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秘境暗道
作者:一念奈何      更新:2020-11-23 16:49      字數:8402
  楚浩然頓時不爽的瞪了她一眼,語氣不善地道“我們看起來像是那種關鍵時刻拋棄隊友的人嗎?雖然你的修為是我們當中最高的,但也不是你為所欲為的借口!”

  “這個阿天是個一根筋,但他的同伴可不見得是……真不愧是樹,一根腸子從頭通到尾。”楚浩然雙手抱臂,頭疼不已。

  這麻煩不是一般的棘手,搞不好可是會丟了小命的。

  “你想好怎麽辦了嗎?實在不行跑不過,我們打贏的勝算也渺茫,要不然……同歸於盡?”似乎想到了一個超好的點子,楚浩然眼前蹭地一亮。

  上一秒還在心裏誇楚浩然改變了許多的夜靈石化了。

  所以他自己琢磨了這麽久,就是得出了這麽一個……嗯哼?同歸於盡,這孩子也沒受刺激吧,這麽就瘋了呢?

  “不至於……”汗顏了的夜靈無奈地道“真的不至於,雖然有風險,但可以避免死亡會沒事的。”

  俗話說得好,出來混得首先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逃跑技能一定要點滿!

  別問為什麽,問就是老前輩的一片苦心,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外麵那麽危險,你打不過就算了還跑不過,這不存心給人送人頭嗎?!

  所以,保命的手段是一定要有的,夜靈敢這麽不要命的來這裏,當然是手上有幾個保命的東西,她又不傻為什麽驗證一件事情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

  楚浩然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微微點頭“你有數就行,剩下的要做什麽就跟我們說,不要一個人自己扛著。”

  “……好。”該說傻人有傻福嗎,雖然楚浩然有時給人的感覺就是有些沒心沒肺,該說什麽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很敏銳總會先一步比人發現。

  然而。

  又總是在發現後義無反顧的踏出那作死的一步。

  兩人在嘀嘀咕咕,另外一邊的何賀齊則將阿天拖住,順便又問這問那分散他的注意力的同時看看還有沒用得到的消息。

  “我知道的不多。”阿天一句話,差點把何賀齊剛要說出來的話噎死在腹中。

  這麽幹脆,還真的不適應啊。

  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何賀齊立馬說道“我知道,但還是有些好奇,你們在這裏有多久了?”

  “多久?”阿天先是疑惑,然後搖頭“很久了吧,天心木的成長很漫長,我隻知道剛開始時我身邊隻有十幾棵天心木,因為我的緣故它們長得很快但最快也要好幾百年……”

  “所以,那一整片的天心木林,又是最初的十幾棵天心木分化出去的幼苗,再經過成長會比好幾百年還要再久些。”

  何賀齊瞠目結舌地近乎傻眼看著他,見阿天還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連忙打斷笑道“夠了夠了,我懂你的意思,總的來說就是生活在這裏連你也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少年,是吧?”

  樹木計算時間的方式真奇特,他還是跳過吧。

  “除了你,守護這裏的還有幾人?”

  “一共七位,我的實力是他們當中最弱的。”說著,阿天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因為天心木天生就不擅長戰鬥,我比較擅長協助他們戰鬥。”

  所以他就是個輔助!

  難怪之前搭把手時那麽順手,甚至都能算出來他們要往哪出手。

  “你之前擔心的那位,實力在你們七人中怎麽樣?”何賀齊想了想後,繼續問道。

  這個才是最關鍵的,其他都是浮雲啊!

  然而,阿天這次連猶豫都沒有,直接道“很好啊,他的實力在我們當中最厲害了,因為他原身就是太陽燭照大人的力量所化,所以修為力量自然沒話說。”

  “力量所化?”另一邊,夜靈走了過來,她震驚地道“你確定嗎,他真的是太陽燭照的力量所化?”

