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晚很看重曲秋白，如果不出意外，這人便是她的接班人。所以，她願意一點一點地教他，從做人開始。

  曲秋白微微點了點頭，“顧老師，你說的我都明白，我正在慢慢地改變自己，我正在讓自己變得不那麽冷漠，不那麽讓人無法接近。”

  顧念晚應了一聲，“我還是那句話，獨木不成林，一個醫生，一個好醫生，是需要身後的團隊支撐著的。”她抬了抬眉，“上午夏主任有手術，你們一起去手術室裏看他手術吧。我說過，我們心外的醫生，每一個哪一個的技術不是一流的。他們都很有些，也很出色，你們仔細看。下午，你們去急診科。”

  沒有夏清霖哪裏來的江憶白。沒有宋甜甜，哪裏來的顧念晚。

  心外的頂梁柱，心外的一把刀，總是需要人來接班的。但是接班人不是隨便誰都能夠做的，他需要有出色的醫術，也要有讓人信服讓人甘願成為他助手的本事。現在的曲秋白，技術不錯，但是做人，還不夠。

  其實，不管是江憶白還是夏清霖，亦或者顧念晚，都把曲秋白當成了心外科的繼承人。因為他的出色在帝都大學也是一個神話。

  曲秋白來這裏，確實沒有想過誰會帶他。當然他希望會是江憶白，畢竟江憶白是帝都出名的一把刀。隻是，他來的太晚了，他來的時候，江憶白已經離開心外去當副院長了。現在心外的一把刀就是江憶白親自帶出來的顧念晚。

  他之前隻是聽說過顧念晚，在學校見過她一麵。後來，他打聽了不少關於她的事情，包括她的家庭，包括她在學校的很多事情。他才知道，他眼前這個老師，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她明明就可以靠著家世和顏值而她卻非要靠才華。

  這幾天的相處，曲秋白也對顧念晚很是佩服，她的技術已經打到頂級的水平了。而且，她不管是技術還是領導能力真的都很出色，也因此，她

  對自己說的話，他也都能夠聽進去，因為他心裏是明白的，她都是為了他好。

  下午，夏清霖的手術。三個實習生本安排去跟台看手術。在手術室裏看現場，遠比看視頻，看直播來地驚心動魄。

  曲秋白再一次相信了顧念晚的說法，心外科從來都不缺技術好的醫生。他看得出來，夏主任的醫術也是一流的，隻是這些年，他甘心當綠葉，一直都在江憶白的身後默默地奉獻。有的時候，醫生是需要犧牲精神的。

  因為，一個好的醫生，你在意的不應該是你的榮譽，你的職稱，你應該在意的隻有你的病人。

  心外科是帝都醫院最好的科室，他能夠留下，也會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曲秋白也堅信自己能夠成為一個出色的醫生，也能夠成為一個出色的好醫生。

  從手術室出來，秦修遠感慨地說道，“我們心外科真的是沒有一個醫生是簡單的。不管是夏主任還是顧老師或者宋老師，她們的技術真的是很精湛，也難怪，心外科要的實習生必須是最優秀的。我有點擔心自己會留不下來。”

  曲秋白低低說道，“我們盡力就好，別想那麽多。我們享受的是實習的過程，至於結果，就讓老師們去商量吧。”

  慕千夜微微皺了皺眉頭，“學霸，你是肯定能留下的。我和修遠呀，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他輕歎一聲，“我們也隻能夠努力了。”

  如果心外科能夠留下三個人多好，可惜這一次心外科隻要兩個人。

  曲秋白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回頭我問問顧老師，看看能不能留下三個。我覺著哦我們三個都這麽熟了，誰不留在心外都有些可惜了。”畢竟心外科是最好的科室呀。

  秦修遠微微點了點頭，“對，你問問顧老師，要是我能夠留下，我一定拚命地幹活。”

  其實曲秋白早就已經明白為什麽顧老師會安排實習生跟著宋醫生了，因為到

  時候他的一助肯定是從秦修遠和慕千之中選一個出來。隻是，有些話，他即使猜到了也不能夠說。

  “我和千夜是周二的大夜班，秋白，你呢？你和顧老師是周五還是周六？”秦修遠低聲問道。

  曲秋白勾唇一笑，“周五。”

  慕千夜微微點了點頭，“我聽護士長說，這值大夜班，都是看運氣的。以前他們護士最喜歡跟著江副院長了，因為隻要江副院長在的夜裏，都是風平浪靜。可是一輪到夏醫生，他們都忙的人仰馬翻的。”

  秦修遠笑著問道，“那現在呢？”

  慕千夜低低說道，“現在護士長說，他們喜歡跟著顧醫生，因為顧醫生上的大夜班也都是風平浪靜。至於別的醫生就不一定了。”

  “其實，夜裏有手術也挺好的。至少我們還能夠上台，當個三助或者四助什麽的。畢竟晚上醫生沒有那麽多，我們也可以在手術室裏幫幫忙的。”秋秋白笑著說道，“好了，我們趕緊去急診吧，再不下去，急診科都不要我了。”

  下午，他們去急診科幫忙，主要是處理外傷，例如傷口的清理，傷口的縫合。至於別的，他們是實習生，還輪不到他們去做什麽，因為他們沒有資格。

  “我覺著我們這些實習生還不如鄉下的赤腳醫生呢，因為赤腳醫生還有處方權。而我們處理能夠幹清理傷口的活外，什麽都幹不來。”秦修遠無奈地說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夠親自上台給人做手術呀。”

  曲秋白笑著說道，“會有那麽一天的。我隻是擔心，我們三個在這裏半天，一個需要清創的患者都沒有。那我們可就連處理傷口的資格都沒有了。”

  慕千夜點頭，“是呀，我也心裏有些矛盾，我總不能祈求老天，給我來幾個病人吧。我這樣想的話，會不會別人給罵死或者揍死？”誰都不想來醫院，所以，他還是不要奢求了，這病患來或者不來，還是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