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凱把條件說了一遍，莫如忠一時間沉默下來。

  半晌，他才苦笑著道：“王總，可真會提條件，雖然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但這比花幾千萬乃至幾億更讓我難受啊。”

  王凱卻笑嗬嗬的道：“莫先生，放心，隻要計劃價進行的順利，這件事對你的影響絕不會那麽大，畢竟到時袁家一落千丈，自顧不暇，哪還有心思報複別人。”

  莫如忠輕歎一聲，隨後衝王凱苦笑道：“咱們商界，就非得這樣？和氣生財，大家都有錢賺，不也是好事麽？”

  “時代變了。”王凱淡然的道：“以前市場不夠發達，大家都能找到消費者，如今市場的格局已經趨於穩固，新人想要起來，就必須踏著老人的屍骨。”

  莫如忠心裏也清楚如今的局勢，苦笑著點了點頭，跟著他瞄了一眼一直盯著王凱的女兒，忽然心頭一動。

  隨後他笑道：“王兄弟，你說的事我也不是不能答應你，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王凱愣了一下。

  “我這段時間挺忙的，一直沒抽空陪女兒，正好我女兒明天休息，你明天去我公司接我女兒玩一天，要是她玩的開心，我就答應這事。”

  莫芸小心思被父親戳破，頓時滿臉羞紅，嬌嗔道：“爸，你胡說什麽呢？”

  莫如忠卻笑著道：“莫芸呐，爸沒時間陪你，讓王總陪你到處玩玩，也是好事，這事我拍板了，你不準反對。”

  莫芸本就對王凱充滿好奇和好感，這會兒隻是出於女孩子的矜持，如今莫如忠給了台階下，她也不再多說，隻是期盼的看著王凱。

  王凱則是微微頭疼。

  想不到他還有被逼著出賣色相的一天……

  不過他最近倒是也沒什麽事，陪莫芸一天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倒是有莫如忠的幫手，他打擊袁家的計劃，無意是上了一份貴重的保險。

  想到這，王凱也不再拒絕，苦笑著點頭道：“好，莫先生，我明早就去接她。”

  見王凱答應，莫如忠哈哈大笑，顯得格外開心。

  其實莫如忠心裏也有小算盤，要是王凱和女兒真能成，得到廣陵股神這個便宜女婿，那他可是賺大了。

  就算成不了，跟這位廣陵股神大好關係，也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時間氣氛其樂融融，唯獨王凱陣陣頭疼。

  王凱跟曹耕嘉寒暄了兩句，見也沒什麽別的事，便提前了離開了會場。

  剛一出門，門外不止何時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停車場到處都是積水，王凱一個沒注意，也別過往的車輛濺了一身泥點。

  看著汙漬斑斑的西裝，王凱歎了口氣，這衣服明天怕是沒法穿了。

  丁文這時也將車開了過來，看著王凱被濺了一身泥點的西裝，輕聲道：“王總，要不我先帶您去買件衣服？”

  王凱看了眼天色，外麵已是漆黑一片，恐怕那些商場早就關門了。

  “算了吧，這個時間買也買不到了，你那有換洗的衣服沒，我先將就穿。”王凱上了車，隨口說了句。

  丁文點了點頭，載著王凱返回了下榻的酒店。

  ……

  翌日清晨，王凱換上了丁文一套備用的休閑裝。

  丁文的休閑裝也沒那麽多講究，一件POLO衫加休閑褲，都不是什麽知名的牌子，但穿在身上倒是很鬆快，讓這段時期穿慣了西裝的王凱，格外舒適。

  反正今天也不是商業活動，穿一身休閑裝正好，要是穿正式的西裝，反倒顯得古怪。

  讓丁文把車開到樓下，王凱這才下樓，跟著丁文一起趕奔莫如忠的公司。

  莫如忠旗下的是一家金融投資公司，在江都市也算是老牌公司了，不知是不是挑古董鍛煉出來的眼力，莫如忠在投資方麵眼力一向精準，而且很喜歡扶持後輩，在江都市的聲望不淺，公司規模也不小。

  兩人抵達公司時，正值上班的早高峰。

  王凱和丁文都是一身休閑裝，在一幫襯衫白領人潮中，顯得格外紮眼。

  兩人隨著擁擠的人潮上了電梯，幾乎瞬間電梯內就擠滿了人，那些白領職工們看著王凱一身休閑裝的打扮，一個個暗自皺眉。

  能進這種穩定的老牌公司，那每一個人不都是打敗了數十個競爭者的精英，見到王凱如今這副隨意的模樣，自然心中不喜。

  眼看電梯人滿為患，這時，門外忽然走來一個西裝革履，神色嚴肅的年輕人。

  電梯內的職工們，看見這人都是眼前一亮，特別是那些女白領，眼睛都要冒光了。

  他叫張棟，算是莫如忠公司內的風雲人物了，雖然剛進公司，但因為履曆極其優秀的緣故，一入職便是副經理級別，這可是很多三四十歲老人，都沒熬到的職位。

  這樣的鑽石王老五，自然是很多女白領清新的對象。

  “張經理，早上好！”

  電梯內的人頓時熱情洋溢起來，紛紛衝他打起了招呼。

  而張棟似乎也很習慣這樣的感覺，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天生帶著上位者的派頭。

  他看著人滿為患的電梯，眉頭微皺道：“好像上不去了啊。”

  “可以的，我們擠一下就好了。”

  “是啊，張經理，你快上來吧，不然下一班再上，打卡說不定要來不及了。”

  “大家都擠一擠，先讓張經理上來。”

  一幫白領們反應迅速，一個個滿臉討好，顯得極其熱情。

  “多謝了。”

  張經理笑著抬腿邁步，擠進了電梯。

  然而本就人滿為患的電梯，這時終於不堪重負，發出了“嘀嘀“的警示音。

  超載了！

  這……

  眾人這下都傻眼了，張經理都上來了，他們總不能把這位副經理趕出電梯吧？

  眼瞅著打卡來不及了，他們要是趕不上打卡，到時候可是要扣工資的，一時間電梯內氣氛僵持住了，誰也不肯率先下去。

  張經理也是神色尷尬，不過顯然他也怕趕不上打卡，沒有離開電梯的意思。

  王凱歎了口氣，正打算招呼丁文先下去，省的跟這幫人擠，耳畔卻忽然響起一個催促的聲音。

  “唉，你不是公司的員工吧？那你下去，等下一班電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