  阿天自信地點頭“當然!他是第一個追隨兩位聖神的人,這點錯不了。”

  “哦,那我們走吧。”

  夜靈轉身,語氣平淡“不玩了,回去找考核然後四處逛逛等時間過去我們就出去,現在算了算我們還有兩次考核沒過呢,在這裏就是浪費時間。”

  楚浩然說好的你有底牌呢?

  “不會不會,他其實很好的,隻是因為……”因為什麽,阿天忽然說不出來話了。

  夜靈幫他接下去道“隻是因為這些年來發生了太多變故,以至於他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甚至難以相處,連你都覺得不好說話甚至要靠綁架威脅他,可見這不好說話的程度也不一般。”

  阿天臉色頓時煞白。

  因為她說的沒錯,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相處了何況是別人。

  “晨……”阿天眼底劃過了一絲悲傷,一想到那個人的過去再看現在的差距,他便感到心口陣陣疼痛甚至連每呼吸一口氣都覺得是苦澀的。

  如果不是因為那場變故,也許大家還會和以前一樣,不會變的如此生疏。

  “你看,都這麽難相處了,你能保證他會在麵對你時心軟?還是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幾個冒犯擅自闖入此地的陌生人?”

  繼續循循誘之的夜靈輕聲道“我們本便不是非進不可,若非是這個地方出現了與我師尊有關的東西,我也不會找來,此外,如果兩位聖神當真還在那麽這個世界如今便不會是無主之物。”

  “你已經告訴了我們許多,我也就不瞞著你了。”

  “其實我們來這裏,是想看看能否在這個地方尋找到聖神的下落,師尊曾經提起他與兩位聖神有交集,我已尋找師尊多年都未果,如今見有聖神的下落便是要試試看看。”

  “說不定,師尊與他們在一起,就算不在也興許知道一些。”

  要說最驚訝的人是誰,不是阿天,而是楚浩然和何賀齊!

  “你來找你師尊?”楚浩然特麽的驚了。

  他還以為夜靈是想進來找寶貝呢,原來不是嗎?

  “你師尊和這裏……”何賀齊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他是不是不小心勾搭到了某位大佬的徒弟?夜靈,和這個空間的創造者,有關係?!

  夜靈搖了搖頭。

  她瞎編的。

  不過夜澈當年是有提起幾句,夜靈也不知道他究竟認不認識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這回事聽起來就很荒唐,這兩位可是神啊!

  人和神,不用想都知道是兩個世界,這輩子都不一定會有交集。

  但……

  那個男人就不是個人,所以不是人的做朋友,也不是多讓人意外的事。

  何賀齊微微點頭“原來你之前說的是真的,我還以為你是說著開玩笑呢。”

  “我也希望這是在開玩笑,但這種情況,也不允許我繼續隱瞞了。”

  “你放寬心,一定會找到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可把阿天聽得感動的兩眼淚汪汪,要不是還懂得顧忌一下自己的形象,沒有真的抽抽搭搭。

  老樹年邁了,聽不得這些,唉……

  隻有楚浩然全程一臉懵逼,茫然的看了看這個,再茫然的看了看那個,最後迷茫地道“你們在說什麽?”

  忽然想起還有一位在狀況外的兩人齊齊回頭。

  何賀齊歎了聲“這事我以後再跟你說,你就別問了。”

  問了還要擔心暴露,他可沒忘了,隱藏在暗處的那個在他身上動了手腳,應該可以透過他看見這邊的狀況,這場戲得做,不禁要做還要逼真。

  “你還記得之前我們遇上的那間院子嗎?”夜靈牽強地笑了笑,似乎被勾起了遙遠的回憶,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懷念。

  這抹懷念卻是不假,她也想過,若是她沒有死,若是她在死前沒有看向那個方向,會不會現在就是另一種景象。

  依舊將他視為心中的支柱,願為他歸來,做任何事情隻為得到一句欣慰的讚賞。

  楚浩然極力回想著半月前的事。

  忽然想起了什麽,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

  “不是吧。”

  楚浩然突然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道“難怪你那時候很熟悉似的,原來那個地方是……”

  “是。”

