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八十五章 靜心而觀
作者:柒十二      更新:2020-03-12 04:10      字數:2186
  陳隱給歆兒換了新藥後回到院裏。銅起也正巧給武絮熬了藥,端給她喝。

  武絮已經瘦下來了許多,但身體的比例看上去依舊有些不協調。

  “陳隱,你覺著我這幾日好些沒?”武絮喝完藥起身轉了個圈,問道。

  陳隱點點頭,實話實說:“好多了。”

  “藥房內的那位姑娘情況怎麽樣?”武絮雖然自己也知道有了效果,但聽到別人這麽說,也是禁不住一陣喜悅。

  陳隱歎口氣搖頭道:“氣息倒是穩定下來了,但就是喚不醒,師兄,是否是我們用藥上出了紕漏?”

  銅起將武絮剩下的藥渣倒進溪水中,聲音綿長地說:“不是藥上麵出了紕漏,藥隻能是保其命,要想回神得靠她自己。”

  “希望在曲公子來之前,我們能將歆兒姑娘喚醒。”

  “對了,”陳隱還滯留在憧憬中,武絮卻忽然問道,“這些時日那三皇子天天找你飲茶,可有將你說動?”

  “三皇子?”陳隱沒能立即從剛才的話題中跳轉過來,“哦,他未跟我談那些事,隻是東拉西聊的閑談,不過從他這人散發出的氣息可以感覺到是個較為良善之人,不同於他的父皇。”

  “我爹常說戰場可沒有善人和惡人,隻有殺人的人和被殺的人,那三皇子是前者還是後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有想好是當前者還是後者了?”

  “他的目的是阻止戰爭,這點我會盡力去幫他,但我卻不會參與到戰爭中。”

  “不參與嗎?我明白了,”武絮一笑,“那你便是我爹最憎惡的文臣,打仗之前口沫橫飛可說上一個月,可真要打起仗來要他們上戰場,他們便就屁都不敢放一個出來了。”

  “你說得這麽頭頭是道,那你又會是那種人?”銅起將藥罐收拾好,隨口問道。

  武絮拍拍胸脯道:“本姑娘可是大將軍的女兒,若是打起仗來絕對是會殺得對方片甲不留,所以你這醜八怪到時自求多福,別讓本姑娘在戰場上見到你。”

  “姑奶奶,這一點你就大可放心,本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上戰場去的。”銅起將東西端在手上,就往廚房走去。

  “到時別說本姑娘不留情麵,反正在這是警告了你。”武絮笑著衝銅起喊道。

  銅起擺擺手沒有再理她。

  陳隱起身隨著銅起進到廚房中,他這幾日一直掛念著瑛璃嬋玉他們的安危,但為了讓戒堂的人不反悔,除了旭峰晨輝邀約,他基本就沒出過養藥澗。

  “師兄,可有聽到瑛璃和晨墨靈師兄他們的消息?”陳隱想看看銅起可有聽到什麽風聲。

  “我與你幾乎一樣,都未離開過養藥澗,而且我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外麵那姑奶奶,縱然現在是戒堂網開一麵暫不找我算賬,但我也得防著她又給我捅出什麽簍子來,”銅起說,“不過昨天聽來取藥的弟子說,戚烽師姐像是接著掌門的命令去北雪之地接應他們了。”

  “戚烽師姐去的話,我也就放心些了。”陳隱吐了口氣。

  這時,武絮突然在外麵喊了起來:“陳隱!有人來找你了!”

  “今日怎麽三皇子來的這麽晚?”銅起看了看時辰,疑惑道。

  “不是三皇子,好像是另外的人——”武絮就像是在外麵聽到了銅起的疑問,大聲回道。

  “陳隱師弟,掌門召你去一趟書房。”另一個聲音從院內傳進來,的確不是三皇子的那兩隨從。

  說來也是,陳隱自回山那日起,於後數日都未曾去拜見過月疾風,現在掌門叫人來請,反倒讓陳隱有些愧疚。

  “若是三皇子今日來邀,煩請師兄支會他一聲,說我去掌門那裏了。”

  陳隱囑咐完銅起,便跟著前來叫他的弟子出了養藥澗,穿過山林一路進到定華派中。

  “師兄,這路怎不像是去書房的?”

  他們的確是走進了定華派的後院,但是卻是朝著書房的反方向而去。

  “你跟上便是,還怕我害你不成?”

  “不是這意思,”陳隱趕忙解釋,“隻是我記得師兄說是掌門叫我去書房,可書房在那一方,所以有些納悶。”

  “是嗎,那我便是說錯了,馬上就到,跟緊些。”說話的人快步向前走著,頭也未回。

  陳隱知道多問也是無用,便閉眼一感查,前方不遠倒是有一高深的氣息,卻不是月疾風。但這氣息陳隱並不陌生,似曾相識,不過又一下想不出究竟是誰人。

  帶路的人在一處門前栽了兩棵果樹的小屋前停下。陳隱從未來過此處,剛才感查到的那股高深氣息就在屋內。

  “陳師弟,請進去吧。”

  陳隱看了看那人,那人麵不改色地會看著他,手指向房內。

  陳隱點點頭,謝過,有些躊躇地推開門。前腳剛邁進去,就感一股吸力將他向前吸了幾步,他好不容易才穩下身形,門‘砰’地一聲死死關上。

  “記得上次見你的時候,是你私闖定華後山的裂脈,這一次又是有罪在身。”

  陳隱剛才慌神,並沒看清屋內的情況,那人一說話陳隱才反應過來,迅速看了過去。

  這一看把陳隱嚇得夠嗆,立馬釋放衍力就想閃身逃離,卻發現自己越是用勁,那股吸力就越強,搞得他進也不能退也不能。

  “你怕什麽,老夫既然承諾了你,就不會食言,之所以用月疾風的名字讓你過來,無非是怕你不敢來。”

  陳隱慢慢放鬆下來,化掉提運起的衍力,衍力一化,那股吸力也隨之減弱。

  他緩了口氣,依舊有一絲警惕,躬身作揖道:“弟子陳隱拜見司徒師伯。”

  陳隱正前方坐著一個長須白發氣宇軒昂的老翁,正是戒堂堂主司徒抑尹。

  司徒堂主揮揮手,道:“你若真心講禮數,戒堂也就不會尋你那麽久了。”

  “弟子——”陳隱想要解釋,但是覺著沒有必要浪費這時間,“知錯,但還請師伯如約定那般,多給我和銅起師兄些時間。”

  “我若要擒你,早就親自去養藥澗了,”司徒抑尹冷冷說道,“今日我找你來是為其它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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