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是什麽？”

  Nancy沒理會他的什麽存在即合理，而是直指核心。

  韓為愣住，水了這麽久來幹活了？

  “問題？還是最大的？”

  韓為看著她：“來。總強調18歲的你說說有什麽問題？”

  Nancy別過頭發：“就不說一男多女後宮多毀三觀，這個就當是你說的存在即合理。你說以後誰不結婚給個孩子就好，這太程式化了。現在都還年輕根本想不到這些，沒誰真的做過父母，至少目前沒有。”

  韓為沉思。

  Nancy看著他：“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管為了安撫還是真心，一開始你就沒騙誰，這是對的。但是之後就不對了，你直接表示好聚好散，喜歡就在一起，有一天誰接受不了你就讓誰走。說不定還是朋友，真的好像特別自由沒束縛的關係。”

  韓為皺眉：“你不信我能做到？”

  隨即歎息笑著：“其實我也不太信。”

  “和能不能做到無關。”

  Nancy開口：“你知道如果要變天，要打破傳統，那是需要魄力和力量的。就好像從古至今格命是需要流血的。靠安撫靠溫和取得的格命成果最不穩固，早晚會有更大的亂子出現。”

  “我……靠~”

  韓為訥訥看著Nancy：“都整出格命來了？玩這麽大的嗎？”

  Nancy白他一眼：“是你要玩這麽大，有錢有勢找個小三情婦沒問題，可你在現代社會一夫一妻製下非要弄後宮這不是格命是什麽？尤其還要彼此和平共處還要接受。”

  韓為想了想，搖頭開口：“這種情況有的是吧。有錢人……”

  “你知道幾個有錢人？”

  Nancy打斷：“就算你知道有錢人，你知道人家是不是這樣過生活？就是周惢父親比你有錢，人家也這樣嗎？”

  韓為沒說話，Nancy開口：“我說了，有錢有勢找個小三找個情婦沒問題，哪怕生孩子都沒問題。但那和你這個性質不一樣的。美國首富貝索斯離婚要分很多資產給老婆，你不要太小看女人真的覺得是什麽玩物或者附屬。如果是這樣，按照你的理論總是用比爛來安慰平衡自己的心態，貝索斯隨便丟幾個錢弄死老婆不就行了？保證付出的代價比給老婆的財產少的多。你別說他不敢冒險。”

  “嗬~”

  韓為看著Nancy：“這不是我想的，我是喜歡比爛在這方麵，但這種事是你心裏陰暗你別放我身上。”

  Nancy笑了笑，攏著頭發開口：“所以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就是國內傳統文化說的又當有立，有些矛盾可以共存，有些不行。你現在安撫得挺好，可是有點界限不清晰，有些話沒說清楚，以後早晚找回來甚至更麻煩。”

  “扯。”

  韓為皺眉：“你別隻有世界觀沒有方法論。這個不是問題，是代價。難道我還能和她們說，以後你們都和我一起。不許鬧大家都好好的，不爭不搶一輩子跟我，雖然沒名分但是也不能離開。誰離開我就不高興就教訓誰？”

  詢問Nancy：“這是補償以前的罪過嗎？這不拿人當禁臠了？如果照你這麽說我不隻是渣男，是比以前還壞的那種。至少以前我還沒敢這麽明目張膽，之所以現在不瞞著她們彼此不騙誰而且大家來去自由，所以她們不少都接受我了。這是代價。”

  Nancy笑著低頭。

  韓為疑惑：“話說回來，你笑什麽？不同意？你既然提出最大的問題，就算這是。那你和我說你有什麽解決辦法沒有？沒有的話你說這麽多都是白說。提意見誰不會？”

  Nancy看著韓為：“我笑是覺得你女人多，還都是女神。在娛樂圈有頭有臉有的還比你紅的早。你這麽不了解女人到底她們為什麽都栽在你身上，我真的好奇。”

  韓為愣住，雖然他自己也好奇，但就跟自己說自己吊絲可以，別人要這麽說不是那麽回事了。

  “我身體好。”

  韓為看著Nancy：“不服氣啊？”

  Nancy笑著白他一眼：“身體好的多了去了，我不信人家有名氣賺得多找不到幾個棒小夥？”

  “你……”

  韓為皺眉：“你咋懂這麽多？格命流血的比喻都知道，而且你是美國長大的嗎？！這口語這麽好還棒小夥？！還18？”

  打量Nancy：“身體和心靈你都不像18，像是最有魅力的28……”

  “我去睡覺了。”

  “別……嗬嗬。”

  Nancy起身要走，被韓為笑著拽回來：“誇你呢。”

  Nancy看看他，韓為催促：“說我不了解女人，說到這了。繼續。”

  Nancy看著韓為：“有時候啊，不分男女，人都很賤的。這是天性你知道嗎？”

  手指點著地麵：“尊重是應該的，但是有時候太過尊重也不是好事。就好比你應該拿出男人的魄力，至少對應你可以同時和這麽多女人一起的成就來講，魄力和強勢就該體現出來。平時你是強勢脾氣不好，但那都是在小事上。更多好像跳脫荒誕而已。”