  也不指望楚浩然能說出什麽,夜靈點頭直接認了“那是我拜師期間,和師尊同住的小院,房間裏每天都由我親自打掃當然一清二楚。”

  不過其中有個抽屜上了鎖,她從來沒有打開過,所以在那一次她又試了下也不知是抱著怎樣的心態,當抽屜依舊是上鎖的狀態時,竟有些鬆了口氣。

  她在害怕抽屜裏藏著什麽嗎……

  夜靈有問自己,但得不到答案。

  阿天摸了摸眼睛,故作什麽也沒發生地道“我們啟程吧,他就在這附近,我帶你們去找他。”

  “……希望能成功吧。”

  夜靈似乎也放棄了離開的念頭,輕輕地點了點頭,竟有一絲的期盼“若能找尋到一絲線索也好。”

  “人類狡詐多端,在遇見你們之前我一直這樣認為,知道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人類當中也不缺乏至情至性之人。”阿天咧嘴一笑“你們放心,我會幫你們!”

  晨……

  也該麵對了。

  幾人頓時又再度踏上了路途。

  中間楚浩然納悶地問“阿天,你真的沒有名字?那你同伴怎麽稱呼你。”

  “他們一直都喊我老七。”阿天眨了下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其實最開始他們都有幫我起名的意思,我一棵樹自然無所謂,但他們一人一個主意,最後不歡而散最後就沒起成了。”

  一個要他叫這個名字,一個又幫他起了另一個名字,一來二去就打起來,最後幾人就氣呼呼地不歡而散。

  他有些遺憾的,但這種遺憾沒過多久就消散了。

  最後都不約而同的不再提起名字這茬,都喊他老七就對了。

  楚浩然無語了一秒,拍了拍他肩頭“你也是慘,不過叫阿天也不錯,我們那就不少名字裏帶天的,要是有人問起你姓什麽,你要實在不知道可以跟我一起姓楚!”

  “你在給自家拉外姓嗎?”何賀齊頂著一頭黑線。

  楚家老爺子聽了想打人係列。

  楚浩然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什麽的,全天下姓楚的多了去了,而且楚天,不是很好聽嗎?”

  “好聽是好聽,就是容易讓人誤會他和楚家有什麽關係,別忘了日後你們可能還會再湊一塊去。”這棵樹要跟著夜靈,那麽遲早有一日還會再遇上。

  這要是湊一塊了,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聽見,還不知道要怎麽抹黑本無任何關係的兩人。

  何家和楚家的幾代交好的世家,但因為楚家這一代除了個遭人恨的楚浩然,不少人想要除去楚家這個唯一的獨苗,肯定會不折手段。

  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塊的楚浩然傻了,下一秒暴躁地咬牙切齒“那些人什麽時候可以多關心一下自家的事,一天天的,就這麽迫不及待別人不得好死嗎?!”

  “人家那是職業,就幹這個的要是盼著你好,那他們靠什麽吃飯?”

  “……”好氣啊。

  阿天連忙道“沒事沒事,別人要是問起我就說自己沒有姓氏就好,不然我還是姓樹吧。”

  姓樹,樹天?

  楚浩然何賀齊“……”

  “挺好。”夜靈側頭笑眯眯地點頭。

  這名字有意思啊,保準隔三差五被人提起,多有存在感。

  “你也是認真的?”楚浩然一個頭兩個大。

  樹天?

  哪好了?!

  不能因為你是棵樹所以就叫樹天啊喂!

  “別了別了,就阿天吧,沒姓氏就沒姓氏反正也沒人會信,隻會以為你不想告訴他們。”楚浩然搖了搖頭發暈的腦袋,擺了擺手。

  阿天應了一聲“嗯!”

