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百四十一張 花落酒
作者:柒十二      更新:2020-03-12 04:12      字數:1971
  武絮怔有少傾,臉色一沉,說:“時間差不多了,外麵車夫也等得太久,你該走了,否則耽誤了時機,你們全派上下都得遭殃。”

  武絮根本就沒有給銅起任何的機會接話。

  她說完這段後,便直接起身走出了亭子,並言辭冷漠的說:“本姑娘還有其它事情要做,你趕緊出府吧。”

  銅起覺著有些生氣,可武絮根本不理會他,扔下這些話後毅然決然地就走了。

  銅起都還沒從這件事兒上回過神,幾個壯實地家丁便出現在了亭外。

  “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令,讓你趕緊離開。”

  武絮剛走,這些人便來了,無疑就是向銅起下了‘逐客令’。

  他本還想著去找武絮理論,可眼前這幾位壯碩的身體,不得不讓他打消了念頭。

  “行行行!我這就走!她不歡迎,我還不稀罕喃!”銅起嘴上雖然不滿,但是身體卻很配合地跟著幾個壯漢出了後院。

  馬車的確是已經停在將軍府的門口,幾個壯漢目送他上車後,依舊叉腰守在將軍府的大門外,似乎非要看著馬車離開,他們才會回去。

  銅起本來是心中有些堵,可車廂內又是奢華毛皮又是上好的綢緞——布置得極其奢華舒適——一下子就消了他不少的氣。

  他頭衝外麵,故意大聲說道:“小丫頭片子!你說讓我走,我可就真走了!以後咱們也別見麵了!”

  這個呼嚎沒有得到任何的回響。

  其中一個壯漢走上前來,對車夫點點頭:“走吧!小姐吩咐,兩日內要將這位公子送達中原。”

  “等等!”老管家這時從府內跑了出來,“阿二,你們過來。”

  他將三位壯漢招至身前,吩咐了幾句。

  三人聽罷,點點頭一同走向了馬車。

  銅起見著三人這是衝自己而來,便不削地笑道:“怎麽的,你們那大小姐又是想把我給請回去了?”

  “銅公子,小姐說她有一個裝草藥的小包在你身上,還請你還回來。”

  “裝草藥的小包?”銅起稍微有些遲疑,一下又來了氣,“那……那東西她說是她的?”

  “請公子自己交出來,否則……”

  “欸!得得得!”銅起猜到武絮是怕他用草藥將車夫給迷昏了,然後又跑回來,“給你們,別什麽否則了,真夠好笑的,需要我的時候就又跳又鬧,不需要的時候就在那裝神弄鬼!”

  三個下人沒有理會銅起的抱怨,收過藥包後,就退開,衝車夫比了個手勢,馬車動了起來。

  不過馬車動得太突然,銅起根本就沒準備,他還準備再多嚷幾句,哪知一個踉蹌,就摔回了車廂裏。

  “公子!你沒事兒吧?”馬車已經跑了起來,外麵的夫關切地問。

  銅起揉了揉腰,坐回到動物毛皮鋪陳的板凳上:“你事先打聲招呼啊,我話都還未講完,別腰給我摔斷了。”

  “對不住!對不住!小姐的命令不敢耽擱,小的也隻是奉命行事,”車夫說,“公子就好生坐著吧。”

  馬車行得很快,銅起沒有能耐跳車,再加上他相信武絮所說,自己的確是需要回去給掌門提個醒,所以也就隻能老老實實地在裏麵安坐下了。

  “趕車的,我問你個事兒,”銅起覺著雖然已經坐上了回中原的車,但該搞清楚的事情還是應該搞清楚,於是他旁敲側擊地問道,“將軍府給了你多少銀兩,讓你送我回京城?”

  “小人本就是將軍府的車夫,小姐吩咐,小人便照辦,除了月餉,沒有別的。”

  “哦?原來是這樣,”這回答要比銅起希望得到的還要好,“那我正好問你一事,是不是將我送回中原後,你便不用再幫將軍府做其它事了?”

  車夫一臉茫然:“小人沒有聽懂公子的意思,大小姐隻讓小人送公子回中原,然後便返回北遠城,若是說這個,那的確是沒別的事兒了。”

  “我不是問你這個,”銅起一步步說道正題上,“這樣……北遠城中很多人都說因為武誌炎將軍沒了,所以將軍府便要易主,你們大小姐沒錢養你們,所以將軍府要散了。”最後銅起還補上一句,“不過我本人覺著他們說得太難聽了,也不是盡信。”

  “其實倒也沒說錯,本來情況是這般的,”車夫想了會兒,說,“但現在不是那麽回事了。”

  銅起掀開車簾,探頭看著車夫,問道:“現在是怎麽回事?”

  “小姐不讓我們告訴您,公子你也就別多問了。”

  “說話隻說一半怎麽行,我倆怎麽說還是要一起待個兩、三日,反正都已經出來了,你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你若把我悶死在半路,怎麽回去交差?”

  車夫並不吃銅起死皮賴臉這套,他朝車後看了看,估摸著離開北遠城有些距離了:“公子若覺著悶的話,可以看看廂內座下的暗格,裏麵放著小姐給您的禮物,小姐專門囑咐讓我離開了北遠城再告訴您。”

  “禮物?”

  銅起立刻返身回了車廂,他很快找到座下的暗格。

  他拆下木板,下麵很寬,放著兩個壇子。銅起好奇地提出一個來,還未揭開封泥,他就已經聞出了是什麽——武絮那十年一釀的落花酒。

  “小人雖然不懂,但據說這東西可是小姐的寶貝,整北遠城就隻有這兩壇,小姐全給從酒樓中提出來——”聞到香氣,車夫在外麵忍不住劈裏啪啦說著。

  銅起一句也沒聽,因為他可要比外麵的車夫更明白這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