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笑，眉眼生動，嫵媚至極。

  然而不知為何，柳文飛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卻是越發強烈。

  他總覺得，雪夭對夜曦玥的態度很是古怪。

  最開始夜曦玥說她彈奏的是一首殘曲的時候，她幾乎要取夜曦玥的命，可後來不知她們二人又說了什麽，她的手指都被夜曦玥傷了，她居然也沒追究。

  現在，甚至還在追問這件事……

  柳文飛也說不清自己到底為何如此焦躁。

  迎上雪夭的視線，他嗓子幹澀，一顆心也像是被什麽緊緊攥住。

  “前輩，這、這……這裏麵確實有誤會！當時我們並非強搶，而是提出了交換條件的！”

  “哦？”

  雪夭饒有興致地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那——她同意了麽？”

  柳文飛剩下的話忽而堵在了嗓子眼。

  如果夜曦玥同意了，又怎麽還會有後來的那些事兒！？

  雪夭看著他這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但凡用腦子想想，都知道他們所謂的“交換”是個什麽意思。

  不過是給自己強取豪奪的行為冠上一個好聽的說頭罷了。

  若他們給出的條件足夠好，夜曦玥又怎麽會不答應？

  柳文飛隻覺得情況似乎對自己越來越不利了。

  他忍了忍，終於決定賭一把，直直看向雪夭。

  “之前的事，的確是我們有錯在先，但後來我們也已經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她的紫金佛草和靈器還在她手中，反倒是我和妹妹，各自給了她一件寶物，其中甚至還包括先祖當年從您這裏得到的那件信物！”

  他深吸口氣，眉頭緊鎖。

  “若是旁的也就罷了，但那信物意義非比尋常，我們也實在是太著急了，這才有了後麵那些不理智的行為。這一點，還請雪夭前輩體諒！”

  夜曦玥唇角掀起一抹冷笑。

  柳文飛這張嘴還真是會說。

  短短幾句話，避重就輕，顛倒黑白。

  紫金佛草和天問劍之所以還在她這裏，純粹是因為他們搶不過。

  到了他嘴裏，倒似乎是對她網開一麵了似的。

  至於那信物，就更是可笑。

  如此重要的東西，自己沒看顧好，居然還有臉在這叫屈？

  柳家的那位先祖如果還活著，看到自己的子孫後輩居然如此窩囊，估計能再被氣死過去。

  最後，還不忘跟雪夭表表忠心——他們也都是為了這信物，為了她，才做了那些事兒的。

  好賴話全被他說了。

  果然，雪夭聞言，柳眉微挑，似是也被他這番話打動。

  她想了想，聳肩。

  “罷了，那都是你們之間的舊事了，本尊現在也懶得管那麽多。你放心，本尊是守信之人，既然你們帶了這信物過來，那我答應過你們的事兒，自然也會兌現。”

  柳文飛幾人頓時一喜！

  先前看雪夭那模樣，他們還以為事兒不能成了，沒想到她還是肯幫忙！

  雪夭右手輕抬，一道流光劃過。

  柳文飛下意識抬手接住，就見自己的手裏多了一個青色玉瓶。

  雪夭下頜輕抬：

  “破壁丹，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