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橫壓一世無敵
是何大禮?
江魚沒說,隻是望著這位林家尊主,林天辰遠遁敗逃的方向,幽幽一笑。
七大世家,八大人仙,七死一逃。再加上雲城那四位,江魚共孤身斬下了十二人仙。
以一人孤身,蕩盡天下武界。
風止樹靜。
在場上千人,無不瞠目結舌,敬怕的目光,盡數匯聚在虛空,匯聚在那位如神魔與天同肩的身影上。
雲嵐美眸波光流轉,緊緊看著江魚。
仿佛他一人往那兒一站,整個天地都被鎮壓下來,無雙仙姿,讓得日月失色。
百裏臨江,之前被一劍截斷的江水,再次滾滾相融,奔騰不息。千丈臨江山,也被打的破碎不堪,整整矮下了幾百丈,如仙人從天揮劍,攔腰斬斷。
這方莽荒,滿目瘡痍,到處殘垣斷壁。
人仙血跡,似是染紅了山河大地,色彩鮮豔,栩栩如生。四周混沌空間,化作狂暴能量,攪碎千裏雲氣。
江魚長發飛揚,雙手後背,腳踩天地,如拾天梯走來。
腳下道則凝聚,法象嗡鳴,沒有動用一絲法力,就這麽輕飄飄的,踏天而下。
今日一戰,滿世天驕盡低眉。
十二位人仙,哪怕是炎夏千年以來,最動蕩的時候,也沒有像這一世,短短幾天,同時隕落諸多人仙。
幾乎世界神靈,都被江魚一人斬盡。
隨著江魚落地,天地隨之恢複一片清明,隻有破碎狼藉的現場,訴說著之前大戰的慘烈。
雲嵐宛若侍女般,安靜的立在江魚身邊,隻字不言。
“僅此一次!”
江魚威嚴深重的語氣,在雲嵐耳邊淡淡響起。
雲嵐為之一顫。
回想起之前萬火焚身,灼如煉獄的經曆,美目中泛起一抹驚恐。
半截臨江山上,胡世然雙目赤紅,憤然大吼:
“江九荒,你為何又不殺我了?”
一代天驕,此刻狼狽落魄,如龍遊淺灘,身上再也沒有一絲強者傲氣。那種被無視的感覺,快讓胡世然發瘋。
從頭到尾,他們在江魚眼中,隻是幾隻蹦噠的螻蟻罷。江魚從未真正的,看過他們一眼。
聽著胡世然咆哮,雲嵐眼底盡是不明滋味。
幾千米外。
江魚和雲嵐並肩走來,那些騰空百米的地仙,紛紛落地,眾人如潮水般退開,為兩人讓出一條道路。
所有人,無不彎腰俯首,對這位當世神話,致以敬畏尊崇德目光。
“仙盟,就此解散,你等可有異議?”
江魚停下腳步,視線環顧四周。
當下就有不服氣者,開口道:“江九荒,在你之上,還有七大仙域。你莫要自誤,以為天下當真無人製你了?你能斬鎮江八仙,又怎斬得盡天下?”
開口這人,為胡家長老。
他怒目而起,看向江魚的視線,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
“嗯?”
江魚一眼看出,神念凝為實質,化作一束雷霆電芒,劃過數丈虛空,撞在老者身上。
虛空‘啪啦’炸響,如雷劈火灼。
老者頓時如遭重擊,一口鮮血噴灑,半步人仙修為的他,往後爆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江天人慢來。”
這時。
老者同伴,連忙走到江魚麵前俯身請罪,強忍著尊主隕落的悲慟,抱拳謝罪:
“胡兄一時悲憤,得罪了江天人,還請天人念在修為不易,繞他一命。親人身死,傷心欲絕是人之常情,我替他對天人賠個不是。”
說著,老者鄭重彎腰,恭敬一拜。
江魚這才收眼。
那名胡老,失魂落魄的起身,頭也不回,一步步往臨江山走去,想要替尊主收屍,好風光大葬。
“可還有誰?”
江魚平靜一問。
有過老者前鑒,誰還敢在這個節骨眼挑釁江魚,無不彎腰拜服:“江天人解散仙盟,我等沒有異議。”
其中很多小門小派,都是受七大世家威逼利誘,不得已加入。解散仙盟,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麽感覺。
大不了重新回歸以前的生活。
江魚再看眾人:“我與仙盟近日無仇,昔日無冤。但仙盟不斷冒犯九荒,江某隻不過是前來收點本錢利息。與其他人無關,你等隨意。”
江魚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從不牽連無辜者。
其實那名老者說的不錯,鎮江八仙雖強,卻隻有八人,但天下武者千千萬,江魚總不能血洗整個武界。
至於胡世然,江魚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過多的去追究,雲嵐為何沒有殺他?
