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讓人無法拒絕，夜曦玥知道裴青羽對自己還是有些擔心，所以才這麽堅持。

  可她又不能說，那宅子並不是她一時衝動定下的，而是帝釋天親自挑了幾處，又讓宋崢前輩去一一查看過，最後讓她拍板的。

  她輕咳一聲，答應了。

  ……

  街道上明顯比之前熱鬧了許多。

  人群往來，強者雲集。

  夜曦玥和裴青羽走在街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來裴青羽在這蘭陵城中名氣不小，二來夜曦玥的容貌實在是招眼。

  夜曦玥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眼神，通常情況下並不會放在心上。

  但今天……好像有哪裏不一樣。

  這些人看她和裴青羽的眼神，竟似乎隱隱帶著幾分忌憚。

  裴青羽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微微蹙眉。

  又走出一段，夜曦玥終於側頭，低聲問道：“師兄，你有沒有覺得……”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完，但裴青羽明白她的意思。

  他輕輕頷首。

  回來之後，他一直待在府中，一麵憂心祖父的身體，一麵籌備狩獵賽，對外麵的情況並不了解。

  但現在看起來，顯然是有哪裏不太對。

  他想了想，反問道：“小師妹先前那次出府，可是如此？”

  “並無。”

  夜曦玥搖了搖頭，又想起了什麽，補充，

  “但那一次街上的人沒有這麽多，而且……認得我的不多。”

  她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已經聽到了不少人竊竊私語，討論她的身份。

  “那個女子就是……”

  “生得這般漂亮，又與裴青羽同行，肯定就是她了！”

  “……真是……也不知道到底……”

  亂七八糟的，她聽了好一會兒，也沒太明白。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之前那次出門，的確是沒被人認出來，而今天，似乎是因為看到她和裴青羽一起……

  夜曦玥並不是會在意外界評價和議論的人，但這種搞不清楚狀況的感覺，她實在是不喜歡。

  裴青羽顯然也想知道，經過一處拐角的時候，便直接站定，轉身衝著兩個正湊在一起低聲說著什麽的年輕男人招了招手。

  “你們方才在說些什麽？不如過來說，我們也想聽聽。”

  那兩個男人本以為自己聲音夠小的，突然被裴青羽喊了一聲，直接嚇了一跳。

  看得出來他們出身尋常，實力也不比裴青羽，此時麵對這陣仗，自然不免緊張起來，糾結了一番後，小心翼翼走了過來。

  “裴三公子……”

  兩人打了招呼，視線又微微偏轉，落在了一旁的夜曦玥身上。

  遠看這女子，一個背影一個側臉已經是極其漂亮，此時近距離正麵相看，更是——

  兩人都有些慌張地移開了目光，拘謹非常。

  裴青羽也不想浪費時間，催促：“嗯？”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但卻令那兩人不自覺打了寒戰。

  左邊那個率先撐不住開了口，結結巴巴道：

  “沒、沒什麽……就、就是……覺得夜小姐很厲害……”

  夜曦玥一怔，抬手指向自己：“我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