人，都不會說外國話，談不了生意？那外商們想買也不好買吧？”

  “所以，就有這種中間商了？中間商知道外商們缺什麽，也知道在哪裏能夠買得東西？這麽說起來的話，其實，跟中人差不多吧？”

  “是這種啊？那倒是可以理解了。”

  “這種做買賣的，做老板的就跟那些中人的老板一樣的吧？基本上不用怎麽管事情的。畢竟，如果外商需要的東西沒變，賣家也沒變，那中人們需要做的事情不多嘛。”

  “這就是腦子聰明才有的吧？要是腦子不聰明的，也找不來這樣的活吧？”

  “既要知道外商們缺的是什麽，又要通知找得到哪裏的東西是符合外商們需求的，你們說這個事情容易不容易啊？”

  “難啦。我們手裏有東西，能夠自己找得到買家嗎？找不到吧？都得找老門山幫忙出貨呢。”

  “這中人還是得有本事的，就算是我們知道，北方是吃麵的多，那邊肯定是需要小麥粉的，可是咱們這邊種出來的小麥，也輕易賣不過去吧？”

  “要是賣得出去，你們還找老門山麽？我都聽說過的，好些村子裏，自己賣得出去的，就自己先賣個好價格，賣不到好價錢的，就往老門山這邊送。”

  “那也得老門山會收才行吧？”

  “哼，總是做這樣事情，將來就等著結果吧。”老門山也未必會一直這樣照顧周邊人的吧？做善事也不是這樣做的。

  這邊的討論，葉有華偶爾也有聽到一兩句的，不過，他沒有過來跟哪個人說話，今天剛好李行平也從清塘過來了，他跟李行平說幾句話。

  李行平上一回過來還是送了中秋節禮，這也有兩個多月了，“你家裏遷墳的事情，我聽說的時候你們這邊已經是辦完了事情了，我沒來得及送禮節了。”

  “這事我們家裏原本也是沒有想著聲張的，隻是驚動了村裏的青壯們幫忙抬柩了。”葉有華家裏跟村裏的青壯們說這個事情，也沒有大肆聲張的，所以，其他村子裏的人，都是看見了他們運送棺木回來的時候，才知道的。

  李行平也理解，“你們家裏在我們橋灣都是有名的，這事要是聲張一聲，估計會有不少的人來。不聲張也好，自家的事情，自家辦了就成了。倒是，塘西那邊，放得這麽痛快？”

  “我們兄弟三個，自打失了父母之後，就沒有再生活在塘西葉家，沒有多吃過那邊一粒米糧的，這有什麽不痛快的呢？”葉有華跟塘西真的是沒有情麵的，事實上，他連自己的生日都沒有記清楚，塘西葉家那邊的人，他能記得一個葉學瀚就已經是很難得了。

  李行平倒是有聽說過的，葉有華打小就是跟著親哥哥過來老門山放牛的，“你們兄弟團聚了也就是好事情了。”

  “是啊，這可真的是很難得的。”葉有華點頭，也問起了李行平村裏的事情，“你們村裏現在的發展如何？”老門山跟清塘離得有一些遠，不是那麽容易能夠聽得到那邊的消息的。

  李行平對於自個村裏的發展還是很滿意的，“村裏的發展還算是不錯呢，茶山今年的茶葉大豐收之後誌得很不錯的，縣城供銷社全部都收購了。”

  “那不錯啊，我聽說也隻有雲霧山那邊的茶葉是全部都收購的，其他的地方，都沒有聽說有全部都收購的。”葉有華覺得這就蠻好的，很多地方的茶葉，隻出得出去最嫩的茶葉，其他的都是銷不出去的。當然，老門山的除外，老門山的茶葉在羅科長那邊還不夠呢。

  李行平可不敢跟雲霧山的雲霧茶相比較，“雲霧茶那是我們楚南的精品呢，我們這茶樹雖然是從雲霧山那邊買來的，不過，地勢不一樣，還是不能比的，隻能算是次一等的。”

  “次一等的也很難得了，比雲霧茶次一等，那就比其他的茶葉好了。”至少老門山的茶葉就沒有被供銷社相中的，葉有華又問了問葉家裏的情況，“你們家裏過得還不錯吧？”

  李行平說起來家裏心情就很不錯了，“我三個弟弟現在都有生了孩子了，爹娘身體也好，二弟去了昭州大學公費進修了，將來讀出來，在橋灣中學至少也得是個教導主任的，我三弟，明年準備參選村長一職，我看，希望挺大的，我爹娘都很高興呢。”

