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4.話別情
作者:呂斷橋      更新:2022-04-17 07:33      字數:3249
  狂雷天降,狠狠劈在北烈陽身上,無夢縱身後退,躲得遠遠的。

  雷霆散去,北烈陽被劈得七葷八素,若不是他煉體修士曠古爍今,說不定真的會被劈死。手持擎天大槍,北烈陽對天狂罵:“賊老天,你敢害我?早晚有一天,我要跟你把帳算清。”

  星海之中,禦澤天輕咦一聲:“北烈陽這小子竟然如此厲害?能扛得住我的滅世狂雷?哼,我就不信劈不死你,再來一擊!”

  又一道狂雷從天而降,北烈陽衝入虛空,擎天大槍狠狠刺出,狂雷在空中炸響,天地震撼。無夢麵色凝重,什麽仇什麽怨,為何要將北烈陽置於死地?

  狂雷接連降臨,北烈陽越戰越勇,一陣驚濤駭浪聲從他體內傳出,天地間一陣波動,隨即化作狂風,將雲夢澤的花樹不知吹斷多少!

  禦澤天驚得目瞪口呆:“煉體十八級,我的天呀!在人界能將角人族九階煉體功法,突破到十八級,北烈陽這小子竟然如此厲害?”

  周墨眼中閃過一陣嫉恨,北烈陽那小子和秋不二一樣,也是自己的仇敵。仙門之外,他和秋不二一樣譏諷自己,禦澤天想讓他飛升到天外天?休想!

  正要說幾句北烈陽的壞話,禦澤天哈哈大笑起來:“北天老兒,你以為你奸計得逞,告訴你,我也有與北烈陽親厚之人!走著瞧,北烈陽這小子我要定了!”

  身影一閃,禦澤天猛然消失,周墨辨了辨方向,直奔天上天而去。星海中漸漸恢複了平靜,一道道虹光美麗又致命,無聲無息間從星海中劃過。

  一個儒雅的男子緩步走來,手中握著一尊靈炮,正是花半頃。

  “北天上尊和禦澤天在星海中糾纏,為的是爭奪秋不二,剛剛釋放出的狂雷,難道是在幫地淵抵禦九天修士?禦澤天其人,不可小視!”

  一陣笑聲響起:“半頃,不必多想,這些老家夥們,若是乖乖地守在他們的地盤裏,我便不與他們計較,將他們留給你等年輕人練手,他們若是不知死活,興風作浪,我便出手將他們斬殺!讓九天十界知道我花小妖的厲害!”

  花半頃躬身行禮:“見過師尊,不知您何時從域外戰場返回,師娘們惦念得很。”

  “少耍貧嘴,不知為什麽,石念沙進入了域外戰場,看在她曾幫我的份上,我要為他暗地裏護法。你師娘她們,還勾心鬥角嗎?”

  花半頃臉上一陣為難,這種問題要怎麽回答?沉默片刻,花半頃囁嚅起來:“師娘們相親相愛,一起過得很好。”

  星海中傳來一陣大笑:“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半頃,來天域這麽短時間,你便學壞了,哈哈,我不在你身邊,此事怪不得我。”

  花半頃再次施禮:“恩師,九天修士隨時攻打地淵,烈陽恐怕支撐不住,不如我回一趟地淵,助他一臂之力。”

  “不必,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憑什麽娶憐九?你回臥龍城勤加修煉,不要荒廢了時光。”

  花半頃想提起水連城、天樞道人之事,不等他開口,一道微光劃破星海,驟然消失。

  “恩師已突破無上境界,他說沒事,一定會沒事,烈陽,你多保重,月兒,不知道你如今怎樣?”花半頃一邊歎息,一邊緩步離去。

  北烈陽在虛空中揮舞大槍,衝向再次降臨的天劫。雷聲滾滾,閃電粼粼,北烈陽沐浴在天劫中,身上的氣息越發強大無倫。

  煉體十八級了,這樣的修為,不曾記錄在角人族的典籍裏,人族的典籍裏也聞所未聞。北烈陽豪情滿胸,一邊與天劫硬碰硬對抗,一邊長嘯起來。

  大荒嶺上,北荒從修煉狀態中驚醒:“誰在渡劫?渡的是什麽劫?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他找了一座高山,飛縱到山頂,遠遠觀望。看了一陣,北荒長歎一聲:“原來是我大哥在突破修為,真是厲害,不愧為我大哥,算了,我還是去投奔他吧。”

  歎息之後,北荒縱身而起,直奔天劫所在的位置而去。同樣被天劫驚動的,還有黑霧森林中的角人們。天劫見所未見的猛烈,渡劫的人竟是年輕的族長大人。

  角人族跪倒在祖屋前,低聲祈禱,荒雅、南潯、南洛溪跪在最前麵,三人眼望虛空,熱淚橫流。隻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做三人的夫君。

  不知過了多久,天劫終於散去,北烈陽站在虛空中,微微行禮:“無夢師姐,你多保重,我回黑霧森林了。”

  身形如電,北烈陽驟然消失,烈日飛舟發出一聲龍吟,追隨著北烈陽而去。無夢歎了口氣,別人夫妻團聚,自己卻形隻影單,夫君呀,你走得好急!

