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麽了？”

  沒有一覺到天亮，反而半夜韓為還沒睡。或者說睡了一覺又醒了，睜眼看著天花板發呆。

  周惢沒醒睡得很好，隻是似乎有感應似的，咕噥一聲翻身抱著韓為，美腿都搭在他身上，突然睜眼看著韓為還嚇一跳。眼睛睜著就看著天花板。

  周惢捶他一下，頭貼著他胸口問了一句：“現在不都挺好的嗎？也從來沒見你這麽沉悶壓抑過，最近怎麽了？因為小曼的事？”

  韓為拍拍她後背：“沒什麽，年紀大了心事多。”

  “嗬~”

  周惢咬他一下：“就知道作。”

  支著頭看著韓為：“不用這樣，你知道我一直希望有什麽可以幫到你，可惜一直沒有。隻能買東西給你，你還不太想要。如果你真的擔心以後孩子的事，我絕對會盡心盡力不讓你為難。”

  抱著韓為親了一下：“你知道我性格的，我也沒那麽多想法。”

  韓為恩了一聲：“其實也不是，就是最近這一連串的問題，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哎。”

  韓為笑：“想說自己是不是太渣了，就知道玩也不想著你們的以後。以前還可以借口說大家還年輕，還互相不束縛有選擇權。現在事一件接一件的。”

  “有什麽的~”

  周惢安慰他：“我爸本來就知道了，至於小曼這邊。如果真的到了壓力無法承受的時候，小曼自己做選擇或者分開或者如何。反正也沒曝光，也沒有說非得拽著誰留在身邊。我都知道你至少現在絕對不是這樣的人。你一直也挺為大家考慮的。”

  見韓為不說話，周惢現在揉著他臉頰：“你知道嗎？私下偶爾我們也討論，你除了和每個女人都有親密關係這一塊是你渣占便宜，其餘的都是你想盡辦法幫助大家在事業上還有生活上，比如給資源買房子買車，照顧誰家裏的事，安排誰家裏的人。相比之下都有親密關係這一塊反而就當酬勞了。”

  “我靠。”

  韓為咧嘴：“這麽看得開的嗎？”

  周惢貼著他：“本來就是嘛。每一個都是藝人，還都挺紅的。一個個都很有自主性，你卻總把她們當做弱者，隨便挑出來一個都能實現財務自由了。就說相對來說經濟條件一般的童曉萌，人家也有房子也有車也有工作，賺得也不少。而且也隻是麵對你的時候因為你幫過她太多，所以特別順從聽話懂事。可是你看看她對自己前男友的時候多理智多強硬？”

  韓為看著她：“那你意思我不用管那麽多？”

  歎口氣攬著她：“如果我真的那麽隻顧自己，也沒人願意跟著我。還不隻是生活，未來的一切，我都有責任去照顧到。”

  周惢笑：“你這就有點膨脹了，每個人的夢想就算相近也是獨立屬於自己的，你一個人也不是阿拉丁神燈，你還要背負起所有人的夢想負重前行嗎？她們有需要自然找你幫忙，沒需要自己就處理。甚至如果受不了這樣的關係那就退出嘛。宋楹一直是小圈子裏的，也是第一個加入正東影業的，和你也沒男女關係吧。唐糖也算被你哄回來了，但是也沒說加入進來，你不也放過她了？現在過的都很好。”

  韓為恩了一聲：“你們不要是你們不要的，我不能不給啊。”

  周惢彎起嘴角：“你說到底怎麽評價你呢？渣的確是渣不用說，哪有男人公開有這麽多女人互相還知道彼此的存在還相安無事。可是要說你真的自私，但是你做到了很多人家一夫一妻正經老公都未必能做到的一切，不管是能力做不到還是能力夠但不想做。這一塊你已經足夠了，不用總想那麽多。”

  韓為拍拍她：“睡覺吧。”

  周惢看著韓為卻沒有睡的意思，心裏擔心也難過。不知道怎麽幫上他，尤其他的意思還是自己好像是他煩惱的源頭，自己一直以來都沒幫上他什麽，反而他靠著自己的人脈幫著家裏很多。

  “要不……”

  周惢開口：“我不要孩子了。”

  韓為咧嘴拍她一下：“你扯呢？你同意你爸也不同意啊？”

  抱著她哄著：“和你沒關係，也怪我。以前一直可以莽，我也自信製霸一切，和大家關係也都能保持不錯。但是一想到孩子的事，就有點亂了。總是患得患失。”

  “那是應該的。”

  周惢親著他臉頰：“做男人對女人負責，對孩子肯定又不一樣了。”

  韓為嗬嗬笑著：“或許是吧？還沒影的事呢。”

  親親周惢額頭：“好了睡吧。”

  周惢看著韓為，韓為看著窗外手還下意識拍著她的背，周惢閉上眼睛睡不著，但韓為顯然更是沒有要睡的意思。

  “韓……”

