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者:蜜桃喵喵子      更新:2020-08-29 22:56      字數:2437
  1.

  祁衍工作很忙,雖然是老板,但並不輕閑。做的又是進出口的生意,一個月裏起碼要騰出一半的時候往國外飛。近期圈內都盛傳祁總得了個寶貝新寵,夜夜笙歌的連華燈初上都不怎麽去了。

  可話但是一點也沒錯,祁衍總覺得在沈以戎麵前,自己像年輕了十來歲,總有用不完的力氣折騰在床上。

  沈以戎身體靈活強健,各種花樣玩下來腰酸背痛的總是祁衍,對方跟沒事人一樣食不知味的眨巴著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完事後還能享受到對方舒服到極致的全身按摩。

  這樣的日子太過舒服寧靜,祁衍那一顆常年在花叢中遊走,不沾染一片塵埃的老心偶爾也想是不是年齡大了,想找個人安穩下來。

  可沈以戎呢,幹淨的跟張白紙一樣,往哪兒一坐就能發呆一上午的,根本看不透這人心裏在想些什麽。你把目光移過去半寸,就能換來一個陽光燦爛的微笑。多美好啊,還沒染上塵世間嘈雜的汙穢,眼神裏全是單純到極致的光。

  大概是雄性征服欲作怪,祁衍越看不透沈以戎,就越想和沈以戎黏糊在一起。平日裏不見麵還好,一見麵就想做愛,仿佛身體深度結合,肉體和肉體相互撞擊產生的無限歡愉,連靈魂也能在瞬間相通。

  這邊剛下了從美國回來的飛機,祁衍一個生意上的一個朋友打電話來問候,說華燈初上新辦的業務批下來了,場地和設備都整齊全了,乘還沒開張要不要來嚐嚐鮮。

  華燈初上雖然是酒莊出生,畢竟造出來就是給有錢人消遣玩樂的,項目開發的越多客源就越廣。祁衍一打聽,對方介紹新開的是家射擊俱樂部,純私人的,一般人想玩都玩不了。

  想到沈以戎手掌上那一層厚厚的繭子,祁頓時來了興趣,立馬放話說把場子收拾幹淨了,今晚帶個人過去。

  坊間都在傳祁衍收心了,得了個寶貝似的人。這年頭是個人都八卦,對方話裏曖昧,聲調變得猥瑣而又好奇。商定好具體時間地點,掛電話前甚至故意吹了聲悠長的口哨。

  2.

  因為提前打過招呼,祁衍一進酒店就看到沈以戎安靜的坐在大廳沙發上看著報紙。人長的精神俊朗,祁衍又花錢闊綽願意精心打扮對方,沈以戎已經沒了一開始的落魄樣,煥然新生的模樣,來來往往的行人偶爾會投過來一兩眼的向往。

  沈以戎早已習慣了不關注別人的眼光,對路人各種行為早以視而無睹,卻在祁衍踏進酒店的第一時刻發現他對方。

  “怎麽今天回來的這麽早。”沈以戎把報紙放回原地,起身迎了上去。祁衍算半個工作狂魔,一出差就是一個星期,今天又故作神秘,說要帶他去一個特殊地方。

  “航班信息哪有個準,走吧,咱們直接開車去就行,那邊已經準備了晚飯。”祁衍沒打算告訴沈以戎要去的地方是射擊場,當然也是出於雄性的愛顯思維,總想著給對方一個驚喜,然後看到對方臉上露出別樣的神情。

  可這把賭錯了時機,等車開到郊區,若隱若現的槍聲傳來耳膜的瞬間,一種怪異的直覺讓沈以戎神經內部的血液開始沸騰。

  群山環繞的大片空地上,將近300畝的占地麵積,四下是用軍綠色迷彩圍成的牆,為了凸顯氣勢,一把利刃形狀的圖標立在中央。沈以戎隻是看著,心髒就像被刀割一樣的刺痛。

  “利刃”是沈以戎所服役五年的地方。

  雖然對外聲稱都隸屬南京軍區,可特種部隊也有本質上的分別,真正意義上能完成高難度任務的,隻有利刃。

  可那些都過去了,曾經的榮耀與光輝,在人心貪婪的私欲裏,全部化成灰燼。都消失了,不見了,包括所有的信仰和支撐。曾經在國旗下宣誓的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絕不背叛祖國,絕不叛離軍隊……可到頭來,狠插在自己心頭的那一把刀,背叛自己的是最信任的朋友。

  沈以戎楞在原地,槍聲越來越大,恍惚間有股無形的壓力逼的他無法喘息。祁衍忙著打電話招呼朋友,沒發覺沈以戎臉色已經變的極為難看。

  3.

  因為祁衍揚言要帶個伴過來玩,周顥也沒想著獨自一個。出門來接人的時候,懷裏還抱著個秀氣的男孩兒。一看到祁衍就樂了,四處張望八卦,問祁衍,你說得那個可人兒在哪兒呢,趕緊拉過來兄弟看一看。

  祁衍本想說人就在背後呢,自己沒長眼睛嘛。可一回頭就愣住了。沈以戎幾乎呆滯的望著不遠處的操場,眼神狠厲決絕,狹長的睫毛因為半眯著雙眼,顯的沒有一絲的人情味。

  人都是有氣場的,沈以戎習慣偽裝成世人最忠愛的模樣,平常人畜無害,笑起來極燦爛陽光。可真正認真起來無畏無懼,淩厲的攻擊性和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淡定從容。

  祁衍沒有見過這樣的沈以戎,甚至有些意外對方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身後的周顥也意外知己,輕咳的嗓子扯了扯祁衍的衣角,小聲問道:“不是帶個伴嘛?你怎麽帶了個保鏢過來了!”

  “我操你他媽的閉嘴吧。”祁衍也被眼下的沈以戎嚇的一楞,聽了周顥的話更是老臉一紅,勉強回過神強撐著臉麵叫了一聲沈以戎的名字,

  幾乎是瞬間,緊繃的靈魂被一聲輕喚從思潮深淵中拉出,沈以戎直覺性的轉身衝祁衍的方向走來,不顧及任何人的目光,一頭栽進對方的懷抱。

  太痛苦的滋味,一遍又一遍的撕扯著內心的極限。沈以戎想找一個歸宿去釋放自己,可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內心的禁錮。嘈雜中有一個喚他的名字,是祁衍。

  就算一根救命稻草也好,都想要狠狠的抓住。沈以戎頭痛欲裂,祁衍是他人生中難得能獲得快樂的港灣,就算是一場交易也好,對方不過是拿他做樂也看。有一個人願意陪著他,總歸是美好的。

  4.

  淩厲的肅殺在順便變成了柔情似水的呢喃,周顥驚駭的合不住嘴,頗有些不知所措的盯著眼前抱在一起的狗男男。片刻後,還是他懷裏的小男生先看不下去輕扯著他的衣角,用眼神詢問,這什麽情況。

  對啊,這什麽情況!周顥有些不滿的咳嗽聲,說道:“咱們就別在門口膩歪了,來這兒玩的都是老朋友,你們兩可別亮瞎我們的眼。”

  都是多年一起談生意的好友,不看僧麵看佛麵。沈以戎自知失態,有些不好意思的從祁衍肩膀處離開,小媳婦兒的模樣,故意的牽住祁衍的掌心,十指相互勾纏,然後緊緊握住。

  周顥看的心中一癢,戳了戳身邊的小男孩,小聲嘟囔道:“瞅瞅,都是伴兒,人家多貼心。”對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都沒看周顥一眼,自顧自的往裏間走去。