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玥臉色發白，但到底是將這一口血咽了回去。

  隻是那威壓太重，她的力量在瘋狂消耗不說，連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肩膀之上似承擔千鈞之力！

  她站在那，一手緊緊抓著扶手，一手執劍，勉強支撐著身子。

  卻是停在那許久，也未動一下。

  蕭明胤的眉頭漸漸皺起。

  他在這九靈塔待得時間不短，當然清楚這威壓有多厲害。

  以夜曦玥如今的境界，想要強行登上第四層，不過是以卵擊石。

  他問了她為何如此，她沒回答。

  但看這意思，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蕭明胤心中有些惱。

  這個夜曦玥，未免也太過高看自己了。

  她當真以為，憑借著天問劍，她就天下無敵了？

  之前她能破格上第二層，不過是因為她本身實力就比展露出的境界更高，且有天問劍助陣，自然不在話下。

  可那終究是外界的助力。

  夜曦玥若本身實力不行，天問劍的力量怕是連十分之一也難以發揮出來。

  “強行上去，弊大於利。你還是盡快下來為好。”

  這次，蕭明胤的話直白了不少。

  夜曦玥卻沒回話，也沒回頭，似是沒聽見一般。

  隨後，她執劍的手艱難抬起，竟是又將天問劍往上送了一個台階。

  而她自己，也靠著這股力量的支撐，勉強上去。

  蕭明胤眉頭皺得更緊。

  盡管此時夜曦玥背對他，他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卻也能從她微微顫抖的身子，看出她此時之艱難。

  何必如此？

  ......

  九靈塔外，玄海長老一行人也已經抵達。

  沒有任何猶豫的，玄海長老抬腳就朝著裏麵而去。

  葉青長老見狀，連忙喊道：“玄海！且慢！”

  玄海長老動作一頓，皺著眉回頭看他。

  “還有什麽話，要說趕緊說！“

  這一聲引來了周圍不少人的注目。

  葉青長老苦笑一聲，來到他身前，問道：

  “玄海，你當真要這麽直接進去？”

  “當然！那可是我徒兒！”玄海長老瞪眼。

  “正因如此，我才要勸你，先別著急過去。“

  葉青長老搖搖頭。

  “此次她進入九靈塔所為何事，你我皆是知曉。若你就這麽進去，把人帶出來，可就相當於自動放棄了這次的機會。”

  玄海長老嘴唇動了動，下意識就要反駁，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麽，露出幾分糾結。

  葉青長老的意思，他心中敞亮，明白的很。

  若他插手，夜曦玥當然能安然無恙的出來，可也錯失了跟路玄學習煉藥的機會。

  倒不是他多看重路玄，而是...他明白自家徒兒是個什麽性子。

  她骨子裏是個驕傲的人。

  葉青長老見狀，歎了口氣。

  “你別忘了，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

  明明先前他們給過她重選的機會，她沒要。

  明明每個人都知道此行危險，她還是來了。

  這證明，她是想試一試的。

  若就這麽半路把人帶回來...未必能好到哪兒去。

  正此時，司寒卻忽然問道：

  “景川，你要去做什麽？”

  葉青長老二人一回頭，就看到景川正朝著九靈塔走去。

  他沒有回頭，隻道：

  “我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