  “你沒有參選？”葉有華覺得，李行平的能力也很不錯的啊。

  李行平搖頭，“我沒這個想法，倒是我三弟，挺有官威的，他也有興趣，就他吧。反正，都是親兄弟，支持哪個都是支持。而且，我家裏，雪棠跟大姑爺都發展得很不錯的，雪棠進了渝州那邊的法院裏實習了，我覺得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那雪棠很不錯啊。”葉有華還沒有聽過這個消息呢，“法院不好進的吧？”還是渝州市的，這就更加不好進了。

  李行平點頭，“我也覺得這個很不錯了，這要是雪棠剛出生的時候，我想都不敢想這樣的好事情呢，唉，當年送她去讀書還是遲了一點了。”不然說不得還能更早一些參加工作了。

  “你送得也不算遲啊。如果真的送早一些，焉知會在現在的成就麽？”葉有華覺得，當年要是早一些送李雪棠讀書的話，未必就會是而今的際遇吧，“說不得，碰不上你家大姑爺了。”

  李行平聽了一愣，仔細一想，覺得葉有華說得很對啊，“對，要是雪棠早些入學了，估計是碰不上小曲了，嗯，現在這樣倒是剛剛好了，不早不晚的。”他隻想一想大女兒心情就蠻好的，“雪棠過得不差，華光華明也不差呢，華光信裏說了，今年他可以休假回家探親了，叫我們給他在家裏找個好對象相親，說是到時候準備要回來相親結婚的。”

  “咦？華光不是準備在部隊裏找對象的麽？”葉有華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一次，有個相中了華光的？”

  李行平歎了一口氣，“之前是說過有這麽一回事，但後來沒了下文了，上一封信還寫了今年要回家來相親結婚的事情，我估摸著，那邊到底還是沒有相中華光吧。”要是真的相中了，也不至於就不在那邊找了，在老家找的，要是華光還不夠資格帶去隨軍的，那就是要兩地分離了。要是在那邊找的，就算是華光還不夠資格讓媳婦隨軍吧，夫妻倆也還是在一塊嘛。

  “不然你還是寫一封信問個明白吧，怕是有什麽事情在裏頭，要是萬一，我說萬一啊，萬一你們在這邊給放出了聲出去了，華光那邊又有什麽不一樣的事情了，也耽誤別家的事情。”葉有華是知道的，很多人都比較喜歡在年關的時候結婚的，因為，年前年後都有好日子嘛。萬一有人就覺得華光這個條件好，等著可怎麽好？

  李行平想了想，也覺得葉有華說得有道理，“行，現在離過年還有兩個來月，我去封信問一問他這個事。正好，這風聲我們家還沒有放出去的，可以等他回信再看。”

  “你們家華光，條件很不錯的，相親也好，結婚也好，我看是不用擔心的。華明的年紀，我記得跟華光差得不大吧？”葉有華對李行平家裏的孩子，唯有李雪棠和李華光的印象比較深。

  李行平點頭，“他們兄弟兩個差了三四歲的年紀，華光是不年輕了，華明也是二十歲往上的年紀了。不過，華明這小子的脾氣有一些拗，我不敢做主他的事情，這婚事，還是聽他自己的，我上回寫信問過他這個事情，他都說他自己做主。”

  “那不錯啊，你家裏隻需要準備著接待了。”葉有華還蠻喜歡聽一聽李行平家裏的事情的，因為這是妻子也有一些關注的。

  李行平自己也覺得這樣挺好的，“華明的媳婦，他自己挑，以後也省了很多的爭執了。”華明脾氣太暴躁了，又很喜歡自己拿主意，李行平跟妻子都很擔心挑得不如華明的意的話，華明會幹脆一點麵子也不給。

  葉有華跟李行平說了一會，然後葉裏文那邊整理好排隊之後，也過來跟葉有華打招呼。

  “這回還是你過來？”葉有華打量了一下葉裏文，前幾天在墓地那邊見著葉裏文，也沒有怎麽認真地看過，這會看著葉裏文，神色好像有一些不大好的？

  葉裏文點頭，“我們村裏都指了我過來，”他打量了一下村裏，“有華叔，剛好我今天過來了老門山了，我想著，一會去您家裏拜見一下有親叔。”葉裏文的父親比葉有親的年紀還在再大一些。

  “那你忙完了隻管去就好了。”葉有華沒有多問什麽，其實，上回過了中秋之後，他就跟兄長有去了塘西葉家一趟的，當時是為了去那邊祭祖以及商談遷墳的事情，不過，那會葉裏文家裏也沒有說起來要專程拜訪一趟的。

