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名為自覺的事物
作者:星煌之羽      更新:2020-08-30 16:03      字數:2874
  此時的伊格雷爾,看著麵前深不見底的幽壑,臉上浮現出一抹思索的神色。

  ‘下麵就是……深淵地獄嗎?居然在這種地方就有通道,我還以為會是那種常人無法達到的區域呢。’

  目光直直地投向下方,伊格雷爾如此想道。

  ‘說起來,祖父也曾說過曾經去過深淵地獄與地獄領主戰鬥,原來地獄是能夠那麽容易就能前往的地方嗎?’

  現在的伊格雷爾已經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雛龍了,在力量成長的過程中,他也有在好好地擴張著自己的知識積累,一點一點地探索著這個未知的世界。

  ‘等等……這麽說的話,‘拉格德蘭特’附近也有連通深淵的入口嗎?’

  伊格雷爾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並不由得朝著那個方向思考。

  ‘拉格德蘭特’作為伊格雷爾的出生與成長之地,盡管由於巨龍存在的關係,其有著巨大遼闊的活動麵積,但在過去的時間裏,伊格雷爾也算是大致將其整個觀察了一遍,在他腦中的地圖中也記錄下了整個‘拉格德蘭特’的地形,可伊格雷爾並沒有發現類似麵前的巨大裂痕這種明顯的景象。

  ‘是被修複了,亦或是我想錯了?還是說……‘禁忌之地’嗎?’

  伊格雷爾緩緩地眯了下眼睛,淡金色的豎瞳微微一動。

  事實上,伊格雷爾已經很久沒有回到‘聖域’了,要說為什麽的話,大概是比起某位操碎了心的祖母,那裏的龍讓伊格雷爾更加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吧,如果前者還能隨便想辦法敷衍過去,後者的話,想要逃就很難了。

  ‘當初和伊莉莎說那些話是不是太草率了,明明那會兒把話說的很漂亮,結果現在反倒是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是因為陷入休眠期所以都沒法好好思考的緣故嗎?’

  臉上表現出一絲絲的苦笑,伊格雷爾雖然在雷納法姆的教導下養成了十分果斷的性格,但再怎麽樣,他還是有不擅長處理的事情……或者說不擅長對付某幾頭甚至會讓伊格雷爾敗下陣來的龍,不是指力量,而是別的方麵。

  不過,在考慮這些事前,伊格雷爾現在還有一些別的事十分在意。

  ‘奧莉菲亞,那種和薇拉相似的氣息,為什麽……我會從她身上感受到父親的影子,要去問愛麗絲前輩嗎?還是說……要直接看嗎?’

  伊格雷爾想到這裏,默默地抬起了頭,淡金色的豎瞳閃過一道微光,那是‘世界之理’正處於可發動可不發動的微妙狀態才會出現的表現,伊格雷爾也在猶豫吧。

  就伊格雷爾自身來說,他其實並不願意什麽事都用‘世界之理’來解決,雖然這樣十分簡單明了就能獲得答案,但這也會造成十分嚴重的依賴感。

  如果硬要給出一個原因的話,那就是伊格雷爾有著一般巨龍所不可能具備的自覺性,所謂的龍,都是一群越是強大就越是純粹的生物,但也就是這樣的物種,整個種族都擁有著位於其他種族之上的力量,內部還奉行著由力量確定地位的默認規則,那麽巨龍普遍的行事原則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是其他的巨龍,在麵對伊格雷爾現在所處的狀況下,那應該是會毫不猶豫地順從自己的內心,去獲得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真相,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感受,隻為了滿足自己的想法,畢竟隻要不說出來,那就沒人會知道。

  但伊格雷爾不同,作為巨龍的一員,他有時也會采取這樣的行為,所以他不會對此有什麽否認的想法,但更多的時候他會選擇不影響到他人的行為,而現在,他的直覺正在告訴他,不能直接去窺視奧莉菲亞的信息,倒不是說會有什麽嚴重的後果,而是伊格雷爾總感覺自己一旦這麽做了,就會錯過很多事情,他也將無法保持目前這種平穩的心態。

  ‘如果無法通過對話得知真相,那就沒有意義了,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奧莉菲亞。’

