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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才是當世神話，江九荒的真正麵目。

  江魚道體玲瓏，冰肌玉骨，甚至可以看見血肉骨骼，肺腑五髒。便是筋脈血管都散發著淡淡芒光，如謫仙降世般，莊嚴神聖。

  “這是什麽？”

  諾克瞪大雙眼，望著江魚身後那尊法相，語氣驚駭道。

  法相剛出，遠古洪荒之意彌漫在每個人的心頭，好像自己在麵對九天神靈。那雙冰冷的眸子，看眾人如看莽莽草芥，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江魚容貌大變，身軀高大，負手往前踏去。身後法相同樣踏出一步，所有動作與江魚一致，仿佛兩者共為一體般。

  “快，所有人一起動手。”

  先驅者心中感到一股不安，如陰雲密布，幾十年來，第一次有過這般感覺。先驅，可預知古往今來，在西方神話中，屬於神靈一樣的存在。為部落之主，萬法之尊。

  諾克再次往江魚奔襲而去，渾身力量宛如江河之水，盡數湧動，他將揮出平生最強大的一拳。

  江九荒身後的法相，壓製住了每一個人，那種感覺，仿佛在麵對某種未知的恐怖存在。

  如跨越光陰歲月，追溯回千萬年前，達到時間的彼端。若不是強大的意誌貫穿全身，他們甚至有種匍匐在地，跪拜法相的衝動。

  “那是帝王的氣息。”

  先驅者麵色凝重。

  被那雙冰冷的眸子一掃，他感覺靈魂都在顫栗。

  不少暗榜強者心髒猛縮，這絕對不是世俗中的功法神通。其中數緋紅寡婦體會最深，五年前，她曾經潛入炎夏，與不少武者交過手，哪怕是半步地仙，也施展不出這般仙家武學。

  轟~

  諾克揮出一拳，帶著震耳欲聾的音爆聲，當頭砸去。拳芒大盛，如蛟龍騰空，仿佛一拳之下，大地都要擊穿。

  江魚輕輕地推出一掌，沒有動用任何拳法，看起來就像揮手一般隨意。眾人看著，幾乎感受不到一絲力量的存在。

  先驅者望著那隻剔透如玉的手掌，臉色猛變，大聲提醒：“諾克，快退。”

  因為他在江魚輕綿無力的手掌間，聞到了毀滅與死亡的氣息，是那麽嗆鼻，那麽醒腦。在此之前，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卻看諾克，臉上帶著一絲不解，和江魚相撞。初時，隻覺得手臂上湧來千鈞萬力，好像一拳砸在山嶽之上。旋即，諾克嘴中怪叫，瘋狂甩手，似乎手臂上沾染了什麽，想要將之甩脫。

  與此同時，江魚身後的法相同樣一掌拍來，如擎天巨手般，到了最後遮天蔽日。諾克再無戰意，轉身便逃，臉上無比絕望，衝著那一名名呆住的暗榜強者高呼道：“救我。”

  江魚的強大，讓人心生無力。

  啪，巨手覆蓋方圓仗許。

  諾克嘴中慘叫，渾身皮膚寸寸炸裂，血液飛濺。足以硬撼炮彈而不傷毫發的強悍身體，仿佛豆腐般，從上到下，由內往外，盡數炸開。

  諾克的身軀強度，可媲美橫練地仙，隻是不具備地仙擁有的蓋世神通。暗榜前十的巨頭，不得已之下，絕不會與諾克赤膊拚殺。

  他強有力的雙臂，可以撕裂一輛裝甲。

  米方一名上銜曾經這樣評價過他：諾克一人，可抵三師。

  正是這麽一名連暗榜巨頭都不願意招惹的金剛戰狼，被江魚一掌拍成肉泥，片刻都沒能擋下。壓下的，仿佛是萬古青天。

  暗榜第九，金剛戰狼死。

  江魚又踏一步，直指緋紅寡婦拉斐爾，她的臉色紅白相間，駕馭火焰的雙手幾近發抖。嘴裏大叫：“快動手，殺了他。”

  拉斐爾幾乎燃燒秘法，性感嬌軀被火焰籠罩其內，炙熱溫度烘烤著四周。腳下土地焦黑融化，竟是無法承受住她軀體的重量，慢慢往下沉陷。

  仿若天火焚殺，無邊火焰映的半邊山穀通紅，不遠處的溪泉蒸發殆盡。不少觀戰的西方強者瘋狂後退，他們的衣服甚至在自燃。

  “先驅者與我拚術法，諾克與我拚肉身，你與我拚馭火？”

