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凱一臉鄭重的看著女助理，“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老板特意說過，您和陳老板的關係非同一般，如果陳董發生意外的話，她的辦公室，很有可能更改成您的辦公室，所以您可以去參觀。”

  王凱凝重眉頭，雖然知道張銘這人老謀深算，但從沒想過他能步步為營，昨天半夜發的見麵邀請函，他當時就審批通過，而且今天還安排了這麽多事。

  看來這個張銘，知道他來帝都的目的，就是為了幫陳亞楠。

  “行啊，反正也沒事，去逛逛我未來的辦公室吧。”

  王凱站起來，跟著助理身後前行，他總感覺這句話別有深意，什麽叫如果陳亞楠出了意外，會改成他的辦公室？

  張銘辦事從來都是運籌帷幄，接觸越多越發現這人心機極深，他交代助理的這番話，如果換個方式理解，可是另有深意的，仔細想想，細思極恐。

  兩人坐電梯來到51層，沒走太遠，直接來到一間明亮的辦公室。

  助理輸入密碼打開門，伸手請王凱進去。

  這辦公室很大，很寬敞，足有幾百平米，當然這還不是全貌。

  進門迎麵是巨大的藝術照，照片上的陳亞楠美豔動人，不可方物。

  往裏走在落地窗前是休閑區，有創意沙發桌椅等，旁邊還有茶水台，路過之後，裏麵是幾個展櫃和書架，上麵擺放著很多書籍。

  展櫃上也都是一些相片，獎杯和證書。

  再往前走就是辦公區，潔白的創意辦公桌，潔白的電腦，以及潔白的桌椅，一塵不染，給人一種進入到強迫症的世界。

  “陳亞楠就在這辦公？”王凱擦了一下桌子，看了看手指問。

  “陳老板曾經在這辦公，她下地區後，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她回來了。”

  “這間辦公室，一直都有打掃？”

  “這是當然，打掃衛生也是我們助理的本職工作。”

  王凱肅然回頭問道：“也就是說，陳亞楠的助理還在總部？”

  “不，是我口誤，打掃衛生也是我的本職工作，這麽說你理解嗎？”

  “這房間，一直都是你在打掃嘍？”王凱走到展櫃，看著上麵陳烈的相片獎杯。

  “沒錯，陳老板不在期間，打掃工作一直都是我負責的。”

  王凱隨口問道：“張銘和陳亞楠的關係如何？”

  “這話從何說起。”助理巧妙的避開問題，側麵回答道：“我的老板，是天使集團法務部負責人，法務部隸屬項目組之外，主要職責是維護天使集團的利益，所以法務部是不會參與，天使集團內部鬥爭，以及商業競爭等事宜。”

  王凱一邊看一邊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天使集團內部並不和平。”

  “這是當然，沒有人能拒絕權利和金錢的誘惑，天使集團的每個股東，都想完全控股，對天使有絕對的掌握權，唯獨，法務部除外。”

  “為什麽除外？”王凱鄭重的看向她。

  “可能是身為法官，或者律師的宏觀視角，如果沒有公正的裁判，這個社會豈不亂了？”

  “你的這個解釋很有意思。”王凱沒有說破，他認為，張銘這個人最神秘莫測，看似置身事外，其實他什麽都知道。

  “天使投資集團，是國內唯一一家，控股國內全部五百強的投資公司，每年產生的利潤不可估量，甚至海外，世界百強企業，天使集團也有部分控股，這麽大的財權，如果沒有人監管競爭，豈不是亂了套。”

  王凱背著手，一邊思索一邊說道：“你指的監管和公平競爭是什麽意思？”

  “在規則允許的情況下進行合法競爭，就好比，陳總曾經吞並您5%的股份。”

  王凱一怔，質問：“這你也知道？”

  “法律部掌管天使集團所有跟法律有關的合同，原始股轉讓這麽大的事情，自然全公司都知道嘍。”

  王凱坐下，鄭重的看著助理問道：“哪你說，當時我這5%的股份，丟的值不值？”

  “這個問題應該拆開回答。”女助理不卑不亢的說道：“如果是正常股份交易，你的百分之五原始股權，當然物超所值，可是當時您身陷牢獄危機，陳總肯出手就您，讓您有機會東山再起，所以我認為，這不算落井下石。”

  王凱翹著二郎腿說道：“明白了，現在陳亞楠落到這個地步，其他股東都可以分食，而且也在合理的規則之內，是這個意思吧？

  “我可沒這麽說。”助理微微一笑，並不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王凱繼續追問道：“張銘呢，他扮演什麽角色，是公平的裁判，還是布局下棋的操盤手？”

  “抱歉，這個問題不在我理解範圍之內，我無可奉告。”

  “知道你跟張銘都是一路貨色，我也不希望你能給我準確答案。”

  王凱站起來，繼續站在展櫃前，看著證書仔細沉思。

  “哎。”

  女助理被王凱懟的歎了一口氣，但還是保持微笑道：“高層都知道，陳老板和您交情不淺，看來的確如此，如今在陳老板落難之際，希望你不是來落井下石的就好。”

  “那你希望我是來幹嘛的？”

  “雪中送炭。”

  就在這句話落，女助理按動耳中的藍牙耳機，說了句抱歉就急匆匆的走了。

  他離開之後，王凱急忙拿下一張照片，還用手機把這張相片拍下來。

  然後再拿起一份遊泳比賽冠軍的證書，低聲呢喃道：“海澱區中學生遊泳比賽冠軍，海澱區，清華附屬中學，她會不會藏在老宅裏？”

  就在王凱思考的時候，張銘在女助理的帶領下，進入辦公室。

  “王凱來了。”

  “張……”王凱頓了頓，問道：“我應該怎麽稱呼您呢？”

  “你隨便。”張銘一伸手道：“坐下聊，我剛從監察院立案回來，年前忙啊。”

  王凱坐下問道：“監察院立案，什麽事？”

  “沒什麽事，不是什麽大事。”張銘笑容滿麵道：“有些超出規則範圍之內的操作，我需要擺平一下。”

  王凱眯著眼睛，仔細想了想，能驚動張銘親自出馬，有可能跟文鵬飛雇凶殺人有關，也隻有他這個級別，才有可能讓張銘出麵協調。

  想到這，王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是保陳亞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