  片刻之後,北烈陽緩緩落在祖屋前:“諸位族人請起,秋不二已飛升天域,我族又多時了一位法力絕倫的大人!”

  所有角人大叫起來,剛剛看到族長渡劫,哪知秋不二竟然先行一步,飛升天域而去。這樣的大喜事,一定要全族慶賀。

  烤肉燙酒,角人族慶祝起來,荒雅拉著北烈陽,來到祖屋中:“夫君,你摸摸我們的孩子,試試能不能摸出男女?”

  “這麽小怎能分辨出男女?雅兒,你太心急了!”話雖這樣說,北烈陽依然擁起愛妻,用手輕撫她的肚子。時間太短,荒雅的身材依舊苗條。北烈陽心中好笑,臉上卻無比莊重。

  手剛剛放到荒雅肚子上,一陣血脈鏈接猛地建立起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在北烈陽識海中響起:“爹,你好威風,長大以後,我要想你一樣,笑傲九天!”

  不是見鬼吧?北烈陽嚇了一跳,難道自己和雅兒生了一個怪胎?

  笑聲響起:“爹,我不是怪胎,我是你和娘的孩子,資質很好,不會給你丟臉。”

  北烈陽在識海中傳音:“我的乖孩子,你是男是女?”

  “你和三位娘親商量一下,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我聽你們的!”

  什麽?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北烈陽幾乎大叫起來,他定了定心神,傳音道:“別胡鬧了!你該是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不可對此輕慢!”

  奶聲奶氣的聲音就此消失,無論北烈陽怎麽呼喚,再也沒有回複。北烈陽歎了口氣,看向荒雅:“雅兒,我們的孩子是個絕世天才,我也看不透他的虛實。”

  荒雅有點失望,隨即狂喜起來:“哈哈,我的孩子是個天才,連你這麽高的修為都看不透!不行,我要去娘親的樹屋裏安胎了,你們慶祝之後,便去找我。”

  肉烤得金黃酥脆,酒燙得四處飄香,南潯捧來酒肉,獻給北烈陽:“夫君,趁熱吃吧,修為再高,也要吃肉喝酒才能填飽肚子。”

  北烈陽喝酒吃肉,酣暢淋漓,就在此時,虛空中傳來一聲大喊:“大哥,我回來了,你們喝酒吃肉,怎麽不等我?”

  來人正是北荒,他極速墜地,“砰”的一聲,將堅硬的地麵砸出一個大坑。

  “大哥,我回來了,你有沒有想我?”北荒問得亂七八糟,北烈陽眉頭一皺。

  見北烈陽不悅,北荒立刻收起了笑臉:“大哥,我在大荒嶺上修煉,頗有進展,見你在虛空中渡劫,便來為你護法,助你一臂之力。”

  北烈陽不置可否:“回來就好,喝酒吃肉吧!”

  有人拿來酒肉,捧到北荒身前,他也不客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片刻之間,吃下去幾十斤肉,還意猶未盡。

  北烈陽不再理他,拉著南潯、南洛溪直奔荒碧晴的樹屋。幾天不見,彼岸花開得更豔,一股奇香彌漫在樹屋四周。

  花天童的聲音響起:“烈陽,有人在吸取彼岸花的精華修煉,這些彼岸花,絕非尋常。”北烈陽立刻想到了荒雅肚子裏的孩子,難道是他在修煉?

  “前輩,吸取彼岸花精華修煉,可有什麽不妥?”北烈陽虛心求教。

  “我也不知道。不過,彼岸花被稱為死亡之花,絕非世間凡花可比。吸取彼岸花精華,隱患極大。”花天童的聲音越發凝重。

  北烈陽道了聲謝,牽著南潯、南洛溪的手,邁步走向樹屋。虛空中仿佛有堅實的台階,供北烈陽拾級而上。

  幾步走到樹屋前,北烈陽輕呼一聲:“雅兒,你睡著了嗎?”

  “我睡著了,別煩我!”荒雅的聲音傳來,裏麵帶著幾分調笑的味道。

  北烈陽微微一笑,向前走去。門無風自開,三人走進樹屋,隻見荒雅仰臥在木榻上,正在閉目養神。

  有了花天童指點,北烈陽注目觀看,果然看到一股股淡淡的氣息,從彼岸花上湧出,消失在荒雅的體內。

  北烈陽柔聲問道:“雅兒,你還好嗎?有沒有感覺不舒服之處?”

  “沒有,我好得很,你們別擾我清修,我修煉之後,便去尋你們說話!”荒雅眼睛也不睜,直接攆人。

  北烈陽還想再說什麽,被南潯、南洛溪拖走,三人站在樹屋外,沉默無語。南潯、南洛溪也看出了幾分不妥,望著樹屋,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別擔心,潯兒、洛溪,彼岸花是荒碧晴大人留下的,絕不會傷害我角人族修士,更何況,荒雅肚子裏的孩子,還是荒碧晴大人的至親後代?”北烈陽柔聲勸慰。

  話音未落,隻聽樹屋中“砰”的一聲,不知什麽東西在爆響。北烈陽身形一動,已進入樹屋,隻見木塌之上空無一人,剛剛還在修煉的荒雅不知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