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之間。

  這個怎麽解釋，是說這個雲湖女，可以是善，也可以是惡嗎？

  白英自己也皺著眉頭，她也說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就是一種感覺。

  她看了一眼廚房那邊，問道，“要不要叫醒林軒問問，林軒是知道雲湖女給他送這些食物的，但是從第一次被雲湖女救了之後，他好像就沒能再見到雲湖女，雲湖女在故意躲他嗎？”

  程元子搖搖頭，“既然人家不說，那我們也當做不知道吧。”

  宋懷英發話，“繼續休息吧。”

  於是眾人繼續休息。

  天剛亮的時候，林軒醒了。

  打開門窗，湖水已退，有驕陽慢慢升起。

  林軒看著桌上的食物，麵帶笑容，是她送來的。

  林軒拿著蔬菜和雞蛋，去了廚房。

  雞蛋和蔬菜都是新鮮的，每天夜裏她都會給他送食物，雖然沒有遇到過，但他是知道的。

  想著自己的木屋裏還住著五個客人，林軒熬了一鍋青菜粥，然後煮了一些糖水雞蛋。

  做完這一切的林軒，朝著他們招呼道，“你們醒了，餓了嗎？快過來吃些東西！”

  就連那隻灰毛驢，林軒也給他準備了食物，還是昨天那隻灰毛驢偷吃的，喜歡吃的。

  眾人醒來，縮在角落坐著對付了一晚，不免有些腰酸背痛。

  楊帆第一個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端著一碗青菜粥，就去了門口守著，不管這些未知的危險，他有沒有能力保護，但依舊做著護衛的本能。

  雪兒也起床，準備熬藥，在白英給宋懷英找了一個煞氣不穩的借口之後，白英就光明正大的，讓雪兒幫忙熬一些強身健體的補藥，一日多次不間斷。

  程元子扶著自己的腰，樂嗬嗬的跑出去，上去就勾住林軒的脖子，“好兄弟呀，醒來就有東西吃，你真是太夠意思了。”

  林軒溫和的笑著，麵對程元子的勾肩搭背，不習慣卻也沒反抗。

  昨夜其實米飯真的不夠，大家都沒有吃太飽，此時他們五人加林軒，把那一鍋青菜粥，還有那些糖水雞蛋全都給吃了。

  雲湖女送的食物，是給林軒一個人準備的。

  要夠這麽多人吃的話，還是有些勉強，不過雲湖女每日都會送食物過來，林軒也並不是太擔心餓著大家。

  吃過飯之後，林軒剛要收拾碗筷，程元子一把搶過林軒手中的抹布。

  “好兄弟，我來，讓你大清早做飯，怎麽還能讓你收拾碗筷，我們會收桌洗碗的，你有事的話，可以先去忙。”

  林軒看了看天色，點點頭，“那你們就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先出門了，我會想辦法幫你們打聽一下她在哪裏，你們也可以去鎮上問問，但是千萬記得，天黑之前必須回來。”

  林軒這樣一個人，真是心善到了骨子裏。

  林軒出門了，因為雲湖鎮上的那些人，每日天明的時候，還有午後，這兩個時辰，習慣性的朝著石像丟髒東西，辱罵唾棄。

  林軒在這雲湖鎮上已經待了很久，他已經知道大家的習性，所以這天剛亮吃了早點就出門了。

  做著他每日都在做的事情，去打掃石像，去給雲湖女辯解。

  她不是壞人的，隻要他每天來解釋，總有一天會有人相信他，就算隻有那麽一人相信，也是好的。

  林軒出門之後，程元子想了想說道，“我們應該會在這雲湖鎮滯留一段時間，可不能天天就窩在木屋裏等著，我們幾人分配一下任務，我對這些情況最為了解，將軍，由我來安排，您看可以嗎？”

  宋懷英點頭，“可以，還有我已經不是將軍了。”

  程元子笑了笑，“習慣叫將軍了，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宋懷英也沒有在反對，稱呼，隻是一個代號而已。

