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可以感受到夜曦玥體內的那道青色火焰。

  因為她是雪夭。

  而夜曦玥……她的情況更加特殊。

  但從夜曦玥此時的神色來看，她卻似乎並不知道這其中內情。

  雪夭陷入沉思，腦海之中飛快閃過無數猜測。

  若夜曦玥剛才說的都是實話，那她不知道這些也很正常。

  看雪夭好一會兒沒說話，夜曦玥喊了她一聲。

  “雪夭前輩？”

  雪夭回神，又重新打量了她一圈。

  良久，才勾唇一笑。

  “雖然尚不能確定你娘親的身份，不過有一點可以毋庸置疑——她與本尊，應為同族。”

  夜曦玥心中驟然一震！

  盡管之前已經有了相關猜測，但真正聽雪夭親口說出這句話，所帶來的衝擊仍舊極大！

  雪夭乃是靈尊強者，而且從之前種種也不難看出，她底蘊豐厚，出身尊貴。

  而現在，她竟說，娘親是她的族人？

  那——

  “晚輩冒犯，敢問雪夭前輩，隸屬何族？”

  夜曦玥渾身緊繃，心髒像是被什麽攥住，雙眸緊緊盯著雪夭。

  雪夭紅唇微動，然而下一刻，卻又忽而頓住。

  看來夜曦玥真是什麽都不知道……

  片刻，雪夭輕輕搖頭。

  “這個問題，目前不便透露與你。”

  夜曦玥怔住。

  這話是什麽意思？

  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怎麽忽然又不肯繼續了？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想法，雪夭心中輕歎。

  “你太弱了。”

  又是這一句！

  夜曦玥掌心緩緩收緊，指節泛白。

  當時她和爹爹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也是同樣的說辭！

  因為太弱，所以連知道真相的資格都沒有！

  雪夭看著她，哪裏看不出她此時心中所想？

  但這的確是實話。

  她想了想，又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夜曦玥一番，微微擰眉。

  “不對啊……以你的天賦，怎麽會這般年齡，才堪堪突破靈王巔峰？”

  夜曦玥壓下心中情緒，道：

  “……晚輩的身體，前些年有些問題，耽擱了。”

  她當然不能直說，是因為爹爹和娘親斷了她的靈根。

  這是他們拚字守住的秘密。

  雪夭美眸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不過她也看得出來夜曦玥似乎不想在這上麵解釋太多，也就姑且信了，並未繼續深究。

  “原來如此。真是可惜，若你自小——”

  夜曦玥看了過來。

  雪夭當即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她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夜曦玥對族中的情況一無所知，她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那些的存在。

  否則的話，以她的天賦，怎麽會被耽誤到今天？

  但這樣也好。

  有時候，知道的少一些，反而能活得更輕鬆些。

  夜曦玥沉吟許久，終於道：

  “雪夭前輩，在您看來，晚輩需要達到何種境界，才有資格知道您方才未曾告知的那些？”

  這問題問得直白。

  不過雪夭倒是很喜歡她如此。

  畢竟她自己也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

  她看了夜曦玥一會兒，這才慢條斯理地笑著開口：

  “怎麽也得等你成為靈宗啊。”

  夜曦玥眉心當即皺起。

  靈宗！？

  她現在連靈皇都不是，誰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突破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