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玥笑道：“裴將軍實在是太客氣了。”

  她幫忙，一是為了還裴青羽的人情，二是為了得到那混天神石，說起來她還是賺了的。

  裴中天卻是神色認真地道：“無論如何，夜小姐對我裴家有大恩，我等皆不敢忘。”

  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夜曦玥對裴中天的脾性也有幾分了解，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

  她今天來，其實還為另一件事。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四周無外人在，這才略略壓低了聲音，問道：

  “對了，裴將軍，最近……宴楓長老那邊，可有什麽異動嗎？”

  裴中天搖了搖頭。

  “一切如常。”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就對宴楓長老起了懷疑，一邊觀察著他的情況，一邊派楊叔私下查探。

  但直到現在都還沒查出什麽來，宴楓長老本人也還是和以前一樣，大多數時間都閉關煉藥，十分低調。

  夜曦玥眸子微眯。

  她直覺那個宴楓長老有問題，但現在沒有證據，也不好說。

  裴中天道：“這個夜小姐放心，後續我也會繼續派人盯著他的，一旦發現問題，絕不姑息。”

  宴楓長老在裴家多年，一直身份貴重，且深受他的信任。

  可直到宴楓長老私自換了夜曦玥給他的藥方，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並不完全了解這個人。

  尤其是——關於蝕落葉的解法，他和夜曦玥提出了兩種完全不同的方案。

  這就由不得讓人心生懷疑了。

  夜曦玥想了想，道：

  “裴將軍若是信得過我，將他當日煉製的那枚丹藥給我看看，如何？”

  裴中天一聽，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

  “當然可以！”

  他說著，從乾坤戒中拿出一個玉盒遞了過去。

  哢嗒一聲，夜曦玥將盒子打開。

  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靜靜躺在其中，上麵六道紋路清晰可辨，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

  這的確是一顆六品丹藥。

  “夜小姐可是看出了什麽來？”裴中天問道。

  夜曦玥頓了頓。

  “我記得這枚丹藥當初是用了九品白額獅鷲的精血？”

  “不錯。”

  宴楓長老當時堅持聲稱要煉製這丹藥，需要九品魔獸的精血，所以裴家兵分幾路，各自出去找尋了。

  裴青羽去囚靈沙漠，也是為此。

  夜曦玥喃喃：

  “需要用到魔獸精血的丹藥種類其實不在少數，尤其高等魔獸，其精血中往往蘊藏著極為驚人的力量，可以大大增益藥效。但有一點：等級越高的魔獸，其精血特性越強，平衡藥效的作用也越明顯。換而言之，其可替代性幾乎為零。但他煉製這枚丹藥之前，卻隻是說需要九品魔獸的精血，而沒具體指定……”

  怎麽想怎麽不對。

  “當然，九品魔獸的精血極難尋找，他可能是根據得來的魔獸精血調整了藥方，也未可知。”

  裴中天聽得一知半解。

  “那……夜小姐的意思是？”

  夜曦玥將盒子合上，沉吟片刻。

  “目前看不出什麽來，如果師父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