  然後。

  一棵樹的名字就這樣定下了,三個起名廢圓滿了,反正隻要他們覺得還就行了,不然要他們再取一個那還不知道要揪下來多少頭發。

  昏暗的宮殿中,四周一簇簇幽藍的火焰置於高處,卻隻照亮地局部,讓整座宮殿顯得格外的陰鬱。

  一段平坦的橋麵下,如死水一般的水流靜靜地泛著波光粼粼。

  昏暗之下,遠處的一抹白顯得尤為刺眼。

  身著雪白長袍的男人靜靜站立在水邊,雙手負在了身後,三千華發已化作銀白不染塵埃。

  誰也不知道他在靜靜凝望著什麽,腳旁的水波微微蕩漾,似乎一股涼風從下方吹拂起銀絲被吹拂開,少許絲發拂過他的臉頰惹起輕微的瘙癢,卷翹而起的睫毛微微顫動如同兩隻即將脫穎而出的蝴蝶,視線往下,男子抬手似乎要輕撫著什麽。

  然而身旁空無一人,隻有微涼的空氣,耳畔邊仍然回蕩著隱隱約約稚嫩的聲音。

  “原來,我也會在意嗎……”

  他似自嘲地勾起了唇角,眼底劃過了一絲譏諷,是對自己,更是對曾經那個自以為眾生皆為棋子而他則是執子之手的自己。

  晃眼才過百年不到。

  過去這百年也不過彈指間就流逝了,從不曾在他心上留下過任何痕跡,可就那短短的幾年不到的時間裏,卻讓他印象深刻至今難以忘懷。

  “我以為放手了就會釋懷,你也不過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我不曾需要你的感情、你的期盼凡是你所求的我皆不曾回應,隻希望你能扮好自己的角色。”

  “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你的一舉一動竟會牽引著我的決定,虛無混沌之體的擁有者,天道的寵兒,亦是我的徒兒、我前進的阻礙!”

  冰冷的聲音緩緩地響起,聽不出這段話裏的情緒有多濃烈,隻會感受到其中彌漫的無情與利用,甚至讓人不禁感到驚愕。

  這是他。

  夜澈。

  一個潛伏在曆史背後多年,暗中操控不知多少歲月,隻為抵抗那世人口中無人可敵的天道!

  他不甘,他不甘心,可天束縛著他讓他不得所願,甚至奪走了他所有的氣運隻為讓他敗在自己的手中——

  可是沒有這麽簡單,他豈會讓天如意……

  “這條路,您走的太遠了,遠到讓人無法觸及隻能遙遙望著也覺得疏遠。”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人的聲音。

  夜澈並未回身,聞言,他也僅僅隻是抬起了眼露出了那絲絲薄涼,輕笑一聲“可望不可即了嗎?要知道人便是有此執念,方才使不可能化作可能,你們不如她,便是因為你們的身上從未有這股執念。”

  “所以,太陽燭照大人和太陰幽熒大人也成了您的棄子,隻因為,他們走了自己要走的路?”身後的人極力壓抑著激動,猛地上前一步,一張清俊的容顏從陰影之下露出,眼中的悲痛與夜澈眼中的冰冷形成了兩個截然相反,且刺痛人心的對比。

  從第一次見麵那一刻開始。

  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池中物。

  然而夜澈也驗證了他的想法,以一己之力扭轉必滅無疑的世界,等同於天地抗爭為敵,換做是誰都不可能有這樣義無反顧的底氣,可是夜澈有,夜澈敢,夜澈做了!

  後來,他才發現,這個叫夜澈的男人,他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是介於人與神之間怪物。

  不要祈禱夜澈能有人的憐憫,雖然夜澈可以輕易的扭轉局麵,創造不朽,但他也是無情冷血的,他隻對自己的目標感興趣也隻對自己的事情有那種死磕到底的瘋狂,旁人的死活,他從來就不看在眼裏。

  從來。

  都、沒、有!

  明明自己都知道,可是當真相擺在他的麵前時,他才知道這樣的對比有多殘冷。

  “違背了主人意願的棋子,有存在的必要麽?”夜澈輕聲疑惑地問。

  引得身後的人閉上了嘴,眼中的淒冷更重幾分。

  有存在的必要嗎?

  對他而言,當然有!

