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羽無論如何想不到這個答案，他還以為夜曦玥會拒絕，畢竟最開始的時候，是裴雪玉固執己見，主動和他們分開走的。

  現在——

  他並不覺得夜曦玥是脾氣那麽好的人。

  所以現在聽到她這麽說，裴青羽的第一反應是聽錯了。

  他遲疑著問道：“師妹，你真的打算……過去？”

  夜曦玥幹脆頷首；“是啊。程公子剛才不也說了，這一趟我們非去不可？”

  程昱皺了下眉，他可沒這麽說！

  但歸根到底，他那番話也的確是這個意思，所以他也就沒去糾正夜曦玥的說辭。

  反正隻要能讓他們離開，其他都不重要。

  隻要夜曦玥二人往那邊去，勢必會耽誤不少時間，那麽自然不會再對程家造成威脅。

  裴青羽思索片刻，雖然搞不懂夜曦玥為何如此決定，但看她眸色清亮，態度堅定，便沒有多問。

  “好。”

  他心裏原本是有些猶豫的。

  不管怎麽說，裴雪玉和裴星辰都是裴家的人，此番情況下若坐視不管，之後估計又是一堆麻煩。

  他也不想讓夜曦玥為此被牽連。

  “他們在西南方向，距離我們應該不算很遠。”

  當然，這是理論上的說法。

  黑水境被陣法覆蓋，誰知道沿著這方向過去，最後能不能抵達。

  但不管怎樣，既然決定要去了，自然是要盡快。

  夜曦玥輕輕頷首。

  程昱見他們終於要走了，心裏鬆了口氣，目光微轉，又看向程靈素。

  她此時仍被困在幻境之中，身上的靈力正在快速消耗，額頭遍布細密的汗珠，看起來更平添幾分柔弱。

  程昱心疼不已，想再走近一點，這樣萬一出了什麽意外，他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出手。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便被夜曦玥攔住。

  少女清朗含笑的聲音響起：

  “程公子，且慢。”

  程昱一愣，繼而抬眸，重新看向夜曦玥。

  他擰著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沒攔他們已經很夠意思了，現在他們居然還敢反過來？

  夜曦玥紅唇微挑，笑意不變：

  “沒什麽意思，就是看程公子對裴家的情況十分關心，所以，特地請程公子一同前往那邊看看。”

  程昱反應了那麽幾秒鍾，神色從震驚逐漸轉變為不可置信。

  他似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般，失聲問道：

  “夜曦玥，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夜曦玥眨眨眼：“我應該說得很清楚吧，程公子莫非耳力不好，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不用她重複，單單是這句話，這神色，這語氣，程昱就已經清楚感受到了她的挑釁。

  他氣急反笑：

  “夜曦玥，你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現在是裴家的人求援！你們——”

  “這我自然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過去啊，畢竟還在比賽，時間上挺緊張的。”夜曦玥語氣誠懇，一字一句都像是發自肺腑般的自然真誠，偏偏也正是如此，才把程昱氣得差點七竅生煙，“不過程公子現在對自己的境況，倒好像不是很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