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話說出了口才覺得苦澀，失血過多的大腦有些迷糊著胡思亂想，沈以戎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可想著如果那一天祁衍如同陌生人那般對他視而不見，大概心裏真的會很難過……

  沈以後微微側頭去看祁衍，看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又有家世，出手闊綽，對情人體貼入微，甚至幫了他那麽多……莫名的情緒低落而又酸楚，慌亂而又找不到根源。

  一個衝動從心底漫出，沈以被燈光照耀下的眸子一點點恢複以往的平靜淡然。

  其實在那一瞬間，那股衝動變成了欲望，連綿不絕的欲望。想要親吻對方的唇，撫摸他白皙高大的身軀，揉摸他火熱的性器……欲望如火，一旦燃燒，必定燎原。可是沈以戎懂得克製，欲望的最後，腦海裏回蕩起小男生最後的呢喃：“我明明那麽喜歡你……”

  沈以戎捏緊拳頭，覺得自己無比好笑。

  什麽喜歡不喜歡的感情，他配擁有嗎？或者是對於祁衍曖昧模糊的情感，他配索求嗎？答案清晰明了，沈以戎慢慢回頭。紅燈時，看到路燈下撲向燈火的飛蛾，大抵人和昆蟲都是一樣的心思，誰不想抓緊黑暗裏照射向自己的那一道光呢。

  2.

  沈以戎的刀傷並不嚴重，隻是失血過多導致人有些昏沉。急診室的醫生大概是看多了這類型的傷口，隨便囑咐了護士幾句，就被拉到單間裏上藥縫合。

  護士好心問道，要不要來針麻醉，過程會很痛。沈以戎隻是微皺著眉頭說不用，他不覺得有多疼。

  夜晚的急診室裏依舊人聲嘈雜，沈以戎目光平靜，護士小心翼翼的拿著銀針穿過肉體，那張臉依舊沒有一絲波瀾，隻是偶爾握緊沒受傷的那一隻手，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祁衍在一旁看著一言不發，他發覺沈以戎的隱忍和堅韌已經超出了想象，跟以往接觸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看著威嚴十足，不苟言笑，其實骨子裏特別放的開。貌似沒有原則，其實被框架圈的很死。想法趕緊純粹，思維卻複雜隱忍……多重矛盾體交合在一起，連祁衍都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真的像周顥說的那樣複雜就好了，沈以戎明明跟張白紙一樣……

  祁衍目光火熱的打量著沈以戎，對方卻抬頭衝他一笑。小麥色的皮膚被燈光照射下有些發白，額頭鬢間處已經被汗液打濕。隻是眼神依舊清澈鮮活，淺笑時的模樣甚至有些勾人。祁衍輕咳著轉過身，心跳如鼓。

  媽的，把老子都看硬了……

  3.

  回去時已是夜半時分，街上行人寥寥無幾，隻有車輛依舊行駛匆忙。祁衍怕沈以戎剛縫合好的傷口動不得，親自湊過去幫對方扣安全帶。

  可心猿意馬，醫院裏勾的祁衍渾身燥熱，身子剛湊過去時沒忍住輕啄一下對方嘴角。

  半秒後沈以戎將一個吻加深，一開始隻是用那隻沒受傷的手將人擁在懷裏，低頭吻他的眼睛，鼻尖，最後移至唇角。

  沈以戎一開始吻的很認真，細心的舔舐對方口腔中沒一塊敏感地帶，然後慢慢變得粗糙。

  前不久舌根處剛被咬開的傷口湧出新血，和風細雨的吻終於在他一步步的引導下，變成啃咬和深吮。沈以戎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用額角摩挲祁衍的脖頸，聲音沙啞而又動聽，“我們在車上做一次，好不好。”

  祁衍被撩撥的說不出一句話，推開沈以戎後開車駛入附近最偏僻的小道上，周圍一片漆黑，安靜到落針可聞。

  考慮到對方的刀傷，祁衍把車座放到，讓沈以戎半躺在座位上，受傷的那隻手搭在一旁。祁衍是情事老手，車裏自然也放了潤滑液和避孕套。

  車內狹窄，沈以戎不好擺出大動作，既然是自己主動提出的性愛要求，自然唯命是從，祁衍讓他擺出什麽姿勢都滿足對方。

  潤滑液抹得多了，在大腿內側留一片油膩膩的水光，被車內頂光照耀下無法香豔。祁衍動了情，伸出手指幫沈以戎擴張，三指過後，扶著性器，讓腫脹的的龜頭對準穴口，緩慢又用力的頂入。

  甬道遭遇異物侵入，不自覺的地收縮痙攣。可這種滋味並不是疼痛，沈以戎從來就不是怕疼的人，他更怕那種失神的酥麻。身體最敏感的部分失陷在另一個男人的攻略下，沈以戎伸手摸上祁衍的尾椎處，上下滑動，試圖讓對方進入的更深一些。

  汗水順著祁衍的額角滑至沈以戎的胸口，車內環境本就狹窄，更因為隱蔽沒開車窗。燥熱的空氣混合著汗液與精液的味道，瘋狂刺激著兩人的神經。

  祁衍難耐的握住沈以戎的腰，用力頂入。沈以戎不願意呼痛，卻不介意快感來時呻吟出聲，他整個人軟倒在車座上，雙腿筆直修長的夾在祁衍腰間，挺動著下身無比配合。沒受傷的那隻手擼動著自己的性器，一聲接著一聲的喘息輕吟。

  其實心底深處，沈以戎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提出這種古怪的請求。月光如洗，可城市裏早已不見星光，透過車窗，天空黑的像墨一般，可月亮依舊明亮，仿佛能照亮滿天銀河。

  說到底人和動物一樣，都本能的渴望歡愉侵占苦痛。心裏在繁亂，被瘋狂的被另一名男人進入，在沒有羞恥和道德枷鎖的性愛裏獲得猛烈的快感，這樣的情事足可以忘記所有的前塵，隻在這片刻中快樂永存。

  沈以戎喜歡和祁衍肉體交纏，下身緊緊貼在一起，最原始的律動，最理解的抽插。仿佛這樣的交合是一記讓人在逆境痛苦中生還的良藥，雖然苦口，但是管用。

  夾雜著疼痛與歡愉的快感猛烈襲來，沈以戎夾緊對方的腰肢，努力放鬆身體，迎合著祁衍每一次的撞擊。空氣裏全是濃烈的情欲，兩個人瘋狂的律動索求。

  快感積壓到最後，變得濃厚而又連綿不斷，仿佛永無止境，內心所有的空隙都被填滿，沈以戎高昂著眯著眼睛大聲呻吟，高潮過後，穴內依舊痙攣不止，腹部上已經一片白濁。

  這種奇妙的酥癢感與飽脹感令沈以戎忍不住想要落淚，沒想到剛要開口，聲音啞的自己聽了都心慌。

  一滴眼淚就這樣毫無預警，真的從眼角滑落，沿著臉頰的輪廓慢慢流進口中，又鹹又澀，他說：“今天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