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 給我個麵子
眾人齊齊一愣,包括朱小姐,都詫異望來。
天鳳輪回神女的確從地球而來,但從未聽見過,她在地球,還有未婚夫?
一位籠手跟在大家身後,容貌俊美,體態修長挺拔的男子麵露不屑。
說道:
“在踏天神子麵前,一隻螻蟻罷了。輪回神女那等天上仙子,隻有踏天神子,才可與之相配。”
提起江大拿。
大家根本未放在心上。
神域作為七域之首,地位高高在上,蠻夷地球,又能誕生出什麽強者?
“倒是聽說,這一世地球,誕生出一位強者,孤身把七域踩下,名叫江九荒!”
朱小姐語氣平淡,既無驚訝,也無敬畏。
七大仙域在鈞天神域麵前,與蠻夷地球,又有什麽區別?
在神域人眼中,七域也為蠻夷,不單看不起地球人,就連七域,都不屑一顧。
接下來,大家嘰嘰喳喳,談論的重點,放在此次輪回神女身上。
至於江大拿,眾人則不再提。
踏天神子在鈞天神域的地位,就如一輪皓月高懸,光芒萬丈。
同輩天驕,終生都活在其陰影下,仙域天驕榜,就是由他一時興起,編撰而出。
江魚麵如長湖,一言不發跟在眾人身後,沒有絲毫出奇。
屬於放在人海中,會被大家自動忽略的類型。
很快大家就來到一座優雅閣樓近前,裝修精致,淡雅幽靜,和地球上私人休閑會所差不多。
門口幾位迎賓女子,身著宮裝,美目妖嬈,哪怕放到外界,姿色都算上乘。
就連修為,都到地仙巔峰。
淩清竹自慚形愧,高傲的腦袋,緩緩垂下。
“不到天荒古郡,當真不知道,我等地仙巔峰的修為,居然隻能淪為守門婢女。”
她心中陣陣苦澀,頓時覺得朱小姐等人的形象,提高一截。
司迎月臉色也不太好看,顯然和淩清竹想到一起。
閣樓高有百層,出入皆權貴,就是天仙修為,眾人都見到幾位。
見到朱小姐。
一位宮裝美婦扭動纖細腰肢走來,一顰一笑盡顯風情,恭敬道:
“可是炎陽域朱家朱荷小姐?”
朱荷玉麵輕頷。
宮裝美婦臉色頓時恭敬:“踏天神子交代奴家,在外迎接他的廣客故友,朱荷小姐請隨我來。”
朱荷點頭道:
“神子有心了。”
身後幾人,也議論起:
“踏天神子廣交天下豪傑,故友遍布神域多地,就連七大仙域,不少人都與他有一麵之情。”
“是啊,踏天神子身為未來真仙種子,卻無架子,的確有真仙氣度。”
大家抱著朱荷大腿,一路進入閣樓。
入眼處,盡皆風花雪月。
許多身著薄紗,性感嫵媚的侍女,蔥瓣小手端呈托盤,上置各類美味靈酒。
如同流水席般,在閣樓走道間穿梭,眾人歎為觀止。
“早就聽聞千金閣,是天荒古郡最有名的銷金窟,隻要有錢,可以得到一切。”
身旁男子,搖扇感歎,隨後淡淡收回視線。
雖覺得眾女驚豔,但身份卑微,遠不如他們這等天仙世家子嗣的眼。
起碼要到天仙修為,美若仙子,才能與之共飲。
大家乘坐飛盤,一路直升頂樓,剛入其中,就感覺到元流猛地撲來。
地板上刻滿道紋,光澤璀璨,神芒耀眼,赫然是一個小型聚靈陣,把方圓百裏的元氣,都拘來此地。
越是接待身份高貴的客人,千金閣越注重細節。
朱荷傲然道:
“千金閣,非天仙、道統高足、世家子嗣不可入,至少天仙世家,呈交海量靈石後,才有資格入內。”
江魚神念入水銀泄地,刹那間,把整個頂樓都填滿。
天仙氣息,不下於百道。
全是天驕翹楚,同輩強者,小輩間的私宴,年紀超過五十,便不得入內。
特別定下這條規矩的,是踏天神子和輪回天女。
“忘情涯,李天罡。”
“百川花海,祝公主。”
光是朱荷叫得出名字的,就有幾十人。
“神子和神女還未到,大家各飲酒水就好,切記不要和別人爭執。”
朱荷肅然交代。
大家點頭散去,那兩個隨同而來的男子,很快就找到熟人,是道統高足,熱談在一起。
不等江魚坐下。
就聽見一道譏笑聲傳來:
“朱荷,你真越活越回去,什麽樣的人,都往這裏帶。”
大家循聲看去。
隻見一道身影,排開眾人走出,身上道袍繡滿星紋,泛起光輝,如披星海。
體內傳來轟鳴震響,如同百川奔騰,隨著他釋放出一絲氣機,許多人都被當場壓下。
天仙中期!