  這樣的想法無時無刻不在伊格雷爾的腦中浮現著,雖然毫無理由,但伊格雷爾久經磨練所獲得的那超越了野性的直覺正提醒著他。

  倒不是說伊格雷爾喜歡麻煩的處理方式,恰恰相反,如果能夠用簡單粗暴又可行的方式來達成目的,他是不會介意使用這種方法的,反正對巨龍來說,比起去思考一些有的沒的,還不如用自己的方式來處理更合自己的胃口。

  ‘而且,那個時候……明明是第一次見麵,但果然還是很在意。’

  伊格雷爾低下頭看向自己的爪子,回想起觸碰到奧莉菲亞時那種自然而然的感覺,伊格雷爾覺得自己需要將這件事弄清楚。

  ‘之後見到愛麗絲前輩的時候還是直接問一下吧,要從側麵打聽一下嗎?我不怎麽擅長這樣的事,還是要去問祖父嗎?還怎麽辦才好呢……’

  “轟!”

  就在伊格雷爾思考著奧莉菲亞的事情時,從下方的巨大裂痕深處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讓伊格雷爾停下了思緒,視線慢慢下移。

  “呼——”

  在一陣迅捷的破空聲中,一道巨大的銀色身影從下方的裂痕之中衝了出來,正是在之前就前往深穀之中的雷納法姆。

  “檢查得怎麽樣?祖父。”

  看著緩緩降落到自己身旁的雷納法姆,伊格雷爾出聲問道。

  “積累了不少氣息呢,看樣子愛麗絲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已經在慢慢轉化成一個不能忽視的東西了,如果我不來的話,愛麗絲也快要壓不住了吧,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就慢慢將它們消滅掉吧。”

  雷納法姆毫不在意地晃了晃脖子,明明按他的說法,下麵有著能讓同為天龍種的龍王愛麗絲感到棘手的事物存在,但雷納法姆卻隻是說要稍微花點時間,並沒有感到麻煩的樣子。

  “祖父,如果是我的話,能贏嗎?”

  伊格雷爾靜靜地注視著下方,他隻是出於好奇才會提出這個問題,但實際上,連伊格雷爾自己都沒有發現,在說出這句話的中,那隱藏在其中的躍躍欲試,對於能讓龍王都棘手的強大敵人,作為好戰的巨龍,伊格雷爾那隱性的戰鬥狂本質有點被牽引出來了。

  “豁出性命的話,能堅持一段時間,然後,我就可以去給你回收屍體了。”

  雷納法姆瞥了伊格雷爾一眼,給出了答案。

  “真是殘酷的現實呢。”

  伊格雷爾隻是抬起爪子表示投降,心中的戰意與興致也被慢慢壓了下去。

  “好了,伊格,稍微等我一下,我還得去見見另一個家夥。”

  雷納法姆突然眨了下眼睛,他快速地轉過頭,看向不遠處的天空說道。

  “嗯?”

  伊格雷爾有些疑惑地順著雷納法姆的視線看去,隻見在不遠處的天空,有數十隻騎著巨鷹的精靈正在快速靠近,在精靈們所組成的隊列中間,有兩隻巨大的蝴蝶正拉著一輛木質的車,比起馬車,更像是雪橇一樣的東西,在那上麵,一個頭戴王冠,穿著淺綠色有金邊裝飾的服裝的男性精靈正靜靜地坐在位子上,注視著雷納法姆。

  沒過多久,精靈們來到了雷納法姆和伊格雷爾的前方,他們騎著巨鷹飄浮在空中,那位被包圍在中央的精靈慢慢站起了身,懸浮在了空中,緩緩地飄到與雷納法姆的視線相同的高度。

  “好久不見了,雷納法姆。”

  對方那英俊的麵龐上帶著見到老朋友時的溫和笑容,他這麽對著雷納法姆說道。

  “你終於來了,在約定的時間你沒出現的時候,我還想你是不是打算將當初的承諾給違背掉,但看樣子隻是被其他事阻攔住了,能見到你沒什麽事還算不錯。”

  “我答應的事依舊有效,畢竟當初是以我個人的名義來拜托你的。”

  雷納法姆搖了搖頭,目光平靜地回答道。

  ‘精靈王……’

  在雷納法姆的身後,看著和雷納法姆毫無介懷地進行交談的精靈,伊格雷爾大概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好冷啊,上午上課的時候腳指頭都快凍麻了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