一隻螻蟻,以前、現在、未來,江魚都不會放在眼中。
“大哥哥,你好厲害。”
小囡囡歡呼雀躍。
眾人苦笑,隻有這種小丫頭,才敢在江魚麵前如此放肆吧?
而江魚卻彎下腰,揉了揉囡囡如瀑秀發,輕輕拍打道:
“相見既是緣,你稱我一聲哥哥,我便送一份造化給你。”
雲嵐,包括在場地仙修為以上,皆雙目一凝。江魚每次拍打囡囡,都有一抹亮芒灌入體內。
此為先天氣,日夜久之,可讓人洗毛伐髓,脫胎換骨。
以後這位小女孩如果跨入修煉界,修為定一日千裏,遠超常人,未來一入地仙也未嚐不可。
以江魚目前築基後期的修為,彈指間改人血脈,塑人天賦,隻是等閑。
囡囡身旁老者心潮澎湃,激動一拜:
“謝前輩賜下造化。”
說著,老者一把將囡囡拉來,喝令道:“囡囡,快跪扣天人賜機緣。”
不少年輕一輩,都投來無比豔羨的目光。就因為這個小女孩,叫了江魚一聲哥哥,便得此恩惠。
此刻江魚,身上沒有一點架子,嘴中含笑不語。
隨著兩人離去。
現場麵麵相覷,無一人開口,全都在深深的震怖之中。
……
某方秘地。
雲霧騰騰,靈禽猛獸遍地奔走,周圍仙家萬象,聚散籠合。千尺飛瀑,仿佛從天流降,如人間仙境,美不勝收。
山穀中,碩大的果子壓滿枝頭,四周奇花異草,芝蘭飄香。
從中有大片古亭瓦院盤根交錯,包括往來眾人,年紀稍長的,身上都是身穿古裝服侍,留著披肩長發。
隻有少數年輕人,身著現代衣飾,氣息華貴,宛若皇族。隻是今日,眾人麵現悲戚,一片死氣沉沉,甚至傳來痛哭流涕之聲。
一棟九層四麵寶樓中。
有人渾身浴血,氣息衰敗的跪在地上,黑白相間的長發散披,此刻的他,仿佛隨時都會死去般。
在他麵前,有一麵冰晶玉鏡,呈現出道道身影。
“林天辰,到底怎麽回事?”
玉鏡中,一位身首籠罩混沌雲霧之中的人影,不悅開口。隨著此人震聲一言,周身混沌翻騰動蕩,差點震散。
跪在地上的人,正是遠遠逃來的林天辰。
他驚恐抬頭,哭訴道:
“江九荒身懷絕世武學,有撼動天地,巔絕日月之威能。我等在他麵前,與如豬狗,根本不是對手。”
鏡中那人,好奇道:“哦?此人當真有這強?世俗真元稀薄,強者凋零,那等原始落後之地,怎會蘊育出如此天才?”
林天辰抬頭,一字一頓道:
“此人,可赤手撼靈寶!”
一言落下。
鏡麵中人,勃然失色,驚駭的大叫出來:“怎可能?林天辰,隻怕你等怕仙域怪罪,這才編造荒唐借口,好遮掩你們無能之過。”
林天辰苦笑:“浩天鏡,已被此人搶走,我不惜修為暴退,動用林天禁術‘神雷遁’,這才從他手下逃脫。江九荒太強大了,一身通天徹地的實力,無人可以左右。”
似是想起什麽,林天辰麵露後怕。
玉鏡中,那人身旁混沌雲霧震蕩,對林天辰所言,感到震撼不已。世俗那等蠻夷之地,他無論如何都不相信,會有如此蓋世強者。
“若不是江九荒故意放我,或許我根本沒有機會在這兒。”
林天辰糾結片刻,最終苦澀說道。
他逃走時,明明感覺到江魚的氣息,已經鎖定自己。卻是猶豫了一會兒,那股氣息,如潮水退散,放他離去。
“江九荒讓我轉告鈞天神域,讓那些人好好善待一位名叫韓輕語的女子,他說,若韓輕語損了分毫,定血洗神域,打碎那方世界。抽出所有人的神魂,以天火焚燒萬年。”
正說著。
林天辰忽然感覺身上有些不對勁兒,似是有太陽爆開,溫度霎那狂升。
接著。
在鏡中人震駭的視線下,林天辰耳、鼻、口、眼、嘴噴薄出數丈火焰,然後是遍身須發,也如此炮製。
密室內,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