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夢公司內。

  王凱坐在辦公桌後，一臉玩味的看著應聘者。

  應聘者西裝筆挺，卻用簡曆本遮住了臉，同時不斷的抖著雙腿，顯然十分不安。

  看著對方這副拘謹的模樣，王凱笑道：“害什麽羞啊？你老用簡曆本擋著臉，這麵試還怎麽進行？”

  對麵的人渾身一僵，然後緩緩放下簡曆本，露出一臉尷尬的笑容。

  他正是先前有過一麵之緣的金牌銷售馮社長，馮仁傑。

  “馮仁傑，介紹一下吧，有什麽特長，什麽能力？”王凱一邊翻看著手中的簡曆一邊說。

  “哪有什麽特長啊，沒什麽能力。”馮仁傑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陪著笑。

  “不對吧，簡曆上不是寫著，你以前不是在高麗幹過銷售，還連續12個月賣出500萬的銷量麽，怎麽能叫沒能力呢！”王凱板著臉，一臉認真的問。

  “那都是國外的經驗，在咱們華-夏……不適用啊。”馮仁傑更加尷尬。

  “那倒也是，你來應聘的是人事經理，跟銷售關係也不大，說說吧，除了銷售還幹過別的麽？”王凱把建立合攏，往桌上一丟。

  馮仁傑搖了搖頭，他這一輩子除了銷售，別的行業都沒涉足過。

  不論在哪一行，想要拔尖立棍都不容易，馮仁傑能在銷售業做到這份成績，跟他以前鑽研花費的時間，也有很大關係。

  王凱略顯失望的歎了口氣。

  馮仁傑神色一暗，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他沉默的起身，衝王凱微微鞠躬，便準備離開。

  “哎，你幹什麽去？”王凱卻突然出聲，喊住了馮仁傑。

  馮仁傑一愣，扭頭道：“王董，您不是對我的簡曆不滿意麽？”

  “我對你的簡曆的確不太滿意，但我又沒說對你這個人不滿意，你先坐下。”

  王凱看著馮仁傑一臉納悶的坐回到椅子上，這才繼續道：“你雖然沒做過人事工作，可你做了這麽多年銷售，看人還是挺準的，你這份看人的眼光對我來說，現階段遠比其他的東西更重要。”

  “看人的眼光……”馮仁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王董，遠的不說，之前我不就在你身上看走眼一次麽，說實話，現在我都覺得憑經驗看人不靠譜。”

  王凱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寬慰道：“我是意外情況，不過你也沒必要太過妄自菲薄了，不如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證明一下你自己。”

  “什麽機會？”馮仁傑好奇的問道。

  “這周六代表公司參加招聘會，招收幾個有股市操盤手經驗的人來。”

  馮仁傑顯得有些猶豫和掙紮。

  “馮仁傑，你不想再看到自己的簡曆，像是垃圾一樣，被人丟進垃圾桶裏吧。”

  說這話，王凱伸手拿起馮仁傑的簡曆，懸在了垃圾桶的上方。

  馮仁傑的眼睛隨著簡曆本轉了兩圈。

  王凱一邊晃悠著簡曆本，一邊繼續道：“如果你連證明自己的勇氣都沒有，也沒必要找工作了。”

  話音一落，王凱就緩緩鬆開了抓著簡曆本的手。

  看著簡曆本越發的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掉進垃圾桶裏，馮仁傑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我願意試試。”

  王凱重新把簡曆本放在桌上，露出一臉笑容道：“那麽，祝你工作愉快！”

  ……

  廣陵市，人才招聘會現場。

  密密麻麻的人頭在會場攢動，王凱坐在自家公司的展位上，打量著馮仁傑。

  馮仁傑此時剛好讓一個應聘者留下簡曆離開，王凱主動湊過來問：“剛才那人怎麽樣？”

  馮仁傑輕歎道：“說是有五年操盤經驗，可耳根沒有印兒，肩膀塌陷，手腕上也沒有繭，不靠譜。”

  “什麽意思？”王凱問道。

  “操盤手的工作狀態，往往都是一邊打電話，一邊通過電腦操盤，長期用肩膀和腦袋夾著話筒，耳根肯定會留下印兒，肩膀也會不自覺的高聳，長期操作電腦，手腕上肯定也會有繭，作為一個五年經驗的從業者，這些特性一個都沒有，肯定是假的。”

  聽完馮仁傑的話，王凱也略微頭疼。

  招聘會上的人的確不少，可真正逞心如意的卻一個都沒有，來應聘的要麽就是一知半解，要麽就如同剛才那人一般，完全就是來濫竽充數的。

  王凱輕歎一聲，拍了拍馮仁傑的肩膀，輕聲道：“繼續盯著，我去趟洗手間。”

  馮仁傑點了點頭，然後重新返回展台前，麵對洶湧的求職者。

  王凱方便了一下，正在洗手池前擦洗著掌心，就瞧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打著電話走了進來。

  “喂，媽，沒事，我正找工作呢，不用，我這都多大了，也不能總啃老啊，我想好了，先找個活幹著，等我把開發的軟件賣出去，就把你們二老從老家接出來。”

  小夥臉上掛著笑意，但眼眶卻漸漸紅了起來。

  “媽，你放心吧，兒子在外邊過的好著呢，好幾家公司搶著要，我還正猶豫選哪家呢，嗯，行，年末我就回去，告訴爹少喝點酒，掛了，注意身體。”

  小夥掛斷電話時，所有的偽裝煙消雲散，扶著洗手池，看著鏡子中頹廢的自己，擰開水龍頭，拚命往臉上潑著冷水。

  王凱也曾無助過，此刻心中微微一動，走到他身邊，擰開水龍頭，裝作若無其事的隨便聊天。

  “這一上午怎麽樣，找到合適的工作沒？”

  小夥看了王凱一眼，見對方的年齡和他差不多，便誤以為也一同求職的，苦笑著道：“到處都是求職的，想混口飯吃，哪那麽容易。”

  王凱點了點頭，繼續道：“聽剛才你打電話說，有個開發的軟件，幹什麽的？”

  提到開發軟件，小夥子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大數據的測算軟件，隻要導入對應的大數據，就對相關事件進行預估和評測。”

  “隻要有相關數據就能測嗎？”王凱好奇的問。

  “嗯，不過數據庫越大準確度越高，計算的也越精準。”小夥回應。

  王凱摸了摸下巴，股市的數據每天都有，要是這東西用在股市上……

  王凱眼中閃爍起了光芒，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沒想到無意中居然撿到個寶貝。

  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