  韓為咧嘴：“這種事你讓我怎麽強勢？”

  Nancy開口：“你不是號稱莽渣嗎？又莽又渣，隻看到渣了，莽在哪啊？”

  韓為驚愕：“這可以莽嗎？”

  Nancy皺眉：“我說了你不了解女人，女人不管多強勢，不看個例不看女拳，大多數女人還是天性依賴的。小時候依賴父母兄弟姐妹，長大了依賴男朋友依賴丈夫，老了依賴子女。”

  看著韓為：“不是有句話嗎？生下來父母寵，結婚了老公寵，老了子女寵，這是女人最幸福的一生。”

  韓為瞪大眼睛：“Nancy你懂得真多。你美國家庭裏麵已經不少老人吧？”

  Nancy抿嘴笑，沒回應，而是開口：“好聚好散？或者一直在一起不許分開，不管哪個決定如今占便宜的是你。我一直強調這一點是因為這些女人至少暫時沒有誰有除了你之外的第二個男人。她們有什麽不道德的嗎？我覺得沒有。和正常男人談戀愛也是和一個男人，和你在一起也是和一個男人，她們沒有不道德反而還要可能背負被人發現而承擔的非議風險。”

  看著韓為失笑：“你反而讓她們去選擇？她們已經背負不少了。將心比心不論男女誰願意把戀人分享給別人？這也就是你和很多女人，她們明知道也因為對你有感情或者一些特殊原因，不但不怪你還和平共處。換位思考，其中有個女神和你一起的同時還和別的男人一起，你估計會殺人吧？”

  韓為要說話，Nancy打斷：“你別用什麽男人和女人怎麽會一樣這套說辭，那我真的鄙視你。”

  韓為沉默了，許久之後開口：“所以你的意思……”

  Nancy看著他：“強勢一些，直接劃出線和規矩。雖然這對她們不公平但是反而有人替她們做決定了，尤其還是你替她們做決定，她們接受的同時心裏也會有個理由和平衡，就當是被逼無奈。而且這個選擇就應該你做，這個鍋就該你背。你讓她們犧牲自己的名聲和內心感受同時還要她們去做艱難的選擇。裏外裏你占了便宜又不想背負責任，那你現在和以前相比的區別隻是現在你沒再如同以前那樣傷害女人而已，其餘的你還是渣，還是毫無責任心隻顧著自己。”

  “你說夠沒有？！”

  韓為突然怒了，推著Nancy：“你回去！睡覺去吧！夢遊呢你？！”

  “嗬~”

  Nancy看著他：“說到痛處了這是？”

  韓為沉默許久，對著Nancy：“你說的容易。感情事情不是在你身上，這不叫替她們選擇。說好聽是逼她們走，說難聽就是PUA。我現在不瞞著她們不騙她們還給予尊重，不管我是不是做得到至少我說出來可以好聚好散。”

  Nancy失笑：“你跟我說這些？是你一開始就要做這麽逆天改命的事，你怪誰啊？”

  韓為哼了一聲很是傲嬌的模樣。

  Nancy嗬嗬笑，看著他開口：“今天你要是就一個女朋友，哪怕過往是渣男我也不多說一句。不關我事而且正常戀愛誰說得著？你要非得講這些就講你自己為什麽半夜睡不著為什麽在那頹喪，為以後的結局擔憂。說明你自己也預判到這種事早晚要解決，不能因為現在大家年輕而且還都開心就這麽得過且過。”

  韓為歎口氣：“我總有種預感你這是餿主意。”

  Nancy開口：“格命不是請客吃飯，你要逆天改命獲得非人一般的利益和享受，那你一點犧牲都沒有也不符合萬物守恒定律。”

  起身撲撲睡裙，Nancy看著韓為：“這些就沒辦法了，總要有利弊的。不過能做的就是把握分寸，不要真把強勢搞成PUA。”

  韓為看著Nancy：“要睡覺啊？”

  Nancy點頭：“我能理解的該說的都說了。不睡覺還聊什麽？”

  韓為思索：“如果真有誰沒法接受就走了呢？”

  Nancy開口：“兩個選擇，利用你的強勢和能力逼著她同意，不許她走。不過我不建議這麽做，不管有多深的感情，一旦她決定了，你逼她留下要麽是為了你付出犧牲自己留下，但不會開心，不管你和她都是。要麽就是幹脆激發對方逆反心理，鬧得更僵甚至鬧大。”

  韓為搖頭：“我不信，雖然我不會這麽做。”

  Nancy開口：“那就是另一個選項，倒不是選擇而是心態。如果誰接受不了你就放她走，長痛不如短痛，晚走不如早走。留下能接受的，理順內部。”

  說完推門進了臥室，留下韓為自己思考。

  許久之後韓為咧嘴敲著Nancy臥室門：“你咋懂這麽多？！說的跟真事似的！你是18嗎你？！”

  Nancy臥室門裏傳來她的笑聲，韓為嘀咕幾句什麽，也起身回去了。不過這一次倒是一覺到天亮，沒有再輾轉反側，孤枕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