  可是對夜澈來說,沒有。

  違背了主人意願的棋子,就和無法廢物回事的廢品一樣,不具有任何再次利用的價值,自然也就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了。

  “這個問題,有兩個答案,有兩個人來回答會有多大的可能回答相同?”

  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會將問題反拋向給自己,夜澈頓時感到有意思“那就……試試?”

  “這……”那人愣著了,隨後不解“怎麽試?”

  “你們所要的無非都是同一樣東西,太陽燭照和太陰幽熒的下落。”夜澈的聲音落下那一刻。

  很明顯,那人眼睛瞳孔急劇一縮。

  “你是,他們也是。”

  夜澈道。

  那人身軀輕微一顫,沒有吭聲,他雖然想要阻止但如今也是有心無力,沒想到,還是被夜澈發現了。

  “不必這樣頹喪,阿靈是我的徒兒,雖然從她口中聽出自己的感覺很微妙,但我很高興她還願意利用我的名義達成目的。”夜澈輕笑著道,仿佛他此時是真的開懷。

  然而唯有身後那人,此時也隻有身後那人知道。

  這不是高興。

  他從未聽見夜澈的話何時變得這麽多了,夜澈,他的心的亂了……

  因為那個叫夜靈的人族女孩?

  徒兒……

  那人嘴角扯出了一絲嘲諷,就算是徒兒又能怎麽樣,還不是最初都是棋子,眾生皆是棋子之下她又能獨特多少,最多,是在夜澈的手下死裏逃生亂流一回。

  當然。

  也不排除夜澈有意要放她一條生路,就當做,為了這段可憐又可悲的師徒情誼?

  嗬,可笑!

  與他們一樣,和自己也一樣,都可笑至極!

  “就他們了,此地也無旁人可選,若是在外麵還能好好挑選,但正是因為意外所以才會伴隨著驚喜,也許,他們會給我一個不小的驚喜。”就讓他,最後再試一次吧……

  或許,會是最後一次了。

  那人低頭,半晌後“好。”

  他也沒有反抗說不的權利不是嗎,從夜澈起意開始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經被定下了不容旁人撼動。

  與此同時。

  經過阿天的帶路,三人走到了一出滿是花瓣的花園中。

  看著這裏的一花一木開放豔麗,實在難以相信,這些居然都是自然成長起來,並未有人精心打理。

  “太美了吧,這地方和外麵那些貴族家中精心養殖的花園絕對有得一拚了!”這一朵朵花開的啊,顏色鮮豔,種類又大並沒有小家子氣的樣子,朵朵綻放放眼望去簡直就是一處花的海洋,更是天堂。

  阿天頓時十分自豪地道“那當然了!他的本體就是一株天海棠花,是治愈能力極強的靈植!”

  “……”

  “……”

  “靈植?”夜靈疑惑地聲音破壞了隊形。

  何賀齊吸了吸鼻子,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為她解釋道“比靈藥還要強大的一種植物係生靈,具有思考能力,也能幻化為人形,一般這類靈植都被判定為是靈藥中的變異種,但他們擁有極其強大的能力因而被人惦記。”

  “所以,靈植真的存在。”夜靈微微點頭,她不是不知道靈植但沒有在場的人清楚,在她那邊也聽見了隻言片語,書中更是隻有潦草幾筆帶過。

  她一直以為那是隻存在書籍中的東西,沒想到居然還能有幸見到活的!

  “其實想想,阿天也是靈植了。”楚浩然忽然開口。

  另外兩人頓時愣住,後知後覺的看向一臉茫然的阿天。

  “對啊!”何賀齊一拍手,他怎麽忘了這茬還需要楚浩然提醒。

  楚浩然喵喵喵?

  “我怎麽忘記了,能化成人形,說明你也是靈植啊!”

  不知道這三人在驚訝什麽。

  聞言,阿天點頭“是啊……”

  三人“……”好冷靜哦,這樣一看,反而是他們大驚小怪了。

  “走吧走吧,繼續走吧。”夜靈無奈地扶額,抬手揮了揮手。

  阿天連忙點頭“對啊,就在前麵了,他應該也知道我們來了吧,別讓他等久了。”

  瞬間不想走了的三人“……”

  大兄弟,可以不要每次都說這麽恐怖的話嗎?

