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磕頭謝罪?
江魚並不準備跟韓輕語說太多,這一世的她,早就喪失了雲裳的所有記憶,隻是一個普通人。以她的理解,說了未必相信。
與其說太多,為她徒增煩惱,不如無憂無慮的活著。
“在她眼裏,我隻是一個突然闖進她生活中的奇怪男子。”江魚暗暗思量,隨後忽地冷笑:“輕語身邊的蠅蟲太多了,看樣子應該找個機會,敲打一下那些人。”
回宿舍的路上,江魚意外碰到了彥笑笑和苗迎夏幾人。
值得一提的是,自那晚聚餐後,苗迎夏對老陶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最初的愛理不理,到了現在的主動聯係。
看架勢,用不了多長時間,兩人就會定下戀人關係。
江魚決定,找時間提醒一下苗迎夏,老陶為人不錯,江魚不希望他栽在那個女人身上。若她不識好歹,江魚不介意給她漲點教訓。
“江魚。”
彥笑笑抱起雙手,語氣淡然。
江魚掀開眼皮:“有事嗎?”
江魚心裏知道,彥笑笑誤會了自己的身份,不過她怎麽想,又與自己何幹?他一生,何須向他人解釋?
若不是看在彥姨的麵子上,江魚都不會理會一下她。
“聽說你今天早上,把跆拳社的張默打殘了?”
彥笑笑冷聲質問,初聽到這個消息時,她也覺得不可思議。張默可是跆拳道黑帶高手,她曾經親眼見張默在街頭孤身打跑十幾個混混。
這麽厲害的人,在今天被江魚一巴掌打殘了?
要不是目擊者眾多,她根本不會相信這滑稽之言,江魚身材單薄,性格安靜,身上根本不具備任何力量。
“殘了?”
江魚詫異。
他僅是輕飄飄的當頭一掌,正因為害怕打死人,所以連半分力氣都沒有用上,全靠慣性自然下落。
彥笑笑點頭:“你以為呢?張默被送到醫院後,被查出左側肩骨粉碎性骨折,雙腿骨骼斷裂,以後治好了,也會影響一生。”
江魚問道:“這麽說,你是專門來找我興師問罪了?”
苗迎夏接過話,解釋道:“江魚,你誤會笑笑了。你可能不知道張默的背景,她來找你,隻是擔心你的安全。”
彥姨倒是說過,彥笑笑刀子嘴豆腐心。
彥笑笑輕哼一聲,別過頭去,似是非常討厭麵前這張臉。
自大,狂妄,狠辣。
江魚不知道,自己無形間,早被彥笑笑貼上了諸多的負麵標簽。對於彥姨親口交代,在學校裏多關照一下江魚這件事,她很抵觸。
剛入學兩天,就接連闖了兩個大禍。彥笑笑很想告訴彥姨,她不是神,江魚闖下的禍,夏侯生親自來了也兜不住。
奈何夏總的人情壓在身上,彥笑笑無可奈何。
江魚好奇問:“那張默,還有什麽驚天身份不成?”
苗迎夏說道:“張默是魏嘉的人,平日在學校裏橫行無忌,沒幾個人敢惹他。而且他還是天河市武聯社的成員,太具體的,我也不知清楚。反正你把他打成殘疾,事後一定會引起報複。”
江魚點頭:“哦。”
哦?
包括彥笑笑在內,眾人愣住,苦口婆心說了半天,到頭換來江魚一句淡然的回答。
看起來,他絲毫不放在心上,如此淡定的模樣,苗迎夏心裏有股強烈的感覺,哪怕告訴江魚,張默是天王老子,他也會不以為然吧?
要麽是盲目自大,要麽是真有依仗。
苗迎夏斷然定下結論。
她到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底牌,能讓江魚連番闖禍後,依然麵不改色?
