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當初那場bàozhà

  特殊的空間，似乎除了腳下的泥土是真實的，四周都是虛無又危險的。藍天白雲被切割，山脈被切割，一棵樹在邊緣，也從中被切割開卻沒有倒下。

  有點神奇，有點奇特。

  君九看向宣衛，她並不驚慌也不擔心，平靜開口問他：“這是什麽地方？”

  宣衛在前麵帶路，明明走在路上還沒有到目的地，卻在一步邁出後陡然天地變幻。然後被困在這個特殊的地方，君九嚐試過，精神力都無法穿透邊界。

  “這是領域空間，靈尊才能動用的絕對領域。”宣衛解釋。

  靈尊？

  君九有些驚詫，她難免錯愕看向宣衛。宣衛隻是靈君，連靈聖都不是，怎麽可能會靈尊的本事。有人幫他？

  君九又在心底否認了。如果這裏有靈尊，逃不了墨無越和滄塵的神識，他們一定會知道。

  知道君九心底的驚訝，宣衛也不隱瞞，他坦白說：“這是本尊賜我護身的靈訣，我一共隻能催動一次。用過了還是避免不了死亡，那我對本尊也無用了。”

  宣衛這麽說的意思有兩層。

  一是告訴君九，他的本尊擁有靈尊那樣可怕的實力！

  二是告訴她，本尊殘忍無情，連自己的分身都可以隨時拋棄，君九知道應該警覺躲避開！

  君九聽明白了，也更好奇宣衛的本尊是誰？她最初以為宣衛是哪個認識她，她卻不知道的華夏故人。現在才知，認識她或者她也認識的並不是宣衛，宣衛隻是分身。

  本尊，才是那個人！

  “絕對領域中，沒有人能偷聽我們的談話。就算是有比靈尊更強大的人探測，我也會第一時間察覺，然後閉嘴。君九姐姐請原諒我，我不得不謹慎。你我的談話，不是防別人，而是不能讓本尊得知。”宣衛說。

  宣衛的話讓君九更好奇，也更困惑。

  她挑眉開口：“聽起來，你和你的本尊像是仇人一樣，如此忌憚。”

  “我們不是仇人，但她想傷害你，而我想要保護你！”宣衛握緊拳頭，開口說道，目光灼熱滾燙的看著君九。

  君九能感覺到，宣衛是認真的！誠摯而炙熱的，他沒有撒謊。

  皺眉凝眸，君九問：“為什麽？”

  為什麽本尊要傷害她？

  她們有仇？

  又為什麽宣衛要跟本尊對著幹，來保護她？

  究竟，宣衛的本尊是誰！

  宣衛沒有回答，他低垂下頭安靜沉默了許久，君九一直耐心的等待。等到宣衛做好了準備，他再次抬頭看向君九。宣衛輕聲問：“君九姐姐，還記得號嗎？”

  君九下意識張口想問號是誰，然後就反應過來，宣衛指的是華夏，是她的前世。

  前世的記憶閃電翻頁的在君九腦海中一一翻過，將有關號的記憶都翻了出來。君九沉默了，她記得號，因為號對她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

  那是她第一次在活人的身上做實驗。

  那時她才八歲，第一次冒險進入原始森林中，她撿到了一個人。血肉模糊，長相性別都分辨不出來，奄奄一息，就快死了！

  她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興衝衝的躍躍欲試，想在她身上做個實驗。反正人都快死了，死馬當活馬醫，要是真活了她就可以出師，出去收錢治病了。死了，也沒什麽可惜的。

  人傷的太重，挪動都不行。稍微動一下就有可能斷氣了。

  君九隻能就地紮根，搭起帳篷，將她的草藥工具都搬過來。然後開始了為期三年的救治過程，其中無數次，人一口氣斷了，又被她絞盡腦汁的救活過來。

  君九都說不清，她在人身上用了多少種藥，又動了多少刀子。三年時間，幾乎一頭全紮在人身上。

  三年後的一天，她終於把這個人徹底救活了。然而活是活了，也跟活死人沒差別，不能說話，不能動，隻能睜開一雙眼睛默默看著她。

  君九年幼時比牛倔，不甘心自己花了三年多時間，最後隻有這樣的結果。

  她繼續研究！繼續醫治！

  因為是她第一個活人實驗，君九給人取了個稱號，叫做號。在那時的君九看來，人就是個藥人了，沒必要取名字，編號足以。

  後來的一天，電閃雷鳴發洪水。君九外出被困，不能回到營地。等她回去時，號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被洪水衝走了，還是喂了饑餓的野獸。君九找過，但找不到也就放棄了。

  君九以為，這隻是她人生中一段記憶，翻頁過去就不會再提起。

  怎麽都沒有想到，此時此刻會在宣衛口中聽到號這個編號。一時不知道是什麽想法，君九有些茫然有些懵，她艱難張了張嘴。“宣衛你的意思，你的本尊是號？”

  宣衛想要點頭，但他又遲疑不確定。宣衛解釋，“我隻有本尊一部分記憶碎片，裏麵無數次有這個編號。也聽本尊時常私下呢喃，應該是他吧。”

  就是他了！

  知道號的，隻有號本人，還有她和小五。

  她和小五沒有說過，宣衛不可能再在別的人口中聽到這個編號。可號居然是這個世界的人？她也是穿越的，還是別的原因，為什麽會出現在華夏。

  等等！

  君九皺眉，目光複雜的看著宣衛。“如果你的本尊是號，她為什麽要傷害我？說不通，我救了她不是嗎！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年時間，她不感激報恩，反而傷害我？”

  難道是她用藥過渡，弄壞了號的腦子，變成了神經病？

  宣衛看到君九的表情，他默默的心虛後退一步，說：“這個原因我不知道。”

  又想到接下來要說的，宣衛吞了吞口水，欲言又止的看著君九。君九現在沒好脾氣等了，直接催促，“說！別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

  “君九姐姐，我說了你別生氣，冷靜點！其實當初你的死亡，就是那場bàozhà，是本尊做……”

  嘭！

  宣衛被君九掐住脖子，嘭的按在了地上。

  指尖緩緩收緊，君九居高臨下審視宣衛，目光冷戾嗜血。君九一字一頓，“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