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漸漸在那位長老身下蔓延開來。

  整個大殿一片死寂。

  誰也沒想到雪夭居然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這一次——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空氣凝固。

  而站在柳文飛旁邊的另外一位長老，本來也是打算開口爭辯兩句的，見狀當即緊緊閉上了嘴。

  到了這一刻，他們才終於清醒過來。

  這裏，終究是雪夭說了算！

  是，剛才她那話，是個人都聽出來敷衍了。

  可那又如何？

  她偏心夜曦玥，有心為她撐腰，那麽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再多不滿，再多不甘，誰又能拿她如何？

  雪夭的視線從幾人身上掃過。

  柳文飛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蘇逸晨和另一位長老在他左右，勉強扶著他。

  另外，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還有一位長老正照看著早就昏迷過去的柳絲絲。

  察覺到雪夭的視線，他頓時緊張起來，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

  他艱難咽了口唾沫：

  “雪、雪夭前輩，我等絕無冒犯之意！還請、請您手下留情！”

  雪夭嗤笑一聲，唇角微挑：

  “能死在本尊手下，也算是他至高無上的榮耀了。”

  這等殊榮，可不是人人都有資格享有的。

  若非是那人說的話太過難聽，她也不會如此直接地動手。

  說話的長老聞言，頓時啞然，臉色紅白交錯，尷尬難堪到了極點。

  雪夭這話的意思說得很明白了——就算他想死，還不值當她親自動手。

  如此話語，當真羞辱，可誰讓她是靈尊強者！

  她還真的有資格說這話！

  更何況，這種情況下，如果能不死，還真是再好不過，哪裏還顧得上其他？

  想到這，他便訕訕咽回了剩下的話。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夜曦玥卻是再次看向了雪夭，若有所思。

  能說出這種話，足以證明雪夭骨子裏的張揚與驕傲。

  也不知她到底是什麽身份，又到底……有多強！？

  雪夭又道：

  “放心，本尊既然已經將破壁丹給了你們，自然會放你們回去，省得消息傳出去，又要說本尊不守信用，平白連累本尊的名聲。”

  然而這番話說出，柳文飛一行人卻未敢放鬆下來。

  果然，緊接著，雪夭便繼續補充道：

  “不過你們惹了本尊不快，本尊總是要討點利息的。”

  她說著，視線從幾人身上掃過，眼波流轉。

  分明是極美的模樣，但此時在柳文飛等人看來，卻隻剩下滿心的恐懼！

  柳文飛嘴中不斷淌血，聲音也極小，一句話說得艱難無比。

  “隻、隻要前輩願意……放、放我等回去……我們可、可以把乾坤戒都……都給她……”

  所有人都明白，這個她，指的是夜曦玥。

  若不是為她，雪夭此時又何必這般？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得討了夜曦玥的好才行！

  而柳文飛現在能想到的，就是這個。

  然而聽到這番話，雪夭卻是“噗嗤”一聲，掩唇笑了起來。

  “就你們手裏那些破爛玩意兒，也送得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