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另謀生法
作者:柒十二      更新:2020-03-12 04:13      字數:1757
  在送走遊經寺和蟬雀樓的人後。

  定華派已經完全恢複了往常——至少表麵看上去是這樣。

  狩癸神色慌張的來到了月疾風的房間:“掌門,師父現正趕過來,怒不可遏,弟子勸都勸不住。”

  月疾風像是早就猜到了會這樣,深呼了口氣,將卷宗收進櫃中:“英齊堂主的靈堂設好了嗎?”

  “設......設好了,可現在師父那邊......”

  “我聽到了,現在你就於此與我一並等著司徒堂主。”

  “掌門,師父是因為......”

  月疾風抬手沒讓他繼續往下說,然後指了一個座:“我知道是什麽事,早有準備,你先落座,待會兒別說任何話。”

  狩癸可是不止一次見識過司徒抑尹發怒時的樣子,而他現在並不想再見識一遍。

  “掌門,弟子還是離開吧,讓您與師父單獨談......”

  月疾風擺擺手。

  正此之際,像是換了個人般的司徒抑尹也不通報直接闖入了書房。

  “戒堂堂主司徒抑應拜見掌門。”

  雖然司徒堂主臉都已經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不過他還是先見了禮——盡管敷衍,然而月疾風並不在意。

  “師父。”

  司徒抑尹對狩癸怒目而視,雖然這份怒氣不是衝著他,但卻仍舊有所波及:“你在這裏幹什麽?”

  “我......”

  狩癸其實想趁機溜走,不過月疾風先一步解釋道:“師伯,他是我叫來的,狩癸,給你師父看個座。”

  和司徒抑尹發怒的原因比起來,這些全都是芝麻綠豆的小事,他現在沒有心思理清楚。

  司徒抑尹根本沒有理會狩癸抬過來的椅子,便直接走到了月疾風的跟前——兩人間僅僅隔著一張書桌。

  “我還記得幾日前和掌門談及過城山派掌門宋逸的事,”司徒抑尹遏製著心中的怒火,“我們是如何說的?”

  與戒堂堂主如此吹眉瞪眼的樣子相反,月疾風十分平靜。

  “師伯說,一切得按門規來處置。”

  司徒抑尹頓了片刻,盡量讓自己之後的這句話每一個字都說清楚:“那宋逸為何會死在牢房裏?”

  “想到自己的弟子們,心髒受不了,暴斃而亡。”

  麵對月疾風戲謔似的回答,司徒抑尹老堂主的情緒一瞬間就‘決了堤’。

  他一拍桌案,震怒道:“月疾風!你這是在毀掉定華派!若是給不了城山派和江湖人信服的說法,定華派便再無聲譽可言,你無視門規,肆意妄為,別讓戒堂動用罷黜令,令你退位!”

  月疾風待司徒抑尹說完話,不慌不忙地安撫他道:“師伯莫要動怒,先坐下,聽我說。”

  狩癸咽了咽口水,將椅子挪到司徒抑尹的身後:“師父,身體要緊,此事掌門必然是有抓拿。”

  “何謂抓拿?定華派以嚴守門規而立足於江湖,然而堂堂一個掌門,卻無視自己的門規,就已然是背叛了定華山,更是辜負了定華先輩們的托付!”

  司徒抑尹一腳便是將椅子踢飛出了書房。

  “師伯,”月疾風示意狩癸再為其搬一張椅子過來,“師父當年傳位予我掌門之位時,我雖百般不願,但卻還是接下了,並非是貪戀這個掌門的稱謂,師伯要動用戒堂的罷黜令,我自無話可說,必也順從,但在這兒之前我有些話得說清。”

  狩癸小心翼翼地將椅子搬了過來,不過這次司徒抑尹在認真聽著月疾風的話,並沒有再將氣撒到椅子上。

  “城山派的宋逸,是我下令殺的,”月疾風直言不諱,“而文書和屍首我已經派人送往了城山,死因就是無故暴斃。”

  “宋逸和他們精英的年輕弟子雖死,但你要知道,城山派並未滅派,其他城山弟子並不是傻子。”

  “師伯,現在的江湖已不同於你們那時——四方十派勢力相衡,互不為敵,”月疾風說,“現在定華派早已是一家獨大於江湖上,另外的幾派表麵上會與我們相安無事,但實際卻都在身後緊緊地盯著我們,隨時都在找機會借我派重新壯大他們自己,而我們的身前更是有朝廷虎視眈眈——這一次上京,我很明顯覺察出皇帝在忌憚和戒備我派目前勢力,他不希望江湖出現另一個‘朝廷’,今次那幾派合攻我定華山,是誤會——是他們與朝廷間兩廂情願的‘誤會’,這一點師伯心裏必然再清楚不過。”

  “實際上從那日起,江湖上的格局便不再是曾經的四方十派,”月疾風目光炯炯地盯著司徒抑尹,“而是定華派和非定華派,然而最讓人心憂地是,朝廷眼下的立場更偏向於後者,宋逸不過是皇帝為了安撫我們,舍來的毫無實質的恩惠,我殺或放宋逸,城山派今後都必然會與定華派為敵,但殺宋逸卻是能給城山派乃至江湖一個信息——定華派並不再是老好人,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