  葉裏文得了葉有華的這話，也就笑了笑，“成，我一會就去。”他張了張嘴，還想說一些什麽話的，到底也沒有說出來。事實上，葉有華一家將父母以及祖父母的墳墓都遷過來老門山了，跟塘西那邊就更加地不怎麽相幹了。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父母在塘西葉家還有小輩在，因而不同意，原本葉有親還想著請□□父母一起過來老門山的。

  “你先忙，忙完再說，我哥就在家裏，不用擔心碰不上。”葉有華沒有追問什麽，隻是說了一句。

  葉裏文點了點頭，“好，那我就先忙了。”

  “嗯，去吧。”葉有華點了點頭，他跟葉家那邊，還真的是客氣有禮慣了，一般說話的氣氛都不會太過輕鬆的。

  李行平倒是也知道葉有華老家原本是塘西葉家的，他記得塘西發展得很不錯啊，“塘西那邊自打換了新的主官之後，現在也是發展得很好的，還有一個專門的木材加工廠呢。咱們這鄉下，也就塘西那邊有一個正規的廠子了。”

  “木材加工廠，”葉有華也知道，“是挨著塘西街上了，跟他們那邊，離得有一些遠呢。”

  李行平倒也不是每個地方都去過的，他隻是有聽聞過一些事情，“其實，塘西那邊也不是不能設景的，那邊有很多很齊全的族譜，塘西葉家那邊的族譜，我聽說可以追述到宋朝時期呢。”

  “是有這麽一回事。”葉有華自己就是葉家的人，自然是知道的，塘西葉家原本是屬於兩支傳下來的，不過，現在自家遷來了老門山了，再是可以追述到宋朝，也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

  李行平說這個也是想著自家的族譜情況，“比較起來，我們李家追述得太近了，往上也沒有多少代的。其實，這種追述得遠的，也很可以說道一番的。”

  “這就要看他們那邊的村幹部們有沒有什麽想法了。”葉有華如是說了一句。以前的時候，他對於塘西葉家，大概是無感的態度，後來跟兄長團聚了，聽了兄長的一些話之後，才能夠有一些其他的感受，葉家算得上源遠流長，可也沒有怎麽講究族人互助精神嘛。

  李行平看葉有華沒有什麽興致說這個，就換了話題說了說小梁村的事情，“小梁村近兩年發展得還蠻好的，現在往河上搭了橋，也砌了水溝，就那邊成了一條街了，有開了幾個小店子了，平時還有集市也是在那條街上。”

  “小梁村發展得這麽好？”葉有華有些驚訝，竟然還整出來了一條街道了？老門山之前的設想中也是想整理出來一條條街道的，卻一直沒能成形呢。

  李行平點頭，“從山裏出去的，我們村裏，還有黎家村，曲家衝，姚家村等等，都經常是在小梁村那條街道上趕集的，隻要集市，一般就是在小梁村趕集了，橋灣那邊到底還是遠了一點。”因為家裏大姑爺是小梁村的，而且清塘村跟小梁村也離得近，所以，李行平對於小梁村的一些事情就很清楚了。

  “嗯，從你們那邊去橋灣鎮上，也確實是遠了一些，不過，橋灣的集是大集了。”這大集就跟小集不一樣了，大集更熱鬧一些，不過老門山比較少會參加，因為目前更多的是一些農產品，還有一些各家自製的小食之類的、

  但是不能否認，既然小梁村都能夠有集市了，這就說明他們村裏確實是發展很好了。

  老門山一直到而今，都還沒有什麽集市呢，說起來，老門山的人口很不少的，雖然供銷社的生意都不怎麽樣，但是村裏有遊客嘛，這個集市倒是可以發展起來了，別管能不能發展成大規模的，這也能算是吸引遊客們的一個項目吧。

  陪著李行平說了一會話，又邀請了他忙完了去家裏吃個飯，葉有華就去忙碌村裏的事情了。

  負責總賬這一塊的於青光忙得滿頭大汗，之前不管是村裏出什麽貨，果飲也好，要麽是榮亮還可以幫忙盯著的，要麽就是帳目不算複雜的。

  現在是年底出貨，光是送貨過來的村子，東一家西一家的，都快百來個了，然後送過來的還有各種不一樣的品類，又還有根據品質的不同按照不同的價格進行計價的，另外，老門山驗過貨品質沒有問題之後，還需要按照總金額支付三成的訂金，這麽多活，於青光哪怕是手底下有一夥子人，也是有一些手忙腳亂的感覺了。

  原本已經歇下來了的於會計這會也領了些人過來幫忙了，葉有華跟朱嬌嬌瞅著空子就會過來幫忙查驗一下數據，又還門山小學一些高年級的下了課之後，就會過來幫忙的，總算是沒有將這個速度給拖得太慢。