  江魚興致一笑。

  但見他長嘴一吸，如鯨吸牛飲般，拉斐爾手中的火焰仿佛受到什麽召喚，全部往著江魚嘴中匯聚而去。那焚天之勢，足夠融化鋼鐵的火焰，被全部吞入腹中。

  五內繞了個來回，江魚張嘴噴吐，一條比之前更加凝實的火焰長龍，當空飛舞。拉斐爾嘴裏怪叫，拚命催動一身異能。

  “合！”

  江魚嘴中叱語。

  “快點救我。”

  拉斐爾在火焰中慘叫掙紮，她做夢都想象不到，自己居然喪命在自己的火焰之下。

  她也在臨死前體會到了那些曾經葬身在火焰之中的人，究竟承受了怎樣的痛苦？靈魂都在灼燒，無盡的疼痛，比死還要可怕。

  江魚長衣獵獵，眸中神芒暴漲，突破音速往血鳳凰金秉姬一拳轟去。無敵之姿，震怖人心。

  今日莫不成，他要一人屠盡暗榜？

  要知道聚集在這方山穀的強者，幾乎掏空了大半個西方地下世界。

  不管怎麽打，自己底牌盡出，使出渾身解數，卻連對方的防禦都難以破開。到了此刻，一連隕落幾位暗榜強者，他們都快力竭，而江魚風輕雲淡，如談笑遊戲般，不見疲態。

  嘭~

  金秉姬原來位置爆出一團血舞，憑空漂浮，格外的刺眼。

  暗榜第七，拉菲爾死。

  暗榜第五，金秉姬死。

  以炎夏武界實力劃分，他們皆是合勁巔峰，在自己的國度地盤中，或是坐鎮一方，或是掌統大軍。

  三十年來，以米國為首的諸列強獵殺行中，斬殺的暗黑強者不過幾十人，暗榜有名的，僅有四人。

  今天江魚一步一殺，無敵天下。一天之內，隕落的西方高手、暗榜強者，數量加起來超過米國三十年來擊殺的強者總和。

  西方世界被殺的膽寒，被殺的心驚。

  縱橫了十幾年的拉斐爾，諾克，金秉姬等人，全部同時死在江魚手中。他如殺神在世，臉上無波瀾、無情感，可敬可懼。

  江魚不顧眾人驚色，一腳跺在某個陰暗之處，嘴中一喝：

  “給我滾出來。”

  暗榜第四，隨影尊者嘴中吐血，整個人從黑暗中跌落出來。江魚那一腳跺在地麵，震碎了他半個身子。

  “九荒大人，我等認輸，認輸。”

  隨影尊者逼得說出中文。

  江魚冷笑：“我看不必了。”

  一話說完，又是突兀的出現在隨影尊者麵前，五指當頭壓下，仿佛神靈抬起不周山，轟然蓋去。

  隨影尊者嘴中慘叫，腦袋被生生拍入胸腔，隨後半截身子生生嵌入地麵。江魚再次一拳砸去，不知在砸那大地，還是在砸那與泥土混為一起的血肉。

  嘭…嘭……

  每拳落下，眾人腳下的大地都會晃動一下，宛若地震。

  江魚麵前砸出一個大坑，泥土濺起，地麵每每晃動，大家的心坎都會跟著顫上幾顫。

  ……

  周辰一屁股坐在地上，口舌長到最大。

  隱約間，他們腳下所踩的山峰都在顫動，積雪一抖一抖的，最後更是大片滑落，好像引發雪崩般。

  克勞德雙手合十：“上帝啊，他還是人嗎？”

  朵朵美眸呆滯，望著山穀內不斷往大地揮拳的少年，站在這裏，她能清楚感覺到地麵的搖晃。

  “姿悅，我怎麽感覺那個人有點像你的弟弟江魚？”

  朵朵口幹舌燥的問了句。

  她曾經見過江姿悅的全家福合照，江魚赫然在例，隻是那張照片早在幾年前就照下。如今幾年過後，大家都容貌大變，最多看著眼熟一些。

  江姿悅搖搖頭，苦笑道：“怎麽可能，江魚雖然是一名世俗武者，但怎麽可能強到這種地步？在我看來，他最多就是化勁宗師而已。”

  自從金城以後，江姿悅專門研究了關於武者的傳說，也弄明白了武者的實力強弱。畢竟她的朋友圈中，不缺乏一些豪門闊少，有些消息，那些闊少比較靈通，知道的也多。

  望著下方的場景，克勞德忽然想起一首炎夏詩詞: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