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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4章 鞏誌雄言

  張繡坐鎮望山，以望山為據點，靜靜等待著哨探的消息。兩天後，張繡得到消息，臨湘縣方麵，有六千精兵往望山來了。

  領兵的人，是長沙郡都尉。

  這六千臨湘縣的兵力，是長沙郡都尉東拚西湊來的。長沙郡的都尉，意圖救援韓玄，可張繡直接派遣大軍，一鼓作氣，直接擊潰了來救援的兵力。

  長沙郡都尉兵敗後，不敢再來，直接龜縮回去。

  張繡依舊回到望山坐鎮，靜靜等待著，他等著武陵郡方麵的消息。

  十一月下旬，韓玄被困望山的消息，終於傳到武陵郡的臨沅縣。由韓玄派遣出去的哨探，見到金旋後，遞上了韓玄撰寫的求救書信。

  韓玄的書信上，寫了自己如何遭遇埋伏，也寫了突圍失敗，更寫了求助的請求。各項事情寫在書信上，讓金旋等人盡快發兵，以救助韓玄。

  金旋得到消息後，召見所有人，鞏誌、趙範和劉度，齊聚太守府的大廳。

  金旋沉聲道：“韓玄帶兵前往長沙郡，在臨湘縣境內，遭到張繡伏擊。如今，韓玄被困在臨湘縣境內的望山。他現在，派人向我們求援。

  鞏誌聽到後，迫不及待道：“主公，您不是讓沙摩柯出兵了嗎？沙摩柯麾下萬餘精銳，加上韓玄的兵力，足足三萬人，難道不敵張繡嗎？

  “不敵！

  金旋搖頭回答。

  鞏誌再度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金旋大致說了詳細的情況，也說了韓玄、沙摩柯的折損，以及突圍無法成功的情況，最後道：“韓玄退到望山，進無法進，退無法退，讓我們去救援，你們說此事當怎麽辦？

  趙範沉聲道：“依我看，張繡當時擊潰了韓玄，甚至擊敗沙摩柯。以張繡的實力，恐怕要攻打望山，徹底剿滅韓玄，也並非不可能。

  “張繡之所以不這麽做，之所以把韓玄困在望山，就是為了圍點打援，故意等我們的士兵，前去望山救援。

  “此前張繡聲東擊西，攻打長沙郡，使得韓玄回援，以至於韓玄中伏擊。

  “如今，我們再度前往長沙郡，說不定又是要中張繡的埋伏。

  趙範說道：“我不建議出兵。

  劉度點了點頭，附和道：“我的意見，和趙太守相同。我們一旦馳援長沙郡，恐怕是不合適的。甚至於，我認為張繡不僅會圍點打援，更可能再度聲東擊西。

  “正如此前金太守所言，張繡突然殺到臨沅縣來呢？到時候，局勢就更加不利。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固守武陵郡。

  劉度說道：“此次的戰事，我認為可以不去管韓玄的情況。

  不論是趙範，亦或是劉度，都選擇自保。關鍵時候，他們選擇舍棄韓玄。

  金旋眼眸轉動，開口道：“可我們四郡，已經定下守望相助的約定，大家互為盟友。這個時候不管韓玄，未免有些不地道。

  劉度正色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趙範跟著點頭附和。

  金旋臉上的神情，有了思索神色，甚至於在劉度和趙範堅持的情況下，金旋如果反對，恐怕會影響到他們三人之間的聯合。

  金旋一時間，難有決斷。

  他的目光，落在鞏誌的身上，投去探尋的眼神。

  鞏誌一抖身上的衣袍，站定後道：“主公、趙太守、劉太守，我認為不管韓玄的生死，是不妥當的。至少，有四點的惡劣影響。

  趙範道：“但說無妨！

  劉度也道：“說來聽聽！

  金旋捋著頜下的胡須，等著鞏誌開口。

  鞏誌不卑不亢道：“第一，其實很簡單，就是名聲的影響。

  “正如剛才主公所言，武陵、長沙、零陵、桂陽四郡聯合，守望相助，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韓玄向我們求助，武陵、零陵和桂陽放任不理，天下人如何看待三位呢？尤其天下的士人，恐怕會鄙夷諸位大人。

  “第二，會導致內訌。

  “現在一致的下令，不出兵救援韓玄。等韓玄覆滅後，張繡下次不攻打武陵郡，加入去攻打桂陽郡，或者攻打零陵郡。

  “不知道，三位還會齊心合力嗎？有韓玄的前車之鑒，恐怕會相互猜疑，各掃門前雪。到時候，聯盟便等於破裂。

  鞏誌侃侃而談，他的第一個理由說出，金旋等人神色正常。等到鞏誌的第二個理由說出來後，所有人臉上神情，都有了細微變化，彼此打量對方。

  金旋讚同鞏誌的分析。

  打心底，他希望前往救援韓玄，因為沒有韓玄，其餘三郡最終可能獨木難支。

  金旋問道：“第三呢？

  鞏誌繼續道：“第三，是我們放任不救韓玄，會導致張繡輕而易舉，就奪取整個長沙郡。當然，劉太守所言，萬一我們馳援途中，張繡突然殺到此地，到時候，我們又要如何抵擋呢？

  “卑職願意留守臨沅縣，主公帶兵離開後，隻要不是主公親返臨沅縣，我就不開城門。如此，以鎮守臨沅縣，確保武陵郡的安全。

  鞏誌正色道：“荊南四郡，是一個整體。長沙郡丟失，就等於拉開四郡落陷了序幕。

  “第四，是我們不救韓玄，就等於是削弱自己的實力。雖說韓玄和沙摩柯的兵力已經被削弱。但沙摩柯可以再征募蠻兵，韓玄也可以再征募士兵。

  “我們不救援，就等於放棄了長沙郡的兵力。

  “尤其是，我們不救援，沙摩柯的憤怒可想而知。他從臨湘縣境內撤出，一旦返回武陵郡，對我們必定憤恨。

  “到時候，沙摩柯也和張繡一樣，起兵攻打武陵郡，更是削弱我們的實力。

  鞏誌說完四個理由，雙手合攏，拱手道：“以上，是在下的擔心，請諸位三思。如今的情況，因為一念之仁，可能保住荊南四郡。也可能因為一念之間，葬送所有的兵力。

  呼！

  金旋聽到鞏誌的一番雄辯，長出一口氣，讚歎道：“得虧先生的一番話，否則，我險些就誤入歧途。

  趙範也道：“這麽說來，還真是要救援韓玄。

  劉度盯著鞏誌，道：“鞏先生，正如你剛才所言，為保證後方的安全，你必須坐鎮臨沅縣。就算張繡殺來，也不能打開城門。

  鞏誌神態自信，道：“實際上，臨沅縣沒有什麽危險。原因很簡單，張繡經過連續的廝殺後，折損了相當的士兵。

  “臨沅縣作為武陵郡的治所，城池高大，城牆堅固。張繡不過是萬餘士兵，想攻克臨沅縣，幾乎不可能。

  “隻要我在城內，不開城門，禁止任何人出入，不管張繡如何取巧，不論張繡如何厲害，都不可能進入。

  鞏誌顯得很是篤定。

  金旋頷首道：“的確如此！

  劉度道：“既如此，那就出兵。這一遭，我盡起士兵。

  趙範也道：“我也調集麾下的所有士兵出戰。

  鞏誌聽到三人達成統一的意見，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笑容，便回到坐席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