  記賬所用的明細賬冊，那一疊一疊地堆放著的，於青光虧得年輕記性好，記得哪個村的在哪裏，能夠很快找得到，否則，還得更忙不過來了。

  葉有華盯一會也就走開了，於青光其實本身還是有本事的，到底也是在省城讀了大學出來的，又年輕，腦子也靈活，這也就是接手了老門山的總賬之後，第一回 碰上這事，這才忙亂了一些，以後隻要熟悉了，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這邊看著情況好，葉有華就去了大廚房那邊。這邊也挺忙碌的，有人在忙著殺一些雞鴨鵝，有人在忙著除毛，還有人在剔骨，這是專門用來炒辣椒醬的，所以，一定得要剔掉骨頭，剔了骨的雞鴨鵝等還有人切成肉粒，灶台上有人忙著熬湯，有人忙著炒製辣椒。

  明明是挺冷的天了，大家都在廚房裏忙得一身汗，朱嬌嬌還得一鍋一鍋地嚐味道，雖然不是第一回 炒製肉粒辣醬，但這是第一回準備要出口的辣醬，為了老門山長遠的買賣著想，那也不能出任何問題的。

  葉有華看了看妻子這邊忙碌的情況，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機械炒菜裝置沒有問題之後，也就退出了廚房，又去看了看辣醬裝瓶的情況，大家做這個活也算是熟手了，一邊忙還能說話的。

  看到葉有華過來這邊看了，就跟他打招呼，“葉支書，我們這邊的辣醬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你隻管放心好了。”

  “是啊，我們注意著呢，而且，出辣醬也挺劃算的啊，我們肯定得好好對待。”這樣的辣醬一瓶的價格可不便宜呢，幾瓶加起來的價格跟一大包辣丁的價格差不多，可一大包的辣丁能夠裝幾十瓶辣醬呢。

  怎麽看，也是出這種瓶裝辣醬更劃算啊。這麽好的買賣，大家恨不得做到極致，這樣一來，買家們第一回 就能夠暢銷，以後老門山的訂單就能夠源源不斷了。

  葉有華檢查了幾箱子的貨，這才回話，“大家都知道這是很難得的買賣，那我就放心了。”要是所有的買家都是合作一年就沒了以後的，往全世界去找買家，也找不過來了。以品質留住買家，這也是老門山一直以來特別注重品質的根本了。

  這麽多年以來，老門山合作過的買家，除了因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從來還沒有哪一個買家是因為品質問題跟老門山停止做買賣，這一點是非常難得的。

  有一些地方，總是在不停地尋找可以合作的買家，因為他們品質不過關，再怎麽老實的買家，上過一回當，也就沒有第二回 了。

  這樣忙碌一天，回到家裏的時候，葉有華跟朱嬌嬌夫妻兩個都快要累癱了，朱嬌嬌是一直都在站著的，板得腰背酸痛，她一邊捶背一邊感歎，“今年咱們家裏有大哥大嫂幫忙，還省了做秘料的活了，要是跟往年一樣還得做秘料的，那還得更累了。就是辛苦大哥大嫂了。”

  “你們家裏這秘料也不難炒的，有機械炒菜鏟子呀。”葉素素不覺得累。

  葉有親也覺得不累，“我們隻需要看看火放材料就行了。不過，你們這個秘料，以後也都會是你們炒製嗎？”

  “嗯，暫時沒想著要公布出去的。”葉有華點頭，“這些是爹和嬌嬌費盡心力調製出來的，這要是公布出去了，其他的人也能做得出來老門山的口味了，恐怕會影響到我們老門山的買賣。就是我們村裏，也一直都讚同這秘料要保密的。”

  蘇悅雅和葉若婻都有幫著在廚房裏做飯的，聽了葉有華這話，葉若婻就驚訝了，“二叔，這麽說來，要是少了你們的秘料，你們村裏的東西，那口味就不是正宗的口味了？口味才是加工食品最根本的硬道理吧？那你們出了這麽大的力，村裏有沒有什麽獎勵的啊？”

  “有啊，在分錢的時候，我們家就能多分幾份的。”葉有華笑著說了一句。

  雖然葉若婻覺得，“才多分幾份？你們這是按的工分多少來分的吧？這麽大的一份力，你們這占利太少了。不過，有得分也不錯了，我聽說，你們這邊以前開始一切都國營的時候，方子交出去之後，也沒有什麽分利之說了？”

  “這個倒不至於，還是能分利的，不過，那個時候，很多人都不把自己當成特殊的。”朱嬌嬌知道一些情況，而且，那個時候，“很多人都是無償捐獻出去的。”

