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分明隻是靈皇，而且是這幾人中實力最弱的那個。

  這情況，實在是有些古怪。

  夜曦玥稍稍側頭，低聲問道：“師兄，你可知道程靈素契約魔獸是什麽？”

  裴青羽沒想到她突然問起這個，還以為她是看到眼前這一幕自然而然心生好奇，便解釋道：

  “我記得是七品烏靈血貂。聽說當初程家家主外出狩獵，正巧遇到兩隻七品魔獸激鬥，最後雙雙隕落，程崇均在一處山坳裏發現了一隻剛出生不久的烏靈血貂，便將它帶了回去。本來他是想自己養的，畢竟就算是幼崽，那也還是一隻貨真價實的七品魔獸，尋常人根本招架不住。但沒想到，之後程靈素過去，那烏靈血貂的幼崽見到她，卻是親近得不行。”

  夜曦玥眉梢微挑。

  魔獸與人族天然敵對，等級越高，越向往自由，不甘心向人族低頭契約。

  能讓七品魔獸這樣主動親近……還真是有幾分本事。

  “……程崇均見此，就幹脆將那隻烏靈血貂的幼崽給她養了。半年之後，雙方便正式締結了契約。要知道那時候，程靈素才剛剛突破靈皇呢。”

  夜曦玥問道：“我記得剛才程昱說是那七品魔獸主動要和程靈素契約的？”

  “這——”裴青羽頓了下，“這麽說其實也沒錯。畢竟當初那幼崽就主動與程靈素親近，後來又順利契約，按照程靈素當時的境界，其實是不太能契約七品魔獸的。如果不是魔獸自己願意，基本不能成。所以雖然沒瞧見當時情景，但事後大家都這麽默認了。”

  這說法的確也沒什麽毛病，合情合理。

  裴青羽打量著夜曦玥的神色，遲疑著問道：“小師妹，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難道……是覺得這裏麵有什麽問題？”

  夜曦玥莞爾一笑：“能有什麽問題？我就是看她應付起這幻境似乎頗為輕鬆，比之旁邊的二人都要好上許多，一時好奇，這才多問兩句。而且……能引得七品魔獸主動與之契約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難得碰見，自然要多多了解。”

  裴青羽點點頭。

  “我在蘭陵城中待的時間不長，對這些事情了解得也不算透徹，大多都是聽聞。具體是個什麽情形，便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他聲音低了幾分：“此次狩獵賽中，契約了七品魔獸的一共四人，我猜測，程靈素應當是最輕鬆的那一個。若她能抓住機會，讓那烏靈血貂突破八品，此次就絕對是穩贏了。”

  夜曦玥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程家實力本就強橫，若再多出這麽個優勢，更是了不得。

  拿下第一，自是輕輕鬆鬆。

  可惜——

  這第一，她是拿定了的！

  所以，包括程靈素在內的那幾個契約了七品魔獸的修行者，還是委屈一點，繼續讓自己的魔獸在七品待著吧！

  夜曦玥這麽想著，抬頭看向山頂。

  這地方她是沒興趣繼續待了，哪怕是看戲也興致缺缺。

  還是，早點結束得好，畢竟還有人在外麵等著她呢。

  如此想著，她唇角微挑，抬腿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