  “恩？你找我？”

  “是……你說在我家那邊給你找地方做慈善收容所，我媽媽選了地方，問你有時間是不是去看一下。”

  “啊，對了。我差點忘了。”

  “你讓我幫忙，你忘了？”

  “嗬嗬，最近忙嘛。”

  齊焰迪的電話，早上韓為要收拾一下回嗨口的時候，至少金小曼的事也就這樣了。之後不管金小曼家裏怎麽想，金小曼自己怎麽想。慢慢來吧，至少現在沒有其他麻煩比如家裏居然知道金小曼給別人做小四五六七八都排不上這麽丟臉的事已經“澄清”不是真的。

  和周惢也分開了，周惢是想他留幾天的。但當然不是因為癡纏，而是想繼續勸解他或者想找父親說一下幫幫忙。但是韓為笑了笑，揉揉她頭發就走了。

  看著韓為有些沉寂的情緒，周惢心裏難受。以前韓為從來沒有這樣的時候，不管失憶前還是失憶後。現在他不開心，好像還是自己造成的？但是他那麽逞強的性格自己又留不住。

  於是她最終想起，好像起始是柔姐開啟的，那此刻自然也找她說一說聊一聊。而任何事關於他的，也是柔姐最支持他全心全意了。

  而韓為是不知道周惢的想法，或者不知道她要去做什麽。要走之前接到齊焰迪的電話，說起這件事韓為有印象。

  “恩……”

  倒不是沒時間，韓為想了想，也好。散散心吧，尤其這一個雖然也是男女關係，可也不知道怎麽了。韓為那麽莽那麽渣那麽變態下流無恥的作風，居然一直沒碰？

  也真的是，堪比奇跡了。

  “你也在苝京？最近不忙？”

  韓為詢問，齊焰迪開口：“剛拍完一部戲。”

  韓為疑惑：“你不是前幾天才殺青嗎？怎麽又拍完一部？”

  齊焰迪笑：“這部戲是女二，而且是網劇，所以拍得快，總共也沒幾集。”

  韓為咧嘴：“網劇都女二，女一都當不了？”

  “什麽啊~”

  齊焰迪嘀咕：“沒你紅行了吧？”

  韓為驚訝：“你還有脾氣？！還罵我？！你和我比你配嗎你？！你也好意思？一個網劇哢都演不上女一的，跟我比？！”

  “你討厭~”

  齊焰迪嗔怪：“顯擺什麽啊？！知道你頂流行了吧？”

  韓為嗬嗬笑：“這樣，我比你大四歲，再給你四年時間能不能到我的高度？！”

  齊焰迪沉默，半響好奇詢問：“聽說白淩薇白姐和你是中戲同班同學還同歲，然而她爆紅的時候韓總您在哪？”

  “哎呀？！”

  韓為笑著：“特別好，現在學會懟人了。”

  臉色撂下：“分手吧。以後別聯係了。”

  “嘁~”

  齊焰迪開口：“本來也不是戀愛關係，說什麽分手？”

  隨即抱怨：“哎呀你到底去不去啊？不是也在苝京嗎？那應該有時間吧？”

  韓為笑著：“你這是邀請我去你家鄉參觀是嗎？”

  “嗬~那你去不去？”

  齊焰迪笑著詢問，韓為皺眉：“不怕你母親看出來什麽？”

  齊焰迪開口：“本來也沒什麽啊。”

  韓為恍然：“這麽開放，除了沒真的發生關係，親親抱抱舉高高手伸進去都不算的嗎？”

  “你無恥！！”

  齊焰迪叫著：“你現在怎麽這麽壞？！”

  韓為詢問：“現在？”

  齊焰迪嗔怪：“不理你了。”

  說完掛斷電話，劉元看著後視鏡裏老板心情好像不錯的樣子，直接詢問：“去哪？”

  韓為想了想，問了一下孟霜兒。果然兩人還住在一起呢，反正齊焰迪的房子也大。

  “韓哥。”

  “恩。她在上麵呢？”

  “嗬~等你呢。”

  “她確定我會來啊？”

  “我和她說的，你肯定回來。”

  孟霜兒是韓為助理，就算曝光也沒什麽。此刻站在樓下，也好久沒見了。估計以後再見也不是助理身份，6月高考，而且已經被上華大學藝術係表演專業高位錄取。

  畢竟不是三大專業藝術係院校，隻是上華大學藝術係的表演專業，還是要容易很多。而且孟霜兒的外形條件還有才藝真的落了同屆錄取生一大截，隻要高考成績別太差基本就沒問題。

  不過對孟霜兒來說，的確距離高中畢業也很久了。加上一直專注於舞蹈的聯係，文化課丟了很久，重新撿起來短時間內要學好有點吃力。但好在她很用功，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