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休想得到，休想。”因為牙齒掉了不少，牛催說話都有些漏風。

  “得到最好，得不到有些遺憾，可也無所謂。”仁河說道，“‘黑虎匪’殺人無數，今天就是你們的末日。”

  牛催瞪大了雙眼，他沒想到對方真的要殺自己。

  他剛才是說自己必死無疑，可他內心哪會真的想死？

  他就想著對方能夠和自己談判，他用那些藏起來的財寶換取自己活命的機會。

  財寶沒有了，雖然心疼，但也比沒有命好。

  隻要有命在，他可以卷土重來。

  “我知道藏寶的地方。”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道。

  眾人的目光瞬間都凝聚在了這個出聲之人身上。

  “你？”牛催不由哈哈大笑道，“軍師，知道藏寶之地的不包括你，否則你覺得我能不殺你嗎？”

  出聲的人便是牛催的軍師。

  “我知道。”軍師沉聲道。

  牛催的臉色一沉，仁河臉上倒是露出了感興趣之色。

  他倒不是說一定要找到‘黑虎匪’的寶藏。

  如果說真的能夠得到這一筆財物，也是不錯的。

  “說來聽聽。”仁河說道。

  “說個屁，知道的人都已經被老子殺了。”牛催吼道。

  “很不巧，我就是知道。”軍師說道，“你做事還算滴水不漏，可你的手下就未必了。這兩年時間，我慢慢從他們口中也得到了不少的消息。他們是沒有直接說出你那個藏寶之地，可我通過他們言語中，還是收集到了足夠多的線索，經過拚湊，推斷出了你藏寶的位置。”

  “你？”牛催瞪大了雙眼道，“你暗中在打探老子的消息？”

  “牛催，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們這些馬匪為伍嗎？我無時無刻都在想擺脫你們的法子，可惜一直沒有機會。”軍師冷冷地說道，“你們這些馬匪，就該千刀萬鍋，死無全屍。”

  牛催愣了愣道，他沒想到自己這個軍師竟然是這個心思。

  這麽說，之前的都是他偽裝的。

  “哈哈~~我知道，你是怕死，對，怕死，現在想要洗白自己，你洗得清嗎？你也是馬匪，是‘黑虎匪’。”牛催大笑道。

  現在他是看不得有人比自己好。

  尤其是對方還真的知道自己寶藏位置的樣子，更不能讓他活下去。

  他現在殺不了對方，那也得讓浮雲宗的人動手。

  “仁二俠，我叫郭孝言，大夏舉人，兩年前被‘黑虎匪’擄來，為了活命，加入了‘黑虎匪’。可我可以發誓，我不曾殺過一人。”郭孝言說道。

  “是嗎？你不曾殺人，可‘黑虎匪’殺的人中，你也算一份。”仁河淡淡地說道。

  “對，郭孝言，你這個斯文敗類，你成了馬匪，一輩子就是馬匪。”牛催急忙喊道。

  他恨不得郭孝言馬上身死。

  “仁二俠，您說的很對。”郭孝言說道，“‘黑虎匪’作惡的事，哪怕我不曾動手，也算我一份。”

  “那你還有什麽話要說？”仁河說道，“你若是說出藏寶之地，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你別想活命，我也不欺瞞你。”

  “郭孝言，你死了這條心吧。大家怎麽說都是兩年的兄弟，黃泉路上也有個伴。”牛催大笑道。

  他知道自己是沒有活著的希望了。

  仁河剛才的話已經很清楚了。

  就算郭孝言不知道自己的藏寶之地，自己後麵主動告知藏寶之地，仁河也不會放過自己。

  甚至都不會給自己一個痛快。

  因為自己是匪首。

  “仁二俠，這兩年來，你可曾聽到‘黑虎匪’殺人劫掠的事？”郭孝言臉色依舊冷靜地問道。

  仁河的眉頭微微一皺，他想了想道：“經你這麽一說，‘黑虎匪’這兩年似乎真的沒有做這樣的事。”

  “我不敢說，這都是我的功勞，可我至少說服了他們，尤其是牛催，讓他成立一家鏢局，然後我們裏應外合敲詐威逼商隊留下貨物。所以，這兩年多的時間，‘黑虎匪’都不曾濫殺過往商隊的人，我們隻取貨物錢財。”郭孝言說道。

  接著他就將這些事說了一遍。

  四個管事和仁河聽完之後，心中終於是算是明白了。

  郭孝言為了活下去被逼加入馬匪，之後他心中就琢摸著怎麽才能夠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他心中很清楚，自己加入馬匪，馬匪殺人的事都要算自己一份。

  將來就算從這裏逃離，心中也難安。

  這才有了他慫恿牛催成立鏢局一事，目的自然是讓‘黑虎匪’少造殺孽。

  至少自己加入馬匪之後，他不希望再有人被殺。

  “我一年前加入的，我也沒有殺人啊。”

  “我半年前，還請仁二俠，仁大爺饒我一命啊。”

  ……

  不少跪著的匪徒紛紛大喊了起來。

  郭孝言的話，讓他們覺得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喊什麽喊？”牛催臉色發青道，“你，馬五，的確是一年加入的，可你原本就是馬匪，之前殺的人還少嗎？你……”

  牛催將剛才喊叫的人幾乎都點了一遍。

  這些人都是馬匪，不僅僅是在他這裏，以前也是。

  “仁二俠，隻要你殺了郭孝言，我可以將藏寶之地告訴你。”牛催又是朝著仁河喊道。

  他現在已經不求能夠活下去了，他要郭孝言死。

  “郭孝言，剛才這些喊冤的，可有被冤枉的。”仁河沒有理會牛催，而是盯著郭孝言問道。

  聽到仁河的問話，郭孝言心中一喜。

  這意味著，仁河算是認可了自己剛才說的話。

  郭孝言搖頭道：“剛才牛催說的不錯，這些人原本都是慣匪，有些人或許加入‘黑虎匪’不到兩年，可他們在其他地方殺的人不計其數，該死。”

  “郭孝言，你這個混蛋。”

  “郭孝言，我日你大爺~~”

  ……

  “郭孝言，你忘記了嗎？你剛過來的時候，是誰給你一塊肉你才活下的？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是啊，我們還一起喝過酒，吃過肉的，你怎麽能這麽做？”

  這些匪徒發現郭孝言根本沒有替他們說話的意思，紛紛破開大罵起來。

  可最後罵著罵著，發現改變不了他們身死的事。

  所以又求饒，想要打動郭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