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胤在看景川。

  他們之間隔著一段距離。

  雖然彼此並不能聽到說話的聲音等，但舉止動作，卻都是能看個清楚的。

  所以，景川那邊是個什麽情況，他其實看一眼，就能了解。

  本以為景川很快會後繼無力，從而落敗。

  可誰知道，已經過去了好一段時間，他過了三分之一的清風河，非但沒有落水，連速度都沒慢！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蕭明胤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

  這種渡河方式對靈力的損耗非常之大，哪怕是他，熬過了這一段距離之後，也已經感覺到陣陣乏力。

  何況是等級遠遠不如他的景川？

  蕭明胤努力撐著自己的速度，看著那道挺拔頎長的身影，隻覺胸口似有一股火焰在不斷上湧，令他整個人都憋悶難受不已。

  是的，哪怕隔得遠，他也還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那道身影之上，那無法忽視的尊貴淡定。

  他幾乎可以肯定，直到此刻，所做的這一切，對於景川而言，都是非常輕鬆的！

  這想法來的突然，甚至十分莫名而古怪。

  但他心裏就是無法控製的這麽想著。

  又過了一段時間，景川那邊已經過了一半的河麵。

  其他人要麽是艱難的跟在後麵，要麽已經落入水中。

  總之，都帶著那麽幾分狼狽。

  除了——景川。

  而到了這個時候，季陽等人終於也意識到了不對，再說不出先前的那些話。

  從一開始到現在，景川非但沒有如他們所料的失敗，反而好像還、還更強了！

  因為他的速度，根本沒有變過！

  要知道，越是靠近汨羅山，所遭受到的阻力就會越大。

  正常人的速度，都會隨之逐漸變慢。

  但...景川沒有。

  他一直保持著同樣的速度。

  在某種意義上而言，隨著周遭環境壓迫力量的增強，他卻依然能維持這樣的水準，的確是實力還在不斷上漲的最有利的證明！

  季陽將扇子收了起來，一貫帶著笑的臉上，此時已經一片嚴肅。

  若是仔細看，還能瞧出他眼中蘊含的幾分緊張與不可置信。

  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如果還覺得景川不過是一味地激進，那才是真的蠢到家了！

  他忍不住看向了蕭明胤，卻見他臉上神色並無太大變化，好像...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一般。

  “殿下，那景川——”

  季陽斟酌著開口，一時間卻又不知要說些什麽。

  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下來，除了盡力渡河，什麽也做不了。

  但他們心裏，其實都在徘徊著一個念頭——今年這期末考核的第一，可能...未必屬於蕭明胤。

  季陽最終還是將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

  蕭明胤從頭到尾神色都未曾怎麽變化，唯有那越發緊繃的下頜，顯現出他心裏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般平靜。

  ......

  對於這些，景川是絲毫沒有在意的。

  其實他可以聽到那些人的議論。

  無論是最開始的嘲笑譏諷，還是後來的震驚感歎，他都知道。

  但他並不關心。

  眼下，他隻想盡快趕到汨羅山。

  也不知曦兒那邊是否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