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強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溫聲道：

  “是啊，想不到夜小姐和帝尊還是舊相識呢。能讓帝尊親自出手相救，足可見帝尊對夜小姐的看重。”

  她說到這，停頓片刻，又看向夜曦玥，笑道：

  “不過夜小姐這般出色，帝尊向來惜才，也難怪如此了。”

  夜曦玥聞言，眉梢微揚。

  這話說得還真有意思。

  不過沒等她開口，低沉清冷的男人聲音便從身側響起。

  “王妃遇險，本座自然是要傾力相護的。”

  ……

  死寂。

  夜曦玥明顯感覺到，帝釋天這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周圍的空間就凝固了。

  所有人臉上不可抑製地浮現驚駭之色。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在竭力克製自己的表情，不要表現得太過震驚，但此時實在是顧不上了。

  帝釋天這話無異於往湖水中投入一塊巨石，當即掀起驚濤駭浪！

  程靈素臉上笑容僵住，像是一張即將破碎的麵具。

  “什、什麽……”

  她失神地輕聲喃喃，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掌心。

  短暫的空白之後，她終於明白了帝釋天那句話的意思，睜大了眼睛望向夜曦玥，胸膛內似有火焰在瘋狂燃燒。

  她張了張嘴，還想再問，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王妃……

  王妃！

  這是什麽意思，再明顯不過！

  她身子晃了一晃，差點沒站穩，一旁的程昱連忙將她扶住，但此時他也顧不上詢問程靈素的情況了。

  帝尊說什麽？夜曦玥是、是……王妃？！

  這下，就連之前一直還算鎮定的程崇均等人都驚在當場，變了臉色。

  之前朝中眾臣幾次三番上書，請帝尊考慮娶妃之事，都被帝尊拒絕。

  大家心中著急，但也自我安慰，帝尊不可能永遠後宮空懸，這事兒總歸還是要提上日程的。

  再者說，帝尊一日不定，各家便都還有機會。

  這次的狩獵賽，就是一個機會。

  此次參賽的各位世家千金，不少都是抱了這樣的心思，希望能夠在狩獵賽上表現出色，博得帝尊青睞。

  誰知道半路突然殺出一個夜曦玥！

  沒有任何預兆，帝尊開口，便是許諾王妃之位！

  ……

  “帝尊，這……”

  程崇均很快調整了表情，盡量讓自己的音調聽起來平靜，

  “立妃之事事關重大，夜小姐雖然出色，但這實在是太倉促了些。這……不知夜小姐出身何處？老夫記得，星曜諸多世家中，似乎並無夜氏……”

  這便是在查探她的情況了。

  不過夜曦玥並不介意，唇角微勾，道：

  “我從未說過我是星曜之人。至於出身——滄瀾帝國天嵐夜家。”

  話音落下，眾人安靜一瞬，麵麵相覷。

  傳聞果然不錯，這夜曦玥非但不是帝國中人，甚至隻是來自一個偏僻附屬小國!

  雖說帝尊娶妃，並無要求一定是星曜出身，畢竟三大帝國之間彼此也曾有聯姻。

  可她怎麽能連帝國出身都不是？

  此等身份，如何配得上王妃之位？！

  程崇均臉上浮現幾分猶豫，目光微轉。

  很快有人上前。

  “帝尊，夜小姐如此出身，怕是……不宜為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