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從身後環抱住她纖細的腰身，扣住她的手腕，將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窩，輕聲喃喃：

  “給我抱一會兒就好...”

  他的上半身依舊赤裸著，貼過來的時候，便格外灼熱滾燙。

  夜曦玥身子輕輕顫抖了一下，本想將他推開，可聽到他那句低語，又停下了動作。

  她有些無力的發現，自己似乎也很難真的對他強硬起來。

  但凡他說一句疼，她就跟著心疼。

  在他以景川的身份與她共處的這幾個月中，她對他幾乎都是予取予求的。

  現在一時之間，還有些改不過來。

  不過...

  她心裏其實也不是很想改。

  正如他所說，帝釋天是他，景川也是他。

  她怎麽可能真的將他割裂看待呢？

  她這般乖巧聽話的模樣，顯然極大的取悅了帝釋天。

  他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輕聲道：

  “不，還有一個問題，沒說清楚。“

  夜曦玥愣住，下意識扭頭：

  “什麽？”

  她這動作突然，柔軟的唇瓣，不小心從他側臉蹭過。

  一觸即分。

  可那觸感實在是太好，帝釋天身子一僵。

  旋即。

  他低笑一聲，將人抱緊。

  “你可真是...會折磨人啊...”

  夜曦玥抿了抿唇，便要去掰他的手。

  “曦兒。”

  他的聲音雖然還有幾分啞，卻鄭重認真了許多。

  “還有一個問題。“

  夜曦玥停了下來。

  “什麽？”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緊張。

  可...他這樣的人，從來強勢霸道，又怎麽會有緊張這種情緒？

  緊接著，她便聽到他道：

  “曦兒，不管我是景川還是帝釋天，我們之間的約定...始終是作數的吧？”

  夜曦玥眉心微跳。

  從他承認自己是帝釋天開始，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與她說過話。

  如此...小心翼翼。

  像是生怕損壞了什麽，又或者是怕得到不願得到的答案，每一個字都說的格外輕緩。

  夜曦玥沉默下來。

  她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麽。

  這幾個月的時間，她是和“景川”一起度過的。

  她喜歡的、依賴的、與之約定在一起的，都是“景川”。

  “帝釋天”對她而言，或許隻能算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盡管他們都清楚，“景川”和“帝釋天”是同一個人，可因為種種原因，二者之間依舊是有著不同的。

  他在擔心，她一時間還無法徹底習慣這件事。

  那麽，她的真心與愛意，到底還是否願意交托給...他？

  盡管都是自己，可帝釋天莫名還是生出了幾分擔憂。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情與感受，整個人的情緒都被一個人輕易掌控。

  他也從不是這樣沒有信心的人，在這之前的人生中，他從未懷疑過自己。

  可現在，他擔憂，他緊張，他不安。

  他如此徹底的放下姿態，就是為了——得到她的那個答案。

  她先前生氣的模樣，他還記憶猶新。

  所以他想要聽她親口承認，想要她給出一個確切的回答。

  迫不及待，滿心渴求。

  夜曦玥微微垂著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