  什麽‘他也知道我們來了,別讓他久等了’這樣的話就別在這種時候提醒大家了,真的一點也不想知道!

  靈植。

  大多流傳靈植不好相處什麽的,還有的人說靈植因為實力強大總會有未知的能力所以總是任性而為,嗜殺成性。

  反正說什麽的都有就對了。

  這個時候就體會出了不知者無畏的精神了,至少夜靈這會兒隻是有些小忐忑,顯然也是因為聽多了靈植殺人嗜血的故事,然而因為身邊有阿天這麽個傻愣子,讓她多多少少放下了心。

  應該。

  也不是多難相處吧,隻是比較不合群而已……

  但三人走到一處看似無人居住,看隨處都有挪動痕跡的“小院”時,三人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見過了前麵的花海,現在又見到以群花堆成的小院,甚至鮮活逼真,遠遠望去居然真的不知道這是花做成的院子!

  “這手藝絕了,沒話說。”楚浩然真摯的道“以後靠這門手藝,絕對能火爆兩域,絕對不在話下。”

  何賀齊無語地道“你以為靈植和你一樣呢還需要為了生活而買手藝?”

  楚浩然的手藝是什麽,當然就是煉器了。

  以後煉器煉不動,說不定還能改行當個打鐵的,複古工藝,寰宇域很追求這方麵的需求量挺大。

  “我這不就是隨口說說嘛,就你會杠!”

  楚浩然嗤之以鼻,就何賀齊這廝沒資格說他,哼!

  “別吵了別吵了,我們進去吧。”阿天無奈地再次開口勸道。

  走來這一路上,一直都是楚浩然和何賀齊兩人在鬥嘴拌嘴,時不時的再打過來打過去。

  夜靈一直都是當局外人,站在邊上看熱鬧不嫌事多,有時候還會指導這兩人打哪比較痛,然後兩人鼻青眼腫的回來她居然還會破天荒的誇這兩人幹得不錯!

  喪心病狂。

  真就是喪心病狂。

  阿天覺得隻有那時候的夜靈是最可怕的,居然會慫恿自己的同伴打架,簡直就像個惡魔。

  但……

  奇怪的是,楚浩然和何賀齊絲毫不見抵抗,甚至十分樂意,這在怪異的現象也虧他現在還能看得入眼。

  “我們好像進不去……”

  戳了戳前麵的空氣,這是一處結界。

  阿天頓時愣住,隨後扯著嗓子“天花!!!”

  噗——!!

  夜靈眨了眨眼“這個挺好。”

  還好啊,幸虧阿天不是扯著嗓子喊花花,或者自動帶入自己名字的格式喊阿花,不然那畫麵絕對……勁爆。

  院中,一抹藍白似乎正在悄然綻放。

  淡淡的清香飄蕩的空氣中。

  “我說過,不許叫我天花。”冷漠的聲音在裏麵陰森森的響起,可以見得主人此時的情緒恐怕不是特別的好。

  然而阿天不覺得。

  他現在忽然感覺到自己名字居然和同伴的名字有一個字的相同,還正驚喜中呢,自動過濾掉了對方那些冷颼颼的情緒後,笑眯眯地道“快點開門,我帶朋友來看你了!”

  帶朋友來看你了……

  看……

  看你了……

  身後的三人沉默了,回想起最初提議的阿天那時的悲痛卻決絕的表情,在看他現在一臉無害的樣子,哪裏想得到之前作出如此歹毒提議的人居然會是這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樹?!

  “怎麽了你們?”一回頭,就看見夜靈和楚浩然、何賀齊三人怪異又隱忍的表情,阿天無辜地眨了眨眼,仿佛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繼續笑眯眯地扭頭喊道“天花快點開門啦,別鬧脾氣了,我知道當初放你鴿子是我不對,可我那不是被逼無奈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