朱荷美眸含煞,冷冷道:
“張自道,我帶誰來,不帶誰來,難道要經過你同意?”
江魚注意到,張自道走出時,司迎月如見鬼魅,整張臉,盡作煞白,無一絲血色。
想起司家,就是被一個張姓天仙世家踏滅,又聽見朱荷稱之為張子道。
江魚立刻就懂得,這張子道,應該就是踏滅司家那個天仙道統。
朱荷不留痕跡,隱隱向前一步,橫在張自道和司迎月之間。
大家都投來看戲視線,一副理所當然。
今天幾乎匯聚鈞天神域各大道統,不是所有道統都和睦,其中甚至有生死大仇。
要是風平浪靜,大家才覺得奇怪。
這些人。
各個無不氣息如淵如海,浩瀚宏大,或罩在一片寶光,或雷電交織,或腳踏金蓮。
道道強大氣息,直衝天穹。
張自道冷笑開口:
“今天乃為神女、神子私宴,能入宴會者,要麽修為皆在天仙,要麽背景顯赫。”
“如此重要盛典,你帶來幾個地仙,甚至有一個,身上連著一絲修為都沒有,難道是在嘲笑神子?”
朱荷勃然色變。
果然,隨著張自道一語,大家目光轉冷。
你我都是天仙,又受神子邀請,這是理所當然,沒人會因此說什麽?
即便修為不夠,你背靠不朽道統,是某位巨頭高足弟子,也有資格入場。
大家起碼平起平坐,誰也不比誰卑賤多少。
但你帶幾個地仙來參加這種場合,豈不是讓大家,和幾個地仙螻蟻平輩論交?
自然而然,就落了大家的麵子。
張自道笑容漸斂,臉色陰沉:“如果你帶幾人進來,我帶幾人進來,今天的私宴,還能舉行嗎?”
大家目光戲虐,看向朱荷。
更有人搖頭說道:“朱小姐,你身為炎陽朱家子嗣,自然可以入席。”
“不過。”他抬起頭,目光掃向江魚和司迎月幾人,平靜道:“他們得靜候在門外,不得進入。”
朱荷一言都說不出。
神子的確隻邀請她來,是她把淩青竹、司迎月和江魚等人,私自帶來。
這種事,可做不可說。
一旦有人較真,事情又會上升到另外一個層麵。
“朱小姐,你帶兩個地仙進來,我等也可裝作沒見。偏偏你,連著一個毫無修為之人,都帶入。”
“什麽時候,千金閣頂樓,也是一介凡人可以進入的了?”
朱荷的臉色,愈發沉下。
司迎月緊緊抿著嘴,似乎承受不住四周目光,低頭道:
“朱姐姐,要不我們去門口等你。”
就連淩清竹,臉上都湧出難言滋味。
不入天仙,地位始終如雞如狗。
地仙巔峰,在這些同齡強者麵前,的確連著同席的資格,都沒有。
張自道搖頭道:“朱小姐,枉你長在天仙世家,連這些最基本的禮儀,也沒有。”
三言兩語,就把朱荷難住。
甚至有人釋放出天仙氣息,轟然壓去。
大家不覺得如何,但落在淩清竹和司迎月身上,便如須彌神山落下,脊背都被壓彎。
“你看,連天仙一絲氣息都扛不住,要是待會兒宴會開始,踏天神子來了。一位巨頭的威壓,還不把她們當場碾殺?”
張自道笑聲愈大。
就在這時。
一道聲音,幽幽傳來:
“給我個麵子,讓她們入席吧!”
眾人齊齊轉身。
隻見江魚端起酒杯,自酌自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