  程元子安排道，“今日將軍和我一起去雲湖探查，雪兒年紀小，雲湖鎮的人不易防備，就去雲湖鎮打聽一下鎮上的具體情況，楊帆你去給林軒幫幫忙，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守在石像那邊。至於小白英，你和灰驢就留守在這木屋裏，雲湖女既然每日都會來送食物，那她很有可能會再次出現，如果她出現了，就讓我這老夥計來通知我，我這灰驢能有辦法找到我的，這樣的安排，大家有意見嗎？”

  眾人點點頭，都表示同意，白英看了程元子一眼，仿佛在警告程元子自己注意一些。

  想著程元子也知道宋懷英的情況，由他和宋懷英一起，白英並不是太擔心。

  於是眾人就這麽按照程元子的安排，開始行動。

  楊帆和雪兒已經出發了，兩人一同去往雲湖鎮，然後才分開，楊帆朝著雲湖鎮的中心，立有女子石像的那個方向過去。

  果然在石像的位置找到了林軒。

  林軒看著楊帆出現疑惑的道，“你怎麽過來了，其他人呢？”

  楊帆沙啞的如同老人一般的聲音，低沉的說道，“他們有其他事，我過來幫忙整理石像。”

  楊帆話少，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直接挽起袖子也走到了石像旁邊，開始清理石像上弄髒的地方。

  林軒見狀，神色越發溫和，沒有拒絕楊帆的幫忙。

  有人幫他一起清掃石像了，他們是相信他的，相信雲湖女不是壞人，這讓林軒心裏生出了一股勇氣，繼續大聲的替雲湖女辯解。

  這些在丟著髒東西的雲湖鎮人，看著突然出現的楊帆，開始議論。

  “看到了嗎？又有外鄉人來幫那個妖女了，妖女真是會蠱惑人心。”

  “你們瞧這個人，好像是瘸腿，還是個瞎眼的，還敢摻和進來去幫這個妖女，也不怕另一條腿也斷，也不怕丟了性命。”

  “你們快滾吧，快離開雲湖鎮，這裏不歡迎外鄉人，你們聽不懂嗎？天天擦拭這個石像，是不是看石像漂亮，對雲湖女生出了非分之想啊。”

  “這個新來的是瞎子，該不會還是個聾子吧，我們這麽說，他也像聽不見，哈哈。”

  這些人越說越難聽，帶著滿滿的惡意和不客氣，林軒倒是已經習慣了，他有些擔心的看了楊帆一眼，怕楊帆受不了這種委屈，到時候和雲湖鎮的人爭論起來就更加不好了。

  結果看過去，發現楊帆比他還冷靜，對這些議論紛紛充耳不聞，隻是安靜的，打掃著這弄髒的石像。

  林軒鬆了口氣，不厭其煩的解釋著，“我沒有對她有非分之想，隻是想告訴大家，她真的不是壞人，拜托你們不要這麽對她。”

  林軒的解釋，所有人都充耳不聞，罵的更起勁了。

  不隻是爛菜葉子，一名農婦把昨夜剩下的菜湯，油膩膩的潑了過去，潑了石像一身，林軒都差點被濺得一身油。

  甚至有人撿起石頭砸了過去，隻是這石像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建造的，

  被這麽用石頭砸，也沒有出現損傷或者裂痕。

  其實也是，如果不是這石像足夠堅固，這些鎮上的居民，早就想辦法毀壞或者是推翻石像了，就是因為無法毀壞和推翻，所以才故意弄髒，惡心石像，用這種方式發泄心中的不滿。

  或許是有了一個楊帆在默默無聞的幫忙，林軒今日覺得並沒有那麽難過。

  雲湖鎮的另一個方向，雪兒眼巴巴的看著那個賣冰糖葫蘆的。

  賣冰糖葫蘆的男人，並不理會雪兒。

  旁邊有個和雪兒差不多高的男孩，就是進鎮哪天，他們看到的那個孩子。

  男孩咬著冰糖葫蘆，一邊罵著難吃，一邊又要不停的買，然後吃一口吐一口。

  腳邊已經滾了好多紅彤彤的山楂果子，還在咬一口吐一口，有些好奇地打量著雪兒，像是在看雪兒能守多久。

  雪兒也不在意其他人的打量，她隻是站在賣冰糖葫蘆的人麵前，想要買支冰糖葫蘆，嚐嚐這個是不是真的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