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心之所向,身之所在
作者:
程九溶 更新:2020-09-01 10:47 字數:2295
白英魂魄為淚,悲涼哭泣。
已經離京都很遠的將軍,突然心口劇痛,摔下了馬背。
“將軍!”
“快來人,將軍出事了。”
這般心口劇痛,宋懷英已經經曆過一次。
心痛的一瞬間,第一反應就是白英的魂魄出了問題。
仿佛冥冥之中感應到了什麽,宋懷英猛的抬頭,看向京都方向。
心口還在劇痛,宋懷英強勢屏退眾人,語氣堅定的喃喃自語,“英兒,別怕,來我身邊,心之所在,便是心之所在,你能來我身邊的。”
或許是因為將軍貼身帶著聚魂珠的原因,此番話音一落,遠在京都的白英,竟然真的聽見了將軍的聲音。
心之所在嗎?
那她的心,一直在將軍身上的。
這般一想,白英纖細的手指,居然穿透了一直無法穿透的屏障。
原來啊,把她困在將軍府的,居然是她自己。
是她自己潛意識的認為,她應該在將軍府,所以便無法出將軍府。
此時恍如隔世一般,突然清醒。
她應該在的地方,從來不是將軍府,而是將軍身邊。
下一刻,白英的魂魄離開了將軍府,離開了京都,出現在了將軍身邊。
將軍心口的劇痛停止,不知看著哪裏輕聲道,“英兒,我們回庸城了,跟緊我,可別再走丟了。”
白英乖乖的點頭,“嗯。”
心之所在,便是她身之所在,她不會再走丟了。
……
將軍的隊伍,到達了庸城。
庸城現在,毫不誇張的說,就是將軍的地盤。
將軍的親兵在此,三國交界的不法地帶也被將軍拿下了,庸城就是將軍的。
宋懷英到達庸城了,此時被皇帝留在皇宮裏的赫連奇才知道情況。
當即就臉黑了。
將軍白輕音都走了,他還留在京都幹什麽?
京都又沒有第二個白輕音這樣的女人來和親,難不成真讓他去選個公主啊,怎麽可能!
赫連奇當即麵見皇帝,也要回國。
皇帝正在因為宋懷英的離開大發雷霆,
長陵候都受到了牽連。
長陵口唯一的兒子白承澤,不但沒能得到實權,晉升高位,反而在那場意外中瞎了一隻眼睛。
這個時候,接到赫連奇要麵見的消息,皇帝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怒火接見。
皇帝麵對赫連奇,氣度平和的笑道,“赫連皇子有事嗎?京都還有哪些地方沒有去過,這次來明光國都得去看看才是。”
赫連奇這人耐心不好,當即直說道,“多謝陛下款待,南國有點急事,我明日得回國了。”
皇帝臉色有些掛不住,“赫連皇子怎麽突然就要回國了,兩國聯姻的事情都還沒敲定下來,怎麽都要在留些日子才是。”
赫連奇這人,才不會管你麵子過不過的去,說話也匪裏匪氣的道,“聯姻的事,在商量吧,陛下也不用留我了,留得久了,到時候我父皇還以為陛下要把我留在明光國當質子呢。”
這話說得,皇帝不想黑臉都難。
現在正和宋懷英決裂。
要是傳言出去,說他想扣留南國三皇子做人質,那不得和南國鬧翻,到時候,內憂外患,他這明光國皇位還坐不坐得穩。
明明已經要氣死了,還不能發脾氣,皇帝笑道,“赫連皇子真會開玩笑,兩國交好,既然皇子明日要回國,寡人安排人護送便是。”
赫連奇這才消停。
……
宋懷英回到庸城。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下去。
白英現在能自由的在將軍身邊活動,情緒好了許多。
隻是每隔七日,白英的魂魄,就強大了一分。
每一次,當她感覺魂魄強大一分,就覺得心痛一分,因為她的強大,都是以傷害將軍換來的。
一次又一次。
溫言軟語。
崩潰後呆呆的險些絕望的白英,在將軍的溫言細語中,漸漸的恢複了清明。
她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管,那有什麽用呢?
將軍要做什麽還不是會做,她依舊需要將軍傷害自己來存在。
既然阻止不了回避不了,那就勇敢的去麵對。
庸城的城主府,如今早已是宋懷英的府邸。
將軍十四歲從軍,
整整十三年了。如今二十七歲的年紀,在明光國已不算年輕,明光國稍微有些權勢的男子,這個年紀,早已妻妾成群。
隻有將軍,一生都在戰場上。
今日是將近二十七歲生辰。
在軍中這麽多年了,將軍的生辰沒有人知道,將軍也從不曾提。
但是白英知道的,白英上輩子還是白虎的時候,曾經和將軍度過唯一一次生辰。
那是將軍死去之前,唯一的一次生辰。
此時白英輕輕的飄到將軍麵前,天真的眼神中染上了一絲悲傷,她腳尖離地,輕輕的親吻在將軍唇上。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隻是想親近一下宋懷英。
“我的將軍大人,生辰快樂!”
宋懷英隻感覺有微風拂唇,帶著難得的心安。
他突然抬眸,眼中有光,語氣顫顫,“英兒,是你嗎?”
白英愣在原地,難道將軍感覺到她了嗎?
她再次湊過去,吻在將軍唇上。
房間中的宋懷英,突然伸手摸了摸唇,激動的道,“英兒,真的是你嗎?”
白英也有些茫然,明明她現在還是魂魄的樣子,為何將軍看起來好像感覺到她了。
她飄了過去,牽著將軍的手。
宋懷英低頭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手心,隻有清風微涼。
但是宋懷英的整顆心都熱了起來。
房間裏門窗緊閉,不會有風的,絕對不會的。
這指尖纏繞的清風,是英兒,肯定是英兒回來了。
宋懷英麵無表情的臉,突然布滿喜色,然後他突然想起自己最近好像沒有休息好,有了胡渣,會不會看起來很憔悴?
想到這裏,宋懷英連忙說道,“英兒,你就在這裏別動,你等等啊。”
說完宋懷英快步的走開,腳步輕快的像一個孩子,打水清洗麵容,並不淩亂的頭發也重新束發,帶上了白英送給他的木簪。
木簪是白欽的信物,但對於宋懷英來說,這卻是白英唯一送給他的東西。
他甚至重新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然後宋懷英有些失笑,他怎麽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在見英兒,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