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寒坦然一笑：“父皇英明。”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你那位小師妹身後，可不止你一個靠山。”慕淩道。

  慕司寒想到今天在院子裏和那幾位激烈廝殺的場景，深以為然。

  “確實。”

  說著，他想起什麽：“對了，路玄長老也已經到了蘭陵了，今日還問起您。”

  “哦？”

  慕淩微愣，隨即明白過來，

  “對了，他也是你那位小師妹的師父，對吧？”

  慕司寒點點頭。

  “小師妹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弟子，這日子自然是要親自過來的。”

  慕淩若有所思：

  “也是……”

  片刻，他笑起來，拍了拍慕司寒的肩膀。

  “放心吧，你這位小師妹，可沒什麽人能欺負到她頭上來的。”

  ……

  這一晚，整個蘭陵城到處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明日便是帝尊大婚，處處充盈著歡喜的氣氛。

  嘭——！

  璀璨的煙花在黑色的夜空之上綻放，燦爛耀眼至極。

  然而此時的程家，卻與這樣的氛圍格格不入。

  程靈素站在庭院之中，仰頭看著那煙火，素白清秀的臉上沒了一貫溫婉的笑意，眉眼泛著冷色。

  難以克製的嫉妒和怨恨在胸腹之間來回衝撞。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精心修剪的指甲嵌入掌心，卻也不覺得疼。

  等了那麽多年，盼了那麽多年，她一直覺得整個蘭陵再沒有人能比她更適合坐上王妃之位。

  可她怎麽都沒想到，這一切竟是會被另一個人搶去。

  夜曦玥……

  她憑什麽？

  “小姐？”

  她的貼身丫鬟夏荷走了過來，

  “時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知道她心情不好，夏荷此時也是小心翼翼。

  程靈素心中冷笑。

  休息？

  “有些吵，睡不著。”

  聽著這全城的熱鬧動靜，想著明天的大婚典禮，她如何能睡得著？

  她抬了抬下巴：“瞧瞧，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帝尊有多喜歡她了吧？”

  短短一個月時間，按理說根本不夠籌備大婚典禮的。

  本來大家都以為這樣肯定難免匆忙，可後來才發現是他們想錯了。

  帝尊分明早就命人做了準備，隻等她來。

  若不是喜歡到了骨子裏，又怎麽會做到這一步？

  他那樣的人，矜貴清傲到了極點，竟也會為一個女子，做到這般——

  夏荷抿了抿唇，低聲勸慰：“小姐，您也別想太多了，帝尊現在或許就是對她一時迷戀，遲早有一天，他會明白，您才是最適合的王妃人選。”

  程靈素眼底劃過一抹嘲諷，臉上卻是不顯，隻輕聲道：

  “夏荷，慎言，無論如何，她是帝尊親自挑選的，明日過後，她便是名正言順的星曜王妃。”

  “奴婢也隻是說了實話啊！”

  夏荷氣不過，

  “小姐您哪裏不是比她強出數倍？聽說她這次大婚，娘家都沒來人呢！也就來了幾個師父前輩之類的，勉強撐撐場子，這說出去，真不知道要笑死多少人。別說世家大族，但凡是個略平頭正臉些的，也不能這般窮酸不是？這次天冥和滄瀾帝國都來了人，星曜王妃卻是這般出身，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