  這些事情嘛，“都過去了，現在是新的發展了。”葉有華隻說楚南，“現在楚南不是有好多私營的小飯館子麽？都有自家獨特的味道呢，就連以前公私合營的一些食堂，現在也都退出國營了，比如，橋上房屋樣式很古典的那一家，現在就是安家自己在經營了。”

  “那家，上回我們去吃過，味道很不錯啊。那邊說是嬸嬸家裏的親戚，就不肯收錢的，還是大哥悄悄給放下的錢。”葉若婻還記得那一家呢，味道確實好。

  葉有華點頭，“安家的老東家確實是跟嬌嬌爹有一份交情。”那些年的交情，據說都是過命的交情，也正因此，交情很厚實就是了。

  每天忙碌之餘，回家裏講講古，也是挺不錯的享受了。

  葉有親跟葉素素一向不怎麽說，隻是聽著葉有華說，偶爾有葉有華說得不到位的，或者是有一些是葉有親知道不一樣的，葉有親也會說一句的。

  一家人忙裏偷閑地樂嗬，過不得幾天，送東西過來的不那麽多了，醃製出來的一批豬肉分到各家熏製之後，村裏又宰殺了一批豬，繼續醃製著，等醃製好了，再繼續分到各家熏製。因為家裏沒有老人留守，於是，葉有親跟葉素素兩個要忙碌的事情又多了照看熏臘的活了。

  好在，蘇悅雅跟葉若婻也不是需要整天都呆在學校裏的，還能夠抽時間幫忙一下的。葉若陶跟白敬言雖然去了縣城，隔上一兩天，也會回家裏一趟。家裏日子還算是過得不錯，一個個地都有事情在手忙碌，再不是閑著發慌的狀態了。

  村裏忙得很的時候，鎮裏突然來了一紙通知，通知每個村裏派個婦女主任前去開會，原本朱嬌嬌還想著，是不是新聞上說的，培養中青年女幹部的事情，結果，通知上寫明白了，是關於深入宣傳婚姻法的事情。

  要是這個婚姻法，怕是整個楚南，都沒有比老門山還有跟進得更好的了，早在五十年代的時候，第一任婦女主任就開始宣傳了結婚要辦結婚證的事情，男女平等上學，孝敬老人的定例，也是第一任婦女主任給抓好的。

  老門山第二任的婦女主任在第一任的基地上，深入跟進了這些問題。現在村裏準備選第三任了，目前村部最看好的是顯傑姆媽，第二任婦女主任也不年青了，就把去開會的事情交給了顯傑姆媽了，雖然不是正職的，顯傑姆媽也可以掛個副職的。

  跟婚姻法有關的這事老門山不是特別地關注，最關注的反而是上頭會不會宣傳嚴抓計劃生育的事情。村裏有一些人已經有一些在擔憂這個事情了，怕的就是會嚴抓，雖然說已經算是公布了一胎化的事情了，但是，基本上是針對幹部們的，對於普通農民們，那也沒有很嚴格要求的嘛。

  也不是說，就有人真的是不敢再生了，還是有人在生的，隻是大家最擔心的一點，就是害怕萬一嚴抓的時候，會不會連肚子裏的都要落了去啊？聽說，有些省份裏已經是這樣嚴格了的。

  還有人就著這個問題問了問朱嬌嬌，對此，朱嬌嬌隻是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她倒是知道，差不多要到明年才會開始嚴抓第二胎，但是她不能這樣說啊，而且，作為剛剛才落實了身份的幹部，她也不能在明明上頭提倡計劃生育的時候，來跟大家說，不要擔心，現在還不是很嚴抓的時候，你們隻管生？

  在朱嬌嬌這邊沒有什麽結果，大家就等著榮旭媳婦回來怎麽說了。在鎮裏開個會還是很快，上午去的，下午就回來了，有人問的時候，榮旭媳婦也沒有賣關子，告訴大家今天開的是什麽會，主要就是要求在全麵宣傳婚姻法的基礎上抓好對節儉辦婚事、婚姻自由、社會主義婚姻道德等問題重點宣傳工作。

  大家撇掉其他的話，“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節儉辦婚事了？是不是以後不管哪家辦婚事，都是不能大辦了啊？”至於婚姻自由還有什麽婚姻道德，這兩點，老門山是做得很好的。

  婚姻道德不用說，這是最基本的道德觀念，大家都有，村裏沒有哪個男女敢有二心的。至於婚姻自由嘛，自打出了劉秀蘭嘴裏應了婚事私底下跟人私訂終身的事情之後，也沒有哪個家長敢不讓家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