彥笑笑表情賽霜賽雪,丟下一句話:“張默的事情,我媽幫你高定了,今天晚上武聯社的人會到逸巢酒吧,你去陪個不是,說幾句好話,便算揭過了。”
想了想,她終究沒有告訴江魚,為此她媽自掏腰包賠付了一百萬的醫藥費。
江魚猶豫了。
彥姨的好意,他還真拉不下臉來拒絕,彥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她眼中,自己隻是一個被夏侯生囑托照顧的小子而已。
能盡心盡力,是彥姨一番好意。
江魚頷首道:“也罷,我今晚就去酒吧看看。”
彥笑笑冷哼,丟下一句話:
“八點鍾,逸巢酒吧。”
而後抱手離開,心中諸多委屈,憋的想哭。
“江魚,彥姨為了幫你,可算是掏空了家底。”
苗迎夏嘴裏輕歎,跟了上去。
晚上八點,江魚一行人,準點來到逸巢酒吧門口。趙肥揚了揚手機:“我把事情跟我哥說了,先看武聯社的人如何解決?實在不行,我哥親自出馬。”
江魚淡笑:“不必大費周章,別說天河,這偌大炎夏,也沒有幾個人敢讓我江魚道歉。”
周凱他們沒有多說,麵子上的事,沒必要揭穿讓他難堪。這不還有趙肥在場,真要發生什麽事情,他鎮得住場子。
彥笑笑和苗迎夏幾人,早就點好酒水,在卡座上等待。
“夏夏。”
老陶略有些拘束,不好意思的挨著苗迎夏坐下,後者大方自然,展顏一笑,迷得老陶神魂顛倒。
“人呢?”
周凱環顧了一圈,並不見武聯社的人。
彥笑笑無奈道:“我也不清楚,對方約的是八點,肥哥那邊準備好沒?今天晚上,興許還要麻煩肥哥。”
趙肥性格坦率,大咧咧道:“什麽麻煩不麻煩,矯情了就是見外。一個宿舍的兄弟,今晚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老江出事。”
彥笑笑鬆口氣,要是江魚出了差錯,她家無顏麵對夏總。
“笑笑,你如實告訴我,武聯社的人,是不是讓彥姨賠錢了,然後才願意和解?”江魚記得中午苗迎夏說過的話,他不希望自己的事情,牽累到別人。
彥笑笑剛端起的酒杯,重新放到桌麵。
良久,點頭道:“武聯社的人,要讓你賠償百萬損失費,才願意坐下來和談。我媽知道你拿不出來,所以她自己替你賠了。”
江魚不在言語,手指敲打著酒桌案幾,今天自己如果是普通人,麵對張默的全力一擊,下場非死即傷。那時候,武聯社不會為此多說一句話吧?
武聯社?
江魚嘴裏念了幾遍,旋即冷地一笑。
酒吧一樓,七八人浩浩蕩蕩往樓上趕來,不少人往兩側讓開,不敢擋路。武聯社作為天河市做大的組織,掌管多處地下勢力,地位僅次於天河魏、韓、範三姓世家。
彥笑笑眾人,全都慌亂的站了起來。
她們隻是學生,對上武聯社這種龐然大物,驚恐是正常反應。別說她們,就是身後的長輩,聽聞了武聯社也要色變。
江魚巍然而坐,手裏端著酒杯,仿若四周無人,自酌自飲。
“江魚,趕快站起來。”
武聯社有規矩,見者必站,以表示對武聯社的敬意。
“區區一個武聯社,怕他們作甚?都坐下來喝酒就是,放心吧,事後不會有武聯社的人為難你們。”
到了江魚這種層麵,既然開口允下承諾,就代表武聯社已經從天河除名。
“完了。”
彥笑笑心底一塵。
“見武聯社,為何不站?”
為首的中年男子,橫眉怒眼,整個天河默認的規矩,被眼前這小子盡數無視。還沒有坐下來和談,就已經惹怒了大家。
江魚倒滿酒水,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很好奇,武聯社是不是土皇帝坐的太久了,連我的身份都沒有調查清楚,就敢讓我道歉?”
“閉嘴。”
彥笑笑恨不得一把捂住江魚的嘴。
中年男子沉聲道:“這麽說,你是不想和談了?看在有人幫你的份上,我們不想跟你計較,你卻再三挑釁。”
江魚抬起頭來,看向中年男子。
微笑道:“談,肯定是要談,不過不是談我打傷張默,而是談談你們武聯社,該怎麽平息我的怒火。”
江魚若有所思:
“這樣吧,讓武聯社的頭頭來我麵前磕滿一百個響頭,然後賠彥姨一個億的精神損失費,這件事就算了。”
一番話下,聞者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