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戰野道：“在我突破到三階天君境界後，我便慢慢覺醒了戰龍大帝的記憶。那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在八千萬年前就有一個妻子，她就是魁九玄。風靈是我現世的愛人，而九玄則是我前世的妻子。李兄，你說我該如何決擇？”

  李含雪陷入了沉默之中，換位思考，假如李含雪也是大帝重生，蘇小雅是他現世的愛人，而顧夕雨是他前世的妻子，那他也會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中。

  龍戰野繼續道：“自從我覺醒了戰龍大帝的記憶之後，我漸漸明白，原來我對風靈師妹的愧疚要遠多於對她的愛慕。當初是我沒能保護好她，她在我麵前慘死的那一幕成為我這麽多年揮之不去的陰霾。因為沒能保護好她，所以我一直在自責，以至於無法分清我對風靈師妹的情意究竟是愧疚還是深愛。”

  “所以遇到魁九玄之後，你就想通了？”李含雪道。

  龍戰野道：“沒錯，我確實想明白了。”

  “所以你決定以戰龍大帝的身份重新開始？”李含雪問道。

  龍戰野搖頭道：“我本就是戰龍大帝，但我同時也是龍戰野。李兄，你大概是在怪我對風靈不忠吧？”

  李含雪道：“這是你的私事，我無權幹涉。”

  龍戰野道：“其實我們的境遇很相似，我因為無力救風靈而一直自責，無法釋懷，而你則是因為大意沒有保護好蘇姑娘一直耿耿於懷。但是李兄，你何不嚐試放下過去，去選擇珍惜眼前人呢？我看得出來，顧姑娘對你情深意重，在我看來，她才是你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救贖。”

  李含雪沉默不語。

  “武道境界越高，心境起到的影響也越大。蘇姑娘隻是你心中的魔障，對於你的武道修行沒有任何好處，若能選擇放下，李兄的心境便能進入另一番境界。起碼不用再徘徊於蘇姑娘和顧姑娘之間，不知所措。”

  李含雪仿佛被人戳中的痛處，厲聲道：“這是我的私事。”

  龍戰野道：“抱歉，是我失言了。”

  李含雪道：“你選擇了魁九玄，我不會幹涉你的選擇，但是也希望你不要幹涉我的選擇，因為你的選擇未必正確。”

  “這是自然。”龍戰野道，“這個世上沒有哪個人能說自己是絕對正確的。”

  “我此行來是來告訴你，成帝之後，武者能夠逆轉時空，擁有複活死者的力量。我本以為對你來說，這會是一個天大的喜訊，卻沒有想到你已經選擇了另一條路。”李含雪道。

  “覺醒戰龍大帝的記憶之後，這些事情我早已知曉。”龍戰野道，“大哥和風靈我都會盡力去複活，但是否能夠生還，全要靠天意。”

  “天意？什麽意思？”李含雪道。

  龍戰野道：“複活死人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其中牽扯到因果的力量，即便是天帝要複活一個人，有時候也難如登天。”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李含雪急道，“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龍戰野道：“我覺醒的記憶有限，隻知道一些大概。帝境強者想要複活一個人，這個人身上帶著的因果之力越少便越容易複活，身上攜帶的因果之力越強就越難複活。這就好比一隻蜉蝣，活動範圍小，壽命更是短的可憐，朝生暮死，最多隻能活七天。它所造成的影響，對世界的改變微乎其微，與它有因果糾纏的事物也極少。所以複活它，便極其容易。因為複活它之後，幾乎不會改變曆史的進程。但若是想要複活一位天君，就會困難億萬倍。天君的力量，對世界的影響太巨大了，牽扯到的因果也極多極其複雜。不過對於帝君來說，一般的天君身上所攜帶的因果之力還不算什麽。與帝君親近之人，他們身上所攜帶的因果之力才叫恐怖。因為他們的一生都與帝君有糾纏，他們身上帶著的因果之力會與帝君的因果之力糾纏在一起。帝君想要複活他們，要付出難以想像的代價。”

  “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李含雪雖然沒有聽懂龍戰野的話，不過這也正常，因為龍戰野現在也是似懂非懂，他隻是依稀記得這些片斷而已。

  龍戰野道：“複活死靈就等於改變曆史，要與無數時空累積下來的因果對抗，與星雲大陸對抗，弄不好帝君也會隕落。蘇姑娘是李兄的摯愛，但李兄越是思念她，她所攜帶的因果之力就會越強，到時候就越難複活，若是她命中還與其他帝君有糾纏，那想要複活她幾乎就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勸李兄珍惜眼前人，並不是為了把我自己個人的想法強加給